不過大概一周後,林諾就收到了讓她下周一上班的電話。
稅務局局長表示上級對她的這個大數據推算應納稅額很感興趣。
“yes!”
林諾握拳。
從今天開始,她真真正正的上麵有人了。
不是想玩死她嗎?
行啊,那就玩玩。
看看誰玩死誰。
林諾正在慶祝,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
林諾接通。
薛曉海的聲音在電話裡響起,“諾諾。”
林諾掛斷。
薛曉海繼續打過來,“諾諾,你先彆掛斷,我有話跟你說。”
林諾挑眉。
薛曉海說道:“關於你被封殺的事情,我有辦法解決。今天下午點,海峰酒店一樓蘭閣,我等你。”
又來這一套。
薛曉海是真把原身當二傻子嗎?
林諾沒打算去,薛曉海又說道:“諾諾,你必須來,我跟你說,我偷聽到禹總和秘書的對話,他們對你的耐心用儘了,決定對你的家人下手了。我也是看在我們交往一場的份上,冒著很大的風險給你打電話的。”
“好啊。”
林諾笑:“我準時到。”
林諾給江陽輝發了消息。
沒有人報警,正缺一個調查禹英朗的契機呢,薛曉海就把這個契機送上門了。
下午點,林諾換上了秋天的薄外套出門。
這一次,她沒有忘記帶鸚鵡老兄。
林諾走進蘭閣包間,薛曉海一看到鸚鵡老兄臉色就變了。
這隻會罵人的臭鳥!
“看什麼看,傻叉!”
經過林諾的精心培養,鸚鵡老兄的詞彙量有了巨大的提升。
薛曉海咬牙,“怎麼還帶著這隻鸚鵡?”
林諾欣慰的摸了摸鸚鵡老兄的頭,“多可愛啊,你不覺得嗎?”
嗬嗬,可愛個屁。
想到今天的大事,薛曉海忍了。
薛曉海叫服務員上菜,將菜單遞給林諾。
林諾看了一眼,爽快的跟服務員說道:“炒一本。”
“什、什麼?”
服務員愣住了,“一本?”
“對。”
林諾一臉理所當然的說:“大明星請客,不炒一本對不起他的身價。”
服務員看向薛曉海。
薛曉海微笑,他一個大明星,總不能在這個時候丟人吧?
薛曉海點點頭。
服務員也點點頭,愉快的出去下單了。
林諾向後一靠,下巴微微抬起,用鼻孔看著薛曉海,“說吧,把你知道的交代出來吧。”
“你什麼態度?”
“就這態度。”林諾又把下巴抬高了兩分,“趕緊交代,一會兒菜上來了,彆打擾我吃飯的心情。”
薛曉海深呼吸,胸脯劇烈的起伏著。
尼瑪。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林諾這個賤女人這麼能氣人?
薛曉海耐著性子說:“我聽見禹總和秘書說,你不識抬舉,要從你的家人下手給你點教訓。”
“呀。”
林諾捂住了嘴巴,“就這?”
“就這?”薛曉海眉頭狠狠的擰著,“林諾,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禹總說要對付你的家人。你家有什麼背景,能扛得住禹總?你要知道禹總身家超過了兩百億。”
“哦,那淨資產多少?”
林諾挑眉,“扣掉負債,夠繳稅嗎?”
“林諾!”薛曉海冷喝道:“我是在關心你,你不要總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樣子。”
“行吧。”
林諾淡淡的說道:“你繼續。”
薛曉海說道:“你是不是得罪了禹總?你一向情商低,經常不自覺的得罪人,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讓你注意點,你就是不聽。這樣吧,我作東,請你和禹總一起吃個飯,你給禹總多敬幾杯酒,誠心誠意的給禹總道個歉,這事就了了。”
又來這套?
林諾冷笑。
喝杯酒,道個歉。
真當她不看社會新聞啊。
多少女孩子就栽在這個上麵。
彆人明擺著是衝著玩你來的,真以為喝杯酒道個歉,就能算了?
到時候,你喝著酒跟彆人道著歉,先退了一步。
到時候,禹英朗讓你多喝幾杯,你喝不喝?
不喝,那麼多人,是不是也是駁他麵子?
喝了,那他手搭你肩膀上,你推不推?
推了,是不是也是駁了他麵子?
手搭你肩膀上了,把你往懷裡摟,你躲不躲?
躲了,是不是給臉不要臉?
再多灌你幾杯酒,當場要親你,你讓不讓?
不讓是不是還是不給他麵子?
人家玩你,就是玩你,跟你講基本法嗎?
到時候,你喝醉了,彆人把你玩了,你哭被強jian,人家再來一句,你自願的,有嘴都說不清,輿論來一句仙人跳,壓不死你。
反正林諾沒覺得自己的處理有什麼問題。
哪怕前世原身的處理,她也覺得沒什麼問題。
有些東西就跟抗日戰爭時期,你一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逃難遇到日本兵是一樣的。
你跪地求饒,換來先奸後殺。
你奮力反抗,換來先殺後奸。
哪個都是個死。
人家隻要沒玩到你,你怎麼都是個死。
說白了,禹英朗敢這麼欺負原身的原因,是他惡心,惡毒,自以為是,覺得原身弱,欺負起來沒代價。
林諾冷冷的看著薛曉海,“如果到時候禹英朗不放過我呢?如果現場他不讓我走呢?”
“怎麼會?”
薛曉海笑著說:“禹總是個體麵人,那麼多產業,在行業裡也算個領頭人物,人家至於跟你個小姑娘較真嗎?”
鸚鵡老兄:“喲?你可真能耐。”
薛曉海仇恨的看過去。
鸚鵡老兄嘖嘖的說:“傻叉,傻叉,傻叉。”
眼看薛曉海要爆發了,林諾淡淡的開口:“跟個小姑娘較真不至於。”
“對嘛,到時候我作東,你人來就行。”
林諾說道:“因為人家覺得玩你算不上什麼大事,連較真都輪不上,隻是個玩而已。”
這時,菜一個接著一個的上來了
林諾拿出筷子,“反正陪酒道歉這事我是不會乾的,咱們這話也說到頭了,我吃個飯,一會兒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說完,林諾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薛曉海看著她大快朵頤津津有味的樣子,恨就不打一出來。
自打林諾跟他分手後,他就好像被衰神附體,一次比一次倒黴。
先是在劇組被林諾牽連,被導演針對,後是《明朝遊上苑》跟著林諾一起被大量刪減戲份,直接從男,淪落到跑龍套的地步。
再後來,在公司又是因為林諾,被禹總針對,被雪藏。
他千辛萬苦才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說什麼也不能被林諾這個賤人毀了。
薛曉海手捏緊了藥,對著上菜的服務員使了個眼神。
服務員心領神會,過了一會兒,開了一瓶拉菲。
服務員拿出兩個酒杯,先給薛曉海倒了一杯。
薛曉海接過,假意責備,“怎麼能先給我倒呢?女士優先。”
說話間,薛曉海見林諾沒有抬頭,將藥丸扔進了酒杯裡,然後放到了林諾麵前。
林諾嫌棄的將酒一推,“我不愛喝酒。”
薛曉海咬牙說道:“這是紅酒,有美容養顏減肥的作用,很多女明星都喜歡喝。”
“你說的這些作用有科學依據嗎?”
林諾擦了擦手,拿起酒杯。
“當然。”薛曉海緊張的盯著她的動作,生怕眨了一下眼睛,就錯過了林諾喝下去的瞬間。
“例如呢?”
林諾抬起酒杯又放下,“哪篇論文做過實驗,控製變量了嗎?數據有哪些?”
你他媽到底喝不喝!
薛曉海一邊在心裡呐喊,一邊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大家都這麼說。”
“那大家都吃屎,你吃嗎?”
“林諾!”
“怎麼了?”林諾奇怪的看著他,“我不過說了幾句實話,你突然生這麼大氣乾什麼?你再這樣,我走了啊。”
“好好好,小祖宗,我錯了。”
薛曉海怕林諾真的走人,自己任務失敗,就徹底被禹英朗封殺了,趕緊道歉哄道:“我不該態度不好。咱們慢慢吃,慢慢喝,慢慢談。”
聞言,林諾勾了勾唇,“這麼害怕我不喝,難道這酒有什麼問題?”
虧她後來還以為薛曉海真的是來勸她去陪禹英朗喝酒的。
前世下yao那一段劇情還沒發展到。
原來,還是提早來了啊。
薛曉海臉色幾經變換,“怎、怎麼可能?你知道我家庭不好,這一瓶拉菲挺貴的,我怕浪費。”
“是嗎?”
林諾再度將酒杯拿了起來,“那你喝一口給我看看。”
薛曉海臉色又變了。
林諾不由得感歎,這演技不行啊。
“林諾。”他威脅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如果我都不想吃呢?”
“今天由不得你了。”
砰!
門開了。
薛曉海還以為是自己的人來了,結果兩名身穿警服的男子走到他麵前,將他控製了起來。
這兩個人,林諾都認識。
一個是江陽輝。
一個就是前世原身報警的負責民警老黨員張哥。
張哥身高一米七六,從外表看人畜無害,跟個老好人似的,但是身法矯健,比江陽輝還迅速的將薛曉海控製住了。
薛曉海的臉被壓在飯桌上的那道紅燒魚上。
他大聲的嚷嚷:“你們乾什麼?我犯什麼法了?”
“我們懷疑你給林小姐下違禁品。”
薛曉海一聽,突然劇烈的掙紮起來,衝著林諾拚命的衝,想摔了林諾手裡的紅酒杯。
林諾老早就躲得遠遠的。
她拿出手機,點擊錄音播放。
剛才的對話全都被錄了下來。
鸚鵡老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是胎盤長大成人嗎?蠢貨。”
“林諾!你這個賤人!”
薛曉海瘋了一樣的掙紮。
老張一個手肘壓過去,薛曉海立刻動不了了。
不得不說,老警察就是經驗豐富。
林諾將錄音記錄發到老張手機。
禹英朗在商界地位很高。
從鄒安這種太子爺對他都不敢招惹,畢恭畢敬的態度就能看出來。
所以,下yao不足以打死他。
反而還容易打草驚蛇。
現在最好的方式就是控製住薛曉海,讓他供出禹英朗,然後暗中調查。
老張和江陽輝將人拷著準備帶走。
老張對林諾說道:“你放心,他接下來由我們負責,這裡我們也會安排好後麵的一切,不會讓他露出馬腳,打草驚蛇。”
“謝謝。”
“為人民服務,應該的。”
老張憨厚的笑了笑,帶著人從後門走了。
不久後,禹英朗收到了薛曉海發的訊息:禹總,林諾那個賤女人不上套。
“廢物。”
禹英朗罵了一句。
好,既然林諾不識抬舉,那他就不客氣了。
禹英朗打電話給秘書,讓他將薛曉海雪藏,並且對林父林母的公司下手。
先從小的開始,先安排人大量買貨,舉報林家的店鋪賬號。
然後再對合作工廠下手。
一步一步的。
他倒要看看那隻自以為爪子鋒利的小野貓能撐到第幾個回合。
第日淩晨開始,林父林母的公司的就開始接二連的接到投訴。
不過,並沒有影響他們的店鋪評級。
林諾收到kk的信息:讓那個人再跟我比一場,這些我就給你處理了。
林諾:“你在海購網站工作?”
kk:“不算,他們請我來而已。”
哦,那就是說,隻是請他來負責安全而已。
換句話說,有他在就安全,沒他在他就是不安全因素。
林諾回了個ok的表情包。
其實說實在話,黑客也有很多種類型和講究。
她屬於那種正規軍類型。
其實論“黑”,還真不一定是kk的對手。
周一,林諾去當地區稅務局上班。
這個區剛剛好就管禹英朗的英朗投資有限公司。
林諾上班上的快,稅務局的製服要定製,還沒下發下來。
第一天,老同誌先帶著她熟悉環境和工作流程。
第二天,去轄區熟悉環境。
第天,林諾被叫到了領導辦公室,裡麵還有一個胖胖的小老頭。
小老頭是省一級的領導,官位大得不得了。
林諾被叫進辦公室後,沒多久,跟著小老頭出差去了。
這一走又是一周。
等回來,製服也製作完成了。
很快,係統開始接入大數據,試運行。
係統畢竟隻是初級係統,沒有接入海量的數據。
省一級的領導給係統換了個服務器,又組織本地互聯網企業開會,最終將海量數據接入,交給專業人員測試係統,並且修複bug。
終於,林諾在稅務局按部就班的工作快一個月,禹英朗的耐心用光了,林諾的耐心也快到極限了的時候。
局裡正式拍板,開始查稅。
像這種係統的第一次運營,肯定要打大老虎,才能震懾那些宵小,讓他們主動補交稅款和罰金。
在選取對象的時候,局裡又犯了難。
開會時,林諾就專門提英朗投資。
像這種投資公司,最喜歡逃稅避稅了,還擠壓實體企業生存空間。
局裡經過幾輪開會,最終經過省領導的批準,開始查英朗投資。
很快,經過係統測算,結果出來了。
那真是,打一個大老虎,能吃飽好幾年。
拿到結果,林諾跟著前輩錢文珺和其他領導一起走進了英朗投資公司總部。
英朗投資公司頂層。
禹英朗和往常一樣,西裝革履的處理工作。
那中式複古的裝修,不知道的,還以為它的主人是一位有內涵又脫俗的文人。
稅務局的同事們報出家門,要求查看所有的財務資料,並且公司內所有人員不得離開。
林諾作為新人站在最後。
禹英朗卻一眼就看到了她。
林諾對著他朗然一笑,用口型說道:“早告訴你了,我上麵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