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諾刷任務,開始叫隊友。
三個人的任務,差一個。
正當林諾等得心煩的時候,一個叫駟馬難追的人進來了。
駟馬難追:“大神,幸會。”
行吧,反正是湊數的,等級低就等級低吧。
林諾點擊確認,帶隊進入禁區。
施博學鏡片後的眼睛充滿了興奮。
果然是女神,一點也不歧視弱者。
這麼善良而有強大的人,換做誰都會為她心動吧?
施博學操縱小人跟了上去。
他就是個湊數的,隻需要安靜的看著女神kill全場就行。
一個小時後,大大的勝利兩個字再度在屏幕上亮起。
施博學難耐心中激動,仿佛又回到了曾經和女神一起拿下血戰之巔的那一刻。
那種血脈噴張的感覺,永生難忘。
施博學給林諾發消息:大神,能加個好友嗎?以後缺人可以直接叫我。
林諾掃了一眼好友申請,算了。
這廝太菜,這個副本難度不高,所以可以觀戰。
換個難度高的,那妥妥拖後腿的存在。
競技運動,菜是原罪。
996眼睜睜看著林諾將施博學的好友申請忽視了。
它一言難儘的開口,“宿主,這個人……”
“怎麼了?”
996:“……是施博學。”
林諾:“……”
真是犯太歲了。
打個遊戲都能碰到這麼惡心的人。
不過……
林諾摸著滑溜的下巴。
施博學這種人,油鹽不進,軟硬不吃,就算打死,也磨不到他。
怪讓人厭煩的。
但是,如果讓他知道他卑微跪求的大神就是他最討厭的林諾。
會崩潰吧?
有點好奇了。
林諾打開好友申請界麵,通過了施博學的申請。
一秒鐘,施博學發來消息:“大神,我是你的忠實粉絲。”
是嗎?
你最好一直都是。
永不脫粉。
林諾忽視了他的消息,既然是忠實粉絲,一點統戰價值都沒有,那就不需要維護了。
施博學在醫院內等了許久也沒等來女神的回複,隻能暗暗歎氣。
果然女神都是高冷的。
如果看到哪個男的搭訕都搭理,他恐怕會懷疑女神是不是那種專騙遊戲宅男錢的騙子了。
晚上九點,臨江水榭閣。
冰冷的江風呼呼的吹著。
江文耀孤獨的坐著,臉上的表情臭臭的。
他雙手交叉在胸前,在心裡對林諾罵罵咧咧。
他媽的,要不是看在林燁份上,他才不來受這個氣。
像他這麼優秀又帥氣的男人,給林諾低頭,委屈死了,好嗎?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江文耀抬頭看向餐廳旁的掛鐘。
都過去半小時了。
林諾那個死肥婆怎麼還沒來?
一個小時了。
江文耀煩躁的開始踢桌子腿。
江安潔走過來,安撫他,“哥,諾諾不是那種喜歡玩弄彆人愛爽約的人,你要不給她打個電話問問,說不定路上出了什麼事呢?”
“嗬,她怎麼不死路上。”
“哥!”
眼看江安潔生氣了,江文耀撇了撇嘴,拿出手機,解鎖,然後他抬頭看著江安潔理直氣壯的問,“林諾的手機號碼是多少?”
江安潔深呼吸。
有時候她真的很為江文耀這種白目的性格心累。
江安潔拿過江文耀的手機給林諾打電話。
晚上十點。
通話那頭一直在嘟嘟嘟,但是就是沒有人接聽。
江安潔耐著性子打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第n個。
終於,江安潔的耐心也用完了。
江安潔擔憂的擰著眉,“哥,諾諾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她出事了才好。”
“林諾如果出事,林燁不會放過我們。”
江安潔再度提醒江文耀。
江文耀撇嘴,不說話了。
“哥,我們去找林諾吧。”
江安潔是真的怕了。
當初林燁的話還言猶在耳。
他連林諾知道自己不是林家的親生女兒這點小事都容忍不了,如果林諾真的在來找江文耀的路上出事了。
那後果。
江安潔不敢想象。
她臉色幾經變幻,最終停留在蒼白的顏色上,果斷拉著江文耀沿路去找林諾。
江安潔坐在車內,焦急的透過車窗四處尋找。
“其實也不用這麼著急,她不一定會出事。”
江文耀安慰道。
“哥,她出事,江家就完了,你真的想看到這個結果嗎?”
江安潔臉色凝重。
她那麼小心翼翼的在江家活著。
不如林諾一場失憶,隨心所欲,百無禁忌的被林家人寵著就算了。
江文耀這種蠢貨,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是搞不清楚狀況,分不清輕重緩急,就因為出生好,所以理所當然的耍著大少爺脾氣。
憑什麼?
憑什麼她一個外人比江文耀這個未來繼承人還要操心江家的存亡?
眼看江安潔真的生氣了。
江文耀一雙小狗眼睛流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好了好了,我說錯了話了,我也是心裡帶著氣,說話才不過腦子。我知道事情很嚴重,你彆生氣了,這不是還沒到不可收拾的一步嗎?”
“哥,你的性格真的要改一改了。”
“好了,我知道了。為了江家,一會兒見到林諾無論多惡心,我都會忍耐的。”
“嗯。”
江安潔一邊在窗外找人,一邊搜索有沒有車禍的新聞。
林諾是林氏財團的大小姐。
所有人都知道的小公主。
如果真的出了車禍,那現在肯定是新聞滿天飛了。
車一路從江邊開到林諾的公寓。
兩個人想要進去,然而保安攔住不讓。
江安潔心急如焚的問:“那林小姐回來了嗎?”
保安冷淡的說道:“這是業主的**,我們無權透露給任何人。”
“你——”
江安潔快氣哭了,“你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林小姐聯絡不上了,她失聯了,如果她真的出了什麼事,你擔待得起嗎?”
保安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江安潔。
林小姐從回來到現在就沒出去過。
出個毛的事啊。
保安冷漠的說道:“業主有她自己的私人時間,你如何能證明她失聯了?”
江安潔紅著眼眶,指著江文耀說道:“這位,是林小姐的心上人,他們今天約好了一起吃飯,如果不是出意外了,林小姐是絕對不會爽約的,你明白嗎?”
保安:“……”
問題是,林小姐回來後真的沒出去過啊。
保安也是擔心林小姐真的出事,轉身回去給組長打電話,組長聯係物業,物業敲開了林諾的大門。
被迫中止一局遊戲的林諾心情超級不爽。
“什麼心上人?我哪來的心上人?你們物業什麼騙子的話都信嗎?”
林諾轉身就進門。
物業被罵了一頓,又把保安組長罵了一頓,保安組長又把保安罵了一頓。
保安瞪著那兩個神經病。
尼瑪,他好好的在這裡值夜班,莫名其妙跑過來兩個瘋子說是林小姐的心上人,又莫名其妙的被罵了一頓。
滾滾滾。
保安要趕江文耀和江安潔走。
江安潔不走,“我們真的是林小姐的朋友,你這樣做,要是林小姐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
“呸呸呸,你才有個三長兩短,林小姐好好的在家裡帶著,咒誰呢?”
“你說什麼?”
江安潔和江文耀傻眼了。
保安也不耐煩了,“我實話和你們說吧,林小姐從下午回來就沒有出過門。”
“不、不可能!”
這一次,江文耀叫的比江安潔還大聲。
他可以討厭林諾。
他可以對林諾不屑一顧。
但是。
林諾不能對他表達出任何一點不滿和輕視。
這種忽視是對他男性魅力的侮辱。
保安覺得太煩人了,直接舉起手,做了個手勢,很快,周圍安靜守衛的四個超過一米八的男人走了過來,恭恭敬敬的將兩個人請了出去。
江文耀臉色鐵青。
光長年齡不長腦子的他腦海裡隻有保安那句,林小姐回來後就沒出過門。
沒出過門。
沒出門。
林諾她憑什麼?
她一頭豬,憑什麼爽他的約?
他要找林諾說清楚。
他要林諾給她一個交代。
第二天,麵對氣勢洶洶的江文耀。
林諾腦袋上一連串的問號。
江文耀是小學雞嗎?
林諾坐在大教室最後一排,手撐著軟綿綿的下巴,笑盈盈地看著江文耀:“你現在改變主意想追我了?”
江文耀深呼吸,卻仍舊將帥氣的下巴高高抬起,“你不是喜歡我嗎?正好,我現在也喜歡你了,我們交往吧。”
“交往啊……”
林諾尾音拖得長長的,輕飄飄間帶著一股漫不經心,“可是我對男朋友要求很高誒。”
“有多高?”
江文耀絲毫沒察覺自己落入了林諾的語言陷阱。
林諾笑眯眯的說道:“像我這麼高貴的小公主,男朋友當然要按照王子的標準找,英俊帥氣,聰明睿智,膽大心細,體貼專一。你符合哪一項?”
江文耀踹了踹旁邊同學的椅子,示意對方讓開,然後坐下,英挺的眉毛高高挑起,“每一項。”
“是嗎?”
又是那樣輕飄飄的語氣。
帶著一點點的質疑,讓人心生不快,又仿佛隻是隨口一說。
江文耀有種莫名的憋屈感。
“行吧。”林諾如海水般平靜的眼睛看著他,“我給你一個追求我的機會,也給你一個證明你自己的機會。”
“什麼意思?”
嗬,這死肥豬還真以為他對她動心了。
也不看看自己那副令人惡心的德行。
林諾淡淡的說道:“我給你五次約會的機會,向我證明你足夠優秀。”
剛好,她也很好奇,原身到底喜歡江文耀什麼。
有沒有一種可能。
原身喜歡的是喜歡江文耀的這種感覺,而不是江文耀這個人呢?
“好,一言為定。”
“隨你唄。”
林諾轉身立起了課本,在下麵塗塗畫畫。
原身有繪畫天賦。
肌肉記憶也是存在的。
既然當初她能靠著肌肉記憶在極短的時間內學會量體裁衣,那麼現在她能不能學會畫畫呢?
林諾很好奇。
兩個人交談完沒多久,上課鈴響了起來。
老師開始抽查點名。
江文耀坐在那裡,開始冥思苦想自己的優點。
嗬。
他江大少爺,可是從小受精英教育長大的,帥氣英俊瀟灑,才華橫溢。
豈是林諾這種一無是處的死肥豬可以質疑的?
江文耀憋足了勁要證明自己。
下課後,他對林諾提出了第一個約會的要求。
地點,音樂小禮堂。
禮堂裡麵有一架鋼琴。
江文耀對林諾揚了揚下巴,坐在鋼琴旁邊,纖長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鍵上飛舞。
《風笛舞曲》。
音樂一起來,林諾的腦海中自動閃現這四個字。
這是原身在林家修養出來的音樂素養。
一曲結束,江文耀下巴都會抬上天了,“看到了嗎?”
“最簡單難度的C調鋼琴曲譜?”
林諾語氣仍舊很是輕鬆。
江文耀不爽了,“什麼叫最簡單的C調鋼琴曲譜?死……”
本來想說死肥豬。
但是考慮到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江文耀隻好改口道:“你行你上啊。”
“好啊。”
林諾走到鋼琴邊,讓江文耀起來,自己坐下。
現實中的她其實不會鋼琴的。
剛才也不過是簡單的憑借記憶記住了每個琴鍵而已。
但是原身會啊。
原身好歹也是林家精心澆灌出來的花朵。
林燁又不是那種無腦寵妹,寵到妹妹一無是處的人。
林燁說,一位真正的公主應該有豐富的學識和高貴的品格。
豐富的學識不需要專精。
而高貴的品格,善者為善,於世間心懷憐憫,於世人富有同理心就已經是高貴了。
彈《風笛舞曲》這種基礎的曲子,原身還是會的。
胖乎乎的手指放在黑白琴鍵上。
金色的陽光透過乾淨的窗戶,溫柔的落在她的指尖。
她的深情是那麼專注。
目光是那麼溫柔。
表情是那麼的享受。
輕快的舞曲,在她的指尖彈出了童真趣味。
江文耀有些發愣。
許久,林諾按下了最後一個音符。
彆說江文耀了。
她自己都無奈了。
她現在算是知道什麼叫做原身的記憶富有自身局限上的欺騙性了。
從她這種非專業的觀眾角度來說,僅憑著原身的記憶和肌肉記憶彈出的這首《風笛舞曲》,她可以拍胸脯的說,很好。
在原身的記憶中,她一直是被哥哥保護的存在。
她讀書不行,唱歌不行,彈琴不行,下棋不行。
唯一比較好的隻有畫畫。
因為林燁那個棒槌,畫出來的畫全無感情,隻有技巧,就像個機器。
可是,原身所有的認知都是在和林燁對比的基礎上產生的。
就林燁那個妖孽。
林諾垂眸,眼底笑意橫生。
那確實是比不過的。
不過,這並不能說明原身在這些方麵就很差。
至少……
她抬眸,清潤的目光飄落在江文耀身上。
至少原身比這種不學無術卻自高自大的人強得多。
唉。
有時候,有一個過於優秀的哥哥也是種甜蜜的煩惱啊。
林諾問江文耀:“這就是你說的你很優秀?”
江文耀驚豔的眼睛眨了眨,回了神,他有些尷尬的看向一邊,“你少得意,不過一首基礎舞曲而已。”
“對,一首基礎舞曲,所以不需要太得意。”
林諾的眼神是那麼坦然。
裡麵映襯著他剛才自鳴得意時的樣子。
江文耀咬牙,臉火辣辣的燒了起來,恨不得此刻有一個地洞讓自己鑽進去。
“我等你的第二次約會。”
林諾離開音樂小禮堂。
晚上,江文耀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覆去翻來。
溫柔的陽光下,那如蔥白一般跳躍的手指讓人移不開眼。
江文耀猛的捶打自己的腦袋。
去他媽的。
那種豬蹄有什麼好想的。
還胖乎乎的手肯定很軟,軟個屁。
第二天,兩個人迎來第二次約會。
江文耀拿出了棋盤,“圍棋,會嗎?”
“哦,圍棋啊。”
原身圍棋強不強她不知道,畢竟原身自從下圍棋被林燁狠狠打擊之後就隻下五子棋了。
但是,她圍棋很擅長。
隻要是有關於計算的,她都很擅長。
就像麻將,就像圍棋。
黑白棋子寓意著整個人生定局。
廝殺之間,更是純粹智力上的比拚。
不是林諾看不起江文耀,實在是他的智商真的太低了。
毫無懸念的勝利。
江文耀咬牙:“再來一局。”
林諾打了個哈欠,毫無挑戰難度啊。
原身到底喜歡這人什麼?
兩局後。
江文耀:“再來一局!”
林諾托著下巴,“要不我讓你二十個子?”
“你在侮辱我?”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林諾攤攤手。
江文耀哼了一聲,“會下棋有什麼了不起,現在的年輕人早就不稀罕下棋了。”
“所以呢?”
江文耀:“有本事在跟我比一局。”
“比什麼?”
“實彈射擊,騎馬,射箭,高爾夫。”
“四個太多了,就實彈射擊吧。”
“哼。”
江文耀站起來,食指高傲的指著林諾:“你輸定了。”
“其實我之前從來沒有玩過射擊。”
林諾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