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的提醒道:“江先生?”
秦淩梟僵硬的扯動了一下嘴角。
這許為民乾的好生意啊。
又賺了錢,又落了個好名聲。
哪像他打打殺殺這麼多年才攢下這點家當,還攤上了一個敗家女人。
秦淩梟提筆寫上捐款金額,十萬。
反正待會兒打起來了,他就帶人搶了許為民的募捐箱跑路,虧不了。
許久後,許為民走到了林諾這一桌。
這一桌都是他的窮學生,他拉下老臉逼捐,是想逼那些貪得家產千萬的人好歹出點血,彆寒了將士的心,而不是逼這些窮學生。
許為民要走。
“老師。”
有人喊了一聲。
比林諾高一屆的學長周上起身說道:“為國募捐,豈可少了我們?”
周上家中並無多少積累,他將身上唯一一塊值錢的玉佩摘了,放進了募捐箱。
林諾摘下手鐲,耳環也放了進去。
其他人也紛紛把身上最值錢的東西拿了出來。
許為民眼眶一熱,這才是他們華國的年輕人,華國的學子,華國的未來和脊梁啊。
他這一生,教書育人,總算是對這個國家還有點作用。
募捐結束,許為民將承諾捐款書拿出來,就讓人現場封箱送往前線。
尼瑪。
現場送。
有病。
在秦淩梟看來,不截流下三分之二都算有病。
秦淩梟給周圍部署好的人使了個顏色,當即摸進了風衣,要給那些有心背叛的牆頭草一個教訓。
秦淩梟對準了稅務局局長柯仁亮。
砰砰,兩聲槍響先後響起。
本以為秦淩梟會先開槍。
沒想到林諾知道秦淩梟要來事先匿名透露訊息的洪洋幫的人先動手了。
隻是不知道洪洋幫派出的都是什麼人,□□槍都打不中秦淩梟。
緊接著第二槍,從窗戶外麵射了進來。
一個灰色青衫不起眼的男人身邊突然出現七個拿槍的人,將他團團護住。
大概是因為第一聲槍響有了防備,灰色青衫的男人以0.01秒的差距躲開了。
稍微慢那麼一丟丟,他就沒命了。
秦淩梟暗罵一聲,對準扔掉老婆逃跑的柯仁亮就是一槍。
摔倒聲,尖叫聲,碎裂聲不斷出現。
林諾將桌子掀翻,躲到了桌子後麵,通過手裡果汁杯的反射來觀察情況。
那護著青衫男人的七個人持槍的動作相當專業,動作靈敏迅捷,目光相對於普通警察也更冷硬要一些。
而從玻璃洞口的位置看,應該是對麵大樓製高點有人用狙擊槍打進來的。
灰色青衫的男人不簡單。
林諾將已經空了的果汁杯放到地上。
耳邊砰砰砰全是槍響。
她默默的數了數,好像還不止三撥人。
林諾第一次深深的感受到了和平的珍貴。
就這密集的讓子彈飛,她連□□槍都找不到機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槍聲陸陸續續的停了。
林諾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
還好,她沒受傷。
灰色青衫的男人正巧被人護著站了起來,剛好和林諾的視線對上,他挑了挑眉,“這位小姐倒很鎮定,陳某佩服。”
“我是醫生,死人見得多,習慣了。”
林諾淡淡一下,轉身離開。
而另一邊,車內。
馮麗珍雙手壓在胸口,感受著心臟和槍聲差不多響亮的碰撞。
天啊。
第一次在賭場經曆槍戰的時候,她很害怕,隻記得尖叫。
而這一次,她親眼看見子彈在她眼前飛過。
親眼看見秦淩梟抓著她的腰,帶著她旋轉跳躍。
那麼多槍。
他沉著冷靜,一舉一動大氣豪邁。
那風衣在半空中劃過,如一柄利劍。
她壓住內心的慌亂,忍不住想到,有些人雖然壞,但真的很有魅力。
不過……
馮麗珍放下手。
她心裡已經有人了,絕對不會動搖。
秦淩梟這一次,心情很好。
他身邊的小女人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看著他,炙烈火熱,極大的滿足了男人的虛榮心。
他心念一動,抓住馮麗珍就親。
唇與唇的交鋒。
他勢如破竹,她潰不成軍。
兩個人都剛經曆一場激戰,激烈的心本就沒有平複,這一次在經曆戰火後的親吻還帶著火藥的味道。
那樣的兩顆心,就像交織在一起跳起了桑巴舞。
車停下。
秦淩梟打橫將馮麗珍抱起來,心癢難耐。
這還是他第一次對一個感興趣的女人忍了這麼久。
他覺得自己再不做點什麼都快成和尚了。
秦淩梟將馮麗珍扔在了床上。
馮麗珍有些怕,“那個,我……秦淩梟,不能對我這樣,我有未婚夫……”
“他已經死了。”
“不,他永遠在我心裡活著,除了他,我不會接受任何人。”
“現在我就是你未婚夫。”
秦淩梟撲了過來,馮麗珍劇烈的掙紮,他一隻手就牽製住了她的雙手,越過頭頂,“馮麗珍,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馮麗珍臉一白。
難道為了取得秦淩梟的信任,她必須把清白折在這裡了嗎?
秦淩梟伸手去扒她的衣服,粗魯的呼吸打在馮麗珍的皮膚上,引起一陣又一陣的顫栗。
馮麗珍推搡著他,“秦淩梟,你……你冷靜一點……你不要做一個禽獸……”
“男人,都是禽獸。”
馮麗珍一聲尖叫,已經赤果。
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
秦淩梟沒理會,馮麗珍拍打著他的肩膀,“有、有人。”
咚咚咚,咚咚。
馮麗珍:“有人。”
咚咚咚咚咚。
秦淩梟怒了,站了起來,打開門。
現在的他隻穿著一條褲子,“什麼事?”
梁雷放下手。
秦淩梟看見他額頭有傷。
梁雷可是他的左膀右臂,他最信任的人。
秦淩梟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梁雷臉色蒼白的說:“秦爺,咱們被人給賣了。這次的行動有人提早泄露了出去,你在許為民壽宴的時候,咱們好幾個堂口被挑了,穆勒也死了。”
穆勒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子,是秦淩梟親手帶大的,也是他重點培養的對象。
小小年紀,就已經殺了不知道多少人,執掌一堂。
關鍵是,對他極其忠心。
當初,他第一次販賣華工去海外的時候遭人給攔了,他下令將所有華工全部扔進海裡,去船上傳話的就是穆勒。
當年穆勒還隻有十四歲。
船上的人都不敢下手,是穆勒拿槍逼著管事的動手的。
從那時開始,穆勒就成為了秦淩梟最看重的人。
秦淩梟身上的熱氣一下散了,渾身冰冷,“誰殺的?”
“洪仰天親自動的手。”
梁雷說:“洪仰天還在現場留了紙條,今日穆勒,他日秦狗。”
“媽的!”
秦淩梟一拳砸牆上。
“洪仰天!”
他惡狠狠的說道:“我早晚要你的命!”
……
回到十方堂,林諾將還是沾染了不少汙漬的衣服換了,一出門對上了剛回來的林複。
林諾清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不在醫館坐堂去哪兒了?”
“阿姐,你不在,我那點雕蟲小技哪夠用啊。”
林複淡淡一笑:“剛剛來了一位很危重的病人,我實在是看不好,就依阿姐的吩咐,給送醫院裡去了。那人年齡很大,不識得字,所以我陪他去辦完了住院手續才回來。”
“是嗎?”林諾垂眸,林複右手不自然的垂著。
他笑著說:“這還能有假啊?難不成阿姐以為我和阿堯一樣去了賭場?”
林諾轉身拿起桌子上的水壺搖了搖,“沒水了,去給阿姐倒壺熱水。”
“好。”
林複左手去拿水壺,林諾沒鬆手,他又右手去拿,然後將水壺放木桌上,右手提起一旁的熱水瓶搖了搖,“還好,水夠的。”
林複左手揭開熱水瓶蓋子,將熱水倒進了水壺裡,放回原位。
林複笑:“阿姐,我再去燒點熱水,免得一會兒你沒熱水用了。”
說著,他右手提著熱水瓶走進了後院。
林諾挑眉,挺能忍的啊。
996:“宿主,這叫鋼鐵般的意誌。”
林諾:“看你這用詞,是知道他背地裡乾了些什麼了?”
996嘚瑟起來了,“啦啦啦,當然啦,我可是非常厲害的係統,宿主,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訴你。”
林諾轉身就去開門營業。
不說算了。
她一點也不好奇。
996:“……”
第二天,十方堂迎來了新的客人。
一隊穿著綠軍裝的人將十方堂包圍了起來。
十方堂的病人驚慌無措。
男人穿著和昨日相似隻有花紋不同的灰色青衫,言笑晏晏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