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官讓她站到人臉掃描儀上。
謝麗娟不敢多說什麼走了過去,記錄數據後,檢測官問道:“多少歲?”
“二十、二十五六。”
“二十五,還是二十六?”
謝麗娟縮了縮脖子,“二十六。”
“年齡還可以。”
檢測官將資料登記,很快來了一個人讓謝麗娟跟著他走。
謝麗娟不願意離開何平安,“我要和我老公待在一起。”
負責押送的人顯然十分不滿謝麗娟的態度,催促道:“你也想跟他一樣去貧民窟?”
貧民窟在基地最邊沿,物資匱乏,喪屍來了也是最先被攻擊的一波。
“可、可是……”
謝麗娟仍舊猶豫著,何平安是真的怕去貧民窟,於是大喊,“不管去哪裡,我和我老婆都不能分開,你們不能強行分開我們,如果我老婆不去貧民窟,我也不去。”
“你想鬨事?”檢測官冷冷的質問。
何平安看著男人手上憑空出現的藍色火焰,害怕的縮了縮脖子。
但是他也不敢退啊。
一退就去貧民窟等死了。
何平安衝著身後的人喊道:“兄弟姐妹們,大家都是人,咱們憑什麼受人擺布,任由他們欺淩,把我們分成三六九等?咱們團結起來,我就不信大家一起反抗,他們能把我們全殺了。”
何平安喊得很熱血,然而回應著寥寥。
“誰跟你是兄弟姐妹?”
光頭男嘲諷道。
他可是有潛力的,是異能者。
以後等異能開發出來,隻要努力,就能鯉魚躍龍門,成為人上人。
瘋了才跟著何平安一起發瘋。
熱風吹過,何平安宛如一個冷笑話。
周圍十分冷場。
他身後的少年張睦至欲言又止的看著他,張睦至的父親趕緊拉住他,“彆衝動惹事,既然已經有人出頭了,事情肯定會解決,你出頭有什麼用?還不如等著,反正最後都會有一個結果。”
多麼熟悉的話啊。
何平安恍然脊背冰涼。
檢測官也煩了,每一批幸存者過來總有一些不自量力的人表演這種鬨劇。
他手一動,藍色的火焰將何平安罩了起來,熊熊烈焰將他裹成火人。
他在地上打滾,哀嚎。
人們看著他害怕的後退。
張睦至縮回了父親的身邊,幸好啊,幸好他沒衝動,否則死的這個人就是他。
謝麗娟想去救何平安,那火焰如此之大,她根本靠近不了。
一路以來,不斷有人被喪屍吞噬,也不斷有生病的人,虛弱的人被扔下救援車輛。
謝麗娟見過太多太多了,但是當死亡降臨到她自己身上時,她還是無助的哭了。
異能者的火焰和一般人的火焰不同,不一會兒何平安就成了焦炭,讓人抬了下去。
謝麗娟在哭哭啼啼中被負責人帶到了豢養場。
那是一棟被鐵柵欄封了起來的三層小樓。
年輕健康的女人終日被關在裡麵,有專人提供一日三餐,然後等待男性異能者的挑選。
女性異能者為了避免懷孕變弱被降級被殺,是根本不會去懷孕的。
檢測還在繼續,同樣的情況每天都在重複。
越野車終於開進了城鎮,進入了村子。
桑落村,是原身公公婆婆的老家。
和其他許多的存在一樣,大部分的年輕人都外出打工去了,留守的大多是一些老人,兒童,和少數婦女。
所以相對於青壯年密集的城市而言,農村即便感染了喪屍病毒變成了喪屍,大部分也是一些老人和孩子,戰鬥力也會更弱。
越野車剛剛到達村口,立刻就被鐵皮擋住了。
兩個五十多歲的老人手裡拿著鋤頭警惕的站在鐵皮後麵,“什麼人?”
林諾從車內探出頭,“張伯,王伯,是我,諾諾。”
張伯一看林諾一下不緊張了,連忙讓人打開鐵皮。
越野車開了進來。
林諾從車上下來,小臉白嫩有肉,一看過得不錯。
林諾問道:“張伯,王伯,你們知道我爸媽公公婆婆他們怎麼樣了嗎?”
張伯搖頭,“不清楚。”
王伯歎了一口氣,“諾諾啊,你也知道最近多可怕,咱們村裡現在分成了三份,你爸媽在最裡頭那一份。”
林諾疑惑的歪頭。
三份?
原身公公婆婆的這個村子去掉外出打工的,總共就不到一百人,這也能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麵?
張伯王伯帶著林諾去屋裡坐下。
沈築跟在後麵。
張伯王伯確認他不是什麼壞人後也沒說什麼。
王伯讓王嬸子給林諾倒杯水,“那不是喪屍爆發了嗎?村子裡很多人都感染了這個怪病,一下就開始發了瘋,然後電斷了,網也沒了,咱們什麼情況都不知道,村長也發病成了怪物,沒辦法,大家夥隻能將這些人給綁了封進了地窖。你爸媽公婆他們在村東頭,中間有一顆百年大桃樹,不知怎的,也染病了,特彆可怕,隻要是靠近它的全被它給吃了,村子東西兩邊就被它隔開了,東邊的情況咱們就不知道了。”
“這不是才兩份嗎?”
“前不久又發生了一件怪事。”
王嬸子端著水出來,“村裡那個癩痢頭你還記得嗎?”
林諾搜索了一下原身的記憶,模模糊糊有點印象,好像是個混混,總在村子裡晃悠。
“他突然一下手裡能變出水,還能把水凍成冰。”王嬸子氣憤的說道:“大家都是好不容易熬過來的,不少人在和那些瘋了的人打架的時候還受了傷,正養傷呢,他倒好,一下牛逼起來了,糾集了村子裡的幾個老光棍作威作福,要當皇帝,要選妃,還要我們給他納貢,咱們村好多人不願意,被他給趕到了最邊邊,等於是免費給他看大門,擋危險了。”
說到最後,王嬸子簡直是咬牙切齒。
癩痢頭真他媽不是東西。
呸!
林諾和沈築對視一眼,紛紛在對方眼裡看到了無奈。
小小一個村子,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殘都這樣了。
其他地方的殘酷可想而知。
張伯吸了一口氣葉子煙,“諾啊,張伯勸你一句,那癩痢頭今非昔比了,村中間還有那顆大桃樹,咱過不去,還是安心待著等等看,政府那邊應該會派人來吧?”
王嬸子心裡不確定,還是附和道:“應該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吧。”
按照原身前世所見所聞,林諾覺得張伯他們要失望了。
鄉下貧窮,又沒幾個可以用的勞動力,那些唯利是圖的大人物是不會考慮這些人的死活的,任他們自生自滅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林諾問:“嬸子,癩痢頭他現在在哪裡?”
“你彆想了,那癩痢頭真的特彆可怕,憑空變出特彆的多的錐子,那種冰錐子,打傷了好多人。”
“嬸子,我想去救我爸媽。”
林諾笑了笑,一把把沈築拉過來,“張伯,王伯,嬸子,你們看,這位兄弟,身強體壯,渾身肌肉,強健有力,而且他也有異能,哦,對,異能就是癩痢頭能變水,變冰,他能變雷電。你們想想,癩痢頭一出水,他就能電過去,水過電啊,專克癩痢頭。”
林諾拍了拍沈築胸前的肌肉,“看看,多麼強大的力量,嬸子,你們放心,這位兄弟就是過來替天行道的。”
乖乖。
林諾這話一出,三個人看著沈築的眼神那都不一樣了。
那簡直是看神仙的眼神。
沈築眼神晦暗的看著林諾,然後嗬嗬一聲,憤而扭頭。
誰是她兄弟?
這女人仗著自己是孕婦,他不敢動她,對他簡直是為所欲為!
王嬸子看沈築表情冰冷,小聲問林諾:“這位兄弟是不是不太高興?”
“沒有,他天生冰塊臉。”
沈築磨牙。
林諾不以為意,“嬸子,你帶我們去吧,我保證,沈兄弟能打得癩痢頭哭爹喊娘。”
“那感情好,走走走,咱現在就去。”
王嬸子心疼的說道:“你是不知道,咱家豬圈裡還有兩頭豬呢,這麼久了,我真怕他給咱宰來燉了,癩痢頭那種人,以前就喜歡偷雞摸狗,蹭吃蹭喝。”
“嗯。”
林諾起身和王嬸子一起走。
沈築不動如山。
林諾回頭看向他,雙手合十,“兄弟,拜托了。”
王伯和張伯也央求的看著沈築。
沈築和林諾目光對視,眼角狠狠跳了一下,跟了上去。
一路上不少人見到林諾他們都會湊上來問一句,一聽是去打癩痢頭,大家都激動了,拿著家夥什就跟了上來。
小村子,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殘,大家都弱,弱到一個水平線下,要互幫互助才能活下來,倒是少了許多算計和血腥。
大家來到了分界線。
那裡是一棟三層樓的小洋房。
以前是村裡富戶的家,現在被癩痢頭占了。
“癩痢頭,你滾出來,把老許家的媳婦放出來!”
張伯帶著人大喊。
不一會兒,鐵門打開,好幾個四十多的男人手裡拿著家夥什衝了出來。
他們一看,這麼多人,心裡也怕了,慫慫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癩痢頭啃著雞腿出來了,“乾嘛啊,找死呢?”
王伯看了一眼林諾,說道:“你把人放了,把房子和地還給我們。”
癩痢頭嗬嗬一笑,掌心向上,一個冰錐子就這麼出現在半空中,“行啊,你們誰先上,打得過我,我就給你們。”
吃過虧的王伯後退。
癩痢頭得意的笑了,“老東西,老實點,小爺心情好讓你多活幾天,你要是再這麼不識抬舉……”
“又怎麼樣?”
林諾笑盈盈的看著他,“不識抬舉,你想怎麼樣?”
癩痢頭一看水靈靈的林諾,心癢癢了。
村裡年輕人都沒幾個,更何況年輕的女人了。
老許家的都三十八了,他看著都沒胃口,哪裡像林諾,二十多歲正值水嫩的時候。
癩痢頭扔掉雞腿,摸了摸下巴,嘿嘿嘿的看著林諾,口水都快流下來了,他指著林諾說道:“你過來,我讓你當皇後。”
林諾挑眉,“如果我拒絕呢?”
“嘿嘿,拒絕?我喜歡這個玩法。”
癩痢頭手一動,一股水注如鏈條一般繞著衝向林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