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秉義是帶著周霞和喬棟澤一起來的, 一家子沒地方住,就住在了安琦家, 本來安琦家買了樓下的房子, 裡麵收拾收拾也是能住人的,但買房子這種大事兒,喬珠和喬溪姐妹倆都知道不好大肆聲張,就沒往外麵說。
這個外麵還包括了喬姥姥。
喬珠多了個心眼兒, 生怕喬姥姥要為喬秉義爭房子, 雖說這房產是她們姐妹倆自己攢下來的錢買了, 可喬姥姥那人啊, 重男輕女, 以往的小事上就能顯露出幾分,萬一真的動了爭房子的心, 非要姐妹倆把房子孝敬她, 她轉手再給兒子,那可就是讓人不痛快了。
因為瞞著這件大事兒, 喬秉義全家過來, 喬溪還有些心虛, 被喬珠掐了兩把,她才答應繼續瞞著,姐妹倆,哪一個瞞不住了, 另一個也是肯定暴露的。
“你姨那人,也把你舅舅想得太……”喬溪回家的路上悄聲跟安琦吐槽, 她是覺得自己弟弟還不錯的,不僅因為喬秉義喜歡安琦,幫忙帶過孩子, 還因為一些事情上喬秉義跟喬姥姥的做法是完全不同的。
咳咳,花錢有點兒大手大腳,雖然也有向姐姐借錢的舉動,但事後哪怕拆東牆補西牆,也還了,當然再借不難。
安琦在一旁默默點頭,她覺得喬秉義這個小舅也不至於那麼那啥,但人心隔肚皮,喬珠想著防範在前,也不是錯的。
“記得啊,跟你弟也彆說漏嘴了。”
喬溪叮囑安琦一句。
“放心吧,我肯定不亂說。”
誰沒事兒亂說這個啊!
安琦連連保證,她可不是愛多這種嘴的人。
喬秉義和周霞還在小飯店那裡幫忙,喬棟澤是個坐不住的,早就跟住在附近的同學約著去踢球了,等到晚上回來,也先去了小飯店那裡吃飯,喬溪和安琦也來了,三家人坐在一起,仿佛家族聚餐一樣,還挺熱鬨。
“要是二姐和大哥在就好了。”
喬秉義喝著酒,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你二姐,坐牢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出來,什麼時候上頭沒人壓著了,什麼時候才能自由呐。”
喬珠話語輕快又不乏嘲諷,她是真的看不上張家那個老太太,也就是張安國有能力,錢越賺越多,不然的話,看她拿什麼擺譜。
因為不喜歡那個張老太太,她就連帶著不喜歡喬秀非要嫁到張家去的那個熱切勁兒。
這話說得,喬秉義沒辦法接,轉而又說了大哥那邊兒,“棟廷跟張沐是同歲吧,一晃眼兒也都大了……”
喬棟廷是大哥喬秉仁的兒子,張沐是二姐喬秀的兒子,這話還沒繞開前麵兩人。
“可不是大了嗎?晃眼兒上次見還是滿月呐。”喬珠的嘲諷總是如此及時又潑辣。
周霞在一旁憋不住笑,噗嗤一聲,手一抖,筷子上的花生米都落在了桌子上,那兩家真的是“東貴”,平常少見,一年都不見得能見兩麵,但也不至於上一次見麵是滿月那麼誇張。
“哎,姐,你還讓不讓我說話了,我說一句你懟一句。”喬秉義不滿了,很是無奈地看著喬珠。
喬珠抬抬手:“你說,你說,你繼續說,我看你怎麼念叨著那兩個提你一把。”
喬秉仁這個大哥還是很有出息的,現在混得也不錯,但這人啊,在喬珠的眼中就一個詞兒最好評價“自私”,如果一定還要多加一個詞兒,那就是“麵上光”,什麼叫做麵上光,就是嘴上說些官麵文章,聽著都是好話,挺懇切地,想要讓你好的意思,但就是不給點兒實際的支持。
彆的不說,當年喬秉仁考上大學,難道不是全家供出來的,可他是怎麼回報的呢?大學的時候就不常回家了,回來也是來拿錢,等到大學畢業有了工作,就頭兩個月的工資摳摳減減地給了些,喬姥姥還幫他瞞著,等到後麵不往回拿錢了,理由都沒一個,乾脆人都不怎麼回來了。
家裡頭的事兒,無論是喬姥爺生病的醫藥費,還是弟弟妹妹上學的學費,喬姥姥一直沒說,喬珠卻是知道的,喬秉仁根本沒有出多少,給那麼十塊八毛的,糊弄鬼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