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拐角處的張旭,正好看見,又“哢嚓”了一張,孫燁從他身後經過,看了兩眼,一眼近,一眼遠,微微搖頭:“女生之間的友誼,還真是經久不衰。”
這話似引起了張旭的共鳴,他擺弄著相機,回了一句:“嘖,麻煩得很,就是長得好看。”
他喜歡拍好看的東西,人和景都是。
“哈哈,也不是所有都麻煩的。”
孫燁笑過後又琢磨,他其實覺得有些麻煩還是好事兒,當一朵花隻能夠依靠他才能安穩生長漂亮綻放的時候,那才是他盆裡的花,不然,對花而言,他的存在有什麼意義呢?
可有的時候吧,又有點兒不忍心,萬一移栽到盆裡的時候傷了花呢?他想要的是活著的漂漂亮亮的花,所以要花費更多的心思。
好在,也不著急。
喬溪聽到安琦周五要去看電影的時候,問了一句:“在哪兒看啊?”
“還不知道,到時候看往哪裡走吧,估計不太遠。”
如果遠,就是遠足了。
不得不承認,學校實力不夠雄厚的時候,總會有點兒小尷尬的事情,校車什麼是沒有的,想要去的地方,隻要不是太遠,基本上也不會有集體坐車出行的機會,包車多貴啊,要能坐下至少兩個班的人,還得是大車才行,一輛還不夠。
於是,很多時候出行通常選擇的都是走路,便宜,還能順便鍛煉了。
安琦還記得小學時候某次組織看電影,她都不知道最後是走到哪裡去了,真跟沒頭腦似的,跟著老師的指揮走,後來回想,大約還是抄了近道的那種,有些路走得,真是大路上隻有他們這些學生。
可無論是當時,還是事後,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甚至還覺得那種仿佛包了街的感覺也挺有意思的。
最開始排得整齊的隊伍走得散了樣子,老師也不特彆管束,反正都在眼皮子底下,誰都能看得到,便也走在後麵,有的還會跟學生說笑兩句,了解一下學生學習之外的愛好,若有歌唱才能的,老師還會起哄讓人唱歌,一路走著,一路歡笑。
“跟著你們老師,彆走散了就行。”
喬溪要求不高,叮囑了兩句,就開始詢問安琦要不要帶點兒什麼吃的喝的,萬一路遠,還能墊一墊,免得餓了著慌。
安琦都應了,她也算是很有經驗的了,“水帶上就行,不要果汁了,不解渴,涼白開就行,我自己灌,吃的就算了,不行就帶個麵包,說不定還用不上。”
上了高中,老師都不叮囑這些了,以前小學的時候可還有旅遊須知呐,提前告訴大家要帶什麼。
“行,還有錢嗎?我再給你點兒錢,多帶點兒,以防萬一。”喬溪是信奉窮家富路那一套的,能不求人最好不求人,萬一遇到難處了,有錢總弄解決問題,沒錢可就四處抓瞎了。
安琦擺擺手:“不用,我自己還有呐。”
她沒準備帶太多,又不用他們自己買電影票,就更不可能讓他們自己掏車費了,最多是中午可能在外麵吃,但這種可能也是極小的,真當學校很有錢嗎?
“蔡重康去不去?”
喬溪又想到蔡重康,一般這種學校活動,是不會特彆落下哪個班的。
“沒聽說,就是去,肯定也不是一個時候。”
安琦被喬溪這一提醒,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兒那啥了,怎麼都不知道關心蔡重康一下,真有點兒忘恩負義了。
看她臉上表情,喬溪就忍不住笑:“行了,你去問問,要是去,你們作伴兒我更放心,要是不去,或者什麼時候去,給我說一聲就行了,他也真是的,我給錢還不肯收,就是個零花,我也給不了多少,太見外了。”
喬溪記得的是上次的某件事,她難得起晚了,來不及做早飯,聽說蔡重康也沒吃早飯,就直接給他們錢,讓他們在外麵買了吃。
三塊五塊的,就是個早飯錢,也不多,蔡重康說什麼都不肯要,著實是讓喬溪有點兒傷心,他太固執了,反而像是隔絕了彆人的所有關心一樣。
喬溪急著上班,也沒時間跟他磨嘴皮子,就把錢給了安琦,讓她買了兩人吃,然後就匆匆走了。
後來說起這件事,倒不是覺得蔡重康不好,就是覺得對方在這種事情上太謹慎了,兩家的交情,以前不敢說多深厚,可知道是蔡重康把女兒從火場之中拉出來之後,喬溪心裡是真念著他的好,不敢說是從此之後多了個兒子,卻也更願意關心他幾分,可他仿佛要把這份關心拒之門外,連跟著她同桌吃飯都不自在。
“那可不是,他就是太客氣了。”安琦附和了一句,心裡頭卻想,這就是跟大人有壁吧,反正她沒見蔡重康對自己多客氣,說訓就訓的,講題的時候是真嚴肅,弄得安琦跟見了天敵似的,毫無穿越者的誌氣,唉,誰讓人家比自己強呢?得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