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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佩,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宋芸慧聽完兩人爭執什麼都明白了,佩佩就是懷疑陳安安不是自己的女兒,“有鐲子和照片,還有當事人的證明,你為什麼突然說安安不是樂樂?”

宋芸慧沒有直接嗬斥她,想給她機會解釋。

蔣佩佩緊緊咬唇,她到底隻是十七歲的女孩,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就被陳安安直接這麼堵了後路,所以一時間找不到話來應著宋芸慧。

“因為她不喜歡我,想把我從蔣家趕走。”陳安安目不轉睛看著蔣佩佩,“所以說我不是蔣樂樂,這個理由最成立。”

趙媽倒吸了一口氣,看了宋芸慧一眼,她的眼慢慢沉了下來,神色也變得灰暗,“這……”

她想過蔣佩佩會針對陳安安,但是從來沒想過蔣佩佩會把陳安安趕走,這也太過分了吧?因為想把安安趕走,所以才去見了錢紅梅,想找什麼證據證明她不是樂樂。

“佩佩,你去見錢紅梅是因為這個?”她忍不住道,“如果你真的覺得安安奇怪,你可以跟宋老師說啊,這樣偷偷摸摸的像什麼樣子?”

蔣佩佩沒有回話,她站在原地,感覺自己明明有很多證明說陳安安不是蔣樂樂,可是好像卻又什麼證明都沒有。

“不是的!”她餘光看到宋芸慧一直看著自己,便微微轉眸,聲音委屈:“媽,不是這樣的,我隻是不想你被騙了……”

“佩佩,安安就是你姐,這一點你不用懷疑。”宋芸慧深提一口氣,“我找了她十八年,如果她真的不是,我不會一點感覺都沒有。”

母女之間是有心靈感應的,當初她剛在醫院和安安碰的第一麵,那種久違的感覺莫名湧了出來,那種強烈的感覺,讓當初的她有些坐立不安。

找了十八年的女兒終於回來了,她感激涕零,而陳安安剛要回縣城的那段時間,又要打掃衛生,還要收拾家裡,都是她跟趙媽兩個人親力親為。

一天的時間就那麼多,忙了一些事情,自然的另外一些事情的時間就可能會被占用。

“我知道你姐回來我可能冷落了你一些,但是我已經儘量在避免了。”她繼續道,“如果你覺得安安真的不像你姐姐,你可以跟我討論,我也會聽取你的意見。”

蔣佩佩眼睛微紅,她咬著唇,側立在握的手緊緊攥住,“如果我說了,媽媽肯定也不會相信的是不是?”

“就像現在我說她不是樂樂,你也覺得她就是樂樂,不是嗎?”

“佩佩,你不要胡鬨了。”趙媽覺得這孩子真的有點討厭了,“你說她不是安安不是樂樂,那你總得拿出什麼證明來啊?”

“活生生的一個人就站在這裡,你說不是就不是,你怎麼讓彆人相信你的話?”

“蔣佩佩,你今天讓我有點失望。”宋芸慧看著蔣佩佩,眸子裡添了一抹失落,“我知道你不可能喜歡安安,可我找了她十八年,你來蔣家的時候我也已經告訴你了,現在她回來了,你為什麼要這樣?”

宋芸慧現在何止隻是失望,陳安安回來的時候,蔣佩佩說很高興,可後來卻各種質疑安安的成績等等,現在又去找了錢紅梅想找問出陳安安不是樂樂的可能性,還說是因為不想自己被騙。

她養了十四年的女兒,竟然有兩副麵孔?那麼她以前歡天喜地地說要把所有好的東西給到安安,大概也都是假的。

陳安安目光在對麵三人來回地轉,三人神色不一,特彆是蔣佩佩,一張臉沉如墨,眼簾輕垂,掩飾了此時眸子裡的神色。

蔣佩佩不喜歡陳安安,陳安安也不喜歡她,但不會去做威脅她在蔣家的生活之類幼稚的事情,蔣佩佩今天的做法已經嚴重威脅到自己的生活,所以她得弄點事出來給這個女孩一點警告,而現在這件事說穿了之後,宋芸慧應該把蔣佩佩看清了幾分。

“媽,你不相信我了。”蔣佩佩直接哭了出來,“她回來了以後,你就不管我了,你眼裡隻有她一個女兒。”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啊,佩佩。”趙媽實在聽不下去了,“安安回來以後我們自然要先照顧安安多一些讓她適應這邊的生活,你是她妹妹,不幫著忙就算了,還這麼說宋老師?”

宋芸慧現在已經不想說話了,剛才安安說的話很有道理,她從來沒想過佩佩會有這種想法的,她的女兒對她“陽奉陰違”。

錢紅梅那邊她也不想去過問了,她現在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了解過跟在自己身邊十幾年的女兒。

當母親太失敗了,她有些頹敗。

宋芸慧看著蔣佩佩道:“我從來沒有不管你,哪怕你姐姐回來了之後,你想要什麼我也沒說不給你,但前段時間我是真的在忙。”

“安安。”宋芸慧轉眸看著陳安安,知道她今天也有意把這些話都說了出來,大概是想讓自己認清佩佩,“我下午還有事,我先回去。”

宋芸慧這人很嚴肅正板,她對蔣佩佩的要求很嚴格,但同樣的她也是很疼蔣佩佩的,現在陳安安把事情說穿了,她估計心裡也不好受。

“知道了。”陳安安點頭應道。

“佩佩,你跟我回家。”宋芸慧又對蔣佩佩道。

三人就直接走了,陳安安在房間裡坐了沒一會兒,霍邵玲他們就跑了進來。

“安安,你們吵架了?”霍邵玲開口問,“那個……怎麼哭著出去了?”

陳安安頓了一會,“也不能說吵架,就是我們因為一件事情起了爭執,然後我把她說哭了。”

“你這還不叫吵架?”霍邵東瞪著她。

“哪有。”陳安安笑道,“主要也是因為她自己知道錯了,說不過我,把自己給氣哭的。”

“那不是跟你一樣?”霍邵玲看著霍邵東道,“你之前有一次跟邵風吵了,吵不過人家就氣哭了。”

“胡說。”霍邵東被她舊事重提,覺得好沒麵子,“我跟邵風隻打架不吵架,這是男人之間的決鬥!”

“你是小孩子,才不是男人。”霍邵玲瞪著他,“隻有像爸爸那麼高才是男人。”

霍邵東噎住,一會後道:“才不是,你根本不懂我們男人的事。”

陳安安怕兩個人一會說起來成了吵架,忙道:“去把作業拿來,我們該做作業了。”

現在已經進了十二月中,馬上就要跨年了,到了七七年一月份就要期中考試,到時候她想交一份好成績然後再上高一。

陳安安隻記得高考是在七七年的冬天,這樣算來,她還有將近一年的時間來學高中的知識,時間好像沒自己想像的那樣緊迫。

“可是我沒有作業啊。”霍邵誠道,“那我做什麼?”

陳安安拿出放在桌底下的空白本子和筆,“你練習寫字,寫一到十,讓我看看你還記不記得。”

霍邵誠高興地接了東西,然後在她邊上坐了下來。

霍然臨傍晚回到家的時候,就看到了四個人趴在桌子上寫作業的情景。

陳安安抬頭看著男人,“邵蘭怎麼樣?醫生說嚴不嚴重?”

“挺嚴重的。”霍然蹙眉,“是肺炎了,拖得有點久,要住院,可能要個七八天左右。”

“霍鳴回去了?”陳安安。

霍然點頭,“那邊忙,有娘跟秀瑩在,兩個人看一個孩子也沒事。”

陳安安往他身後看了一眼,“娘不回來?她不是說晚上要做飯嗎?”

霍然一頓,想到了中午他娘說的那一句話,慢道:“她們還在醫院,今天晚上我來做,一會一起送去。”

陳安安就直接應了他,也讓林彩秋嘗一下霍然的手藝。

霍然進了廚房,又回頭問:“晚上吃什麼啊?”

霍邵東抬頭,慢吞吞道:“隨便了,反正你的手藝都沒有長進,吃啥都一樣。”

“臭小子,你過來。”霍然擼起衣袖,“膽子越大,越來越敢說你爹不是了是不是,快過來幫忙洗菜。”

“我不。”霍邵東笑眯眯看著他,“我們還有作業,安安說吃飯前要做完,不然以後她不做飯。”

陳安安轉頭瞪了霍邵東一眼,“我才不是你的擋箭牌,你不去你爸一會肯定會揍你,讓你紮馬步,讓你跑步。”

霍然看著兩人悄咪咪對話,笑了笑,然後轉身進了廁所。

霍邵東也寫得差不多了,正好也想上廁所,便起身去廚房。

看著廁所門關著,他敲了一下,“爸,你好了沒有。”

門沒關,他一敲,門板就被推開了,然後看到他爹提著褲子在尿尿。

然後往下……隨後他震驚了,為什麼他們兩個……那個東西好像長得不一樣?

霍然沒注意他突然敲門,忙提了褲子看著一臉驚訝的大兒子,“做什麼?你站在那裡等我一下。”

“沒……沒什麼。”霍邵東震驚了,下意識地低頭去看著自己,啥就不一樣了呢?“我現在急。”

霍然洗了手,走出門來伸手彈了一下他的腦門,“發什麼愣,還不進去。”

霍邵東點點頭,進了廁所忙把門給關了起來,扯下褲子一看,是真的不一樣,大人跟小孩的,原來是不一樣?

為什麼不一樣,不都是男人嗎?

為什麼他爸比他的大多了?

霍然回頭看著緊閉關著門的廁所,想著孩子剛才看到他時驚訝的表情,心想現在已經六歲多了,是時候找個時間給他科普一些關於這方麵的知識了。

晚上吃飯,陳安安看著霍邵東滿臉疑惑,好像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鬱悶地問:“你怎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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