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婪和應嶠最後從隔間出來, 離開時應嶠當真又囑咐工作人員,讓他明天找人來給庚辰的隔間裝上一麵大鏡子,他還特意強調了一定要整麵牆都裝上鏡子。
“我怕他照不到。”應嶠一副“我都是為了他好’的模樣說:“平時沒事多照照鏡子,有助於讓他儘快找回自我。”
工作人員不懂這是個什麼操作, 但由於應嶠昨天跑腿費給的特彆大方爽快, 工作人員連忙答應下來:“您放心,我明天一早就讓人來裝。”
話音剛落, 就聽隔間傳來“砰”的一聲悶響。
工作人員頓時驚恐地扭頭去看:“怎麼了?”
“可能是太激動了。”應嶠麵不改色地說:“儘快給他裝上, 最好選耐用防撞的鏡子,免得他太激動弄壞了。”
工作人員隻能一臉懵逼地點頭:“哦哦哦。”
應嶠這才一臉滿意地和薑婪離開。
姬獻和九鼎不在電梯口,應該是已經下去了。薑婪和他一同坐電梯下去, 終於憋不住問:“你和庚辰關係不太好?”
怎麼看起來有點針對?
“怎麼會?”應嶠詫異:“族裡就數我和庚辰年紀最相近,我們的關係算是最融洽的了。”
完全不像是其他族人脾氣上來了當場就要打一架, 他們都是文明龍,能動口就儘量不動手,免得叔侄感情破裂。
“……”
他說得信誓旦旦, 薑婪一時接不上話, 隻能閉上了嘴。
就隻在心裡嘀咕,那你們叔侄相處的方式挺特彆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仇呢。
……
兩人出了妖管局大樓, 果然見姬獻和九鼎在車邊等著, 九鼎正在跟姬獻說著什麼, 兩人隔得遠,沒聽到內容,就見他嘴巴嘚吧嘚不停在動, 姬獻沒開口,但微微側著臉,像是在聽。
剛走近,就聽九鼎巴巴在問:“你今晚住哪兒啊?要和我們一起回去嗎?明天你還來不來?要是你不來我爸估計要鬨脾氣了。”
得,他這角色適應的還挺快,認爸認得特彆流利,毫無障礙的樣子。
姬獻道:“我自有住處,明日不來。”
“啊……”九鼎有點蔫,滿臉失望,又鍥而不舍地問:“那後天來嗎?”
姬獻:“後天也不來,等庚辰恢複了,我再過來。”
“……”
九鼎頓時歎氣,我媽好冷漠哦。
看來智障父親魅力不太夠。
姬獻瞥他一眼,看見走過來的薑婪二人,問:“他現在住在你們那兒?”
應嶠點頭,特彆義正言辭地說:“他是我弟弟,庚辰出了事,我自然得幫忙照看。”
“多謝。”姬獻又拿出兩個精致的儲物袋,大些的遞給了應嶠:“他的生活費。”小些則給了九鼎:“零花錢。”
九鼎捧著零花錢感動的眼淚汪汪,心想對他爸不好不要緊,對他就好了!
他一點意見都沒有!
應嶠笑容滿臉地把儲物袋收起來:“嬸嬸太客氣了,等會兒一起吃個晚飯?”
“不必,我不宜久留此地。”姬獻望他一眼,沒與他在稱呼上浪費口舌:“我最近查到了一些事情,正好一道與你們說了。”
她的神情微微凝重起來:“與乾派有關。”
說起正事,應嶠也收起了隨意的神色:“找個地方細說吧。”
……
四人最後回到了應嶠的彆墅,姬獻才將這些日子查到的東西說與他們聽。
自上次一彆後,姬獻便沒有再與乾派有聯係,但她對乾派尋找九鼎的目的始終耿耿於懷,於是便一直在暗中打探與此有關的消息。
她雖然不能在一個地方久留,但她行蹤飄忽,又擅隱匿,還真讓她查到了一點消息。
“乾派尋九鼎,是為祭天。”
古時有人族大巫祭天祭神,都會備禮器與祭品,再輔以特定的步伐與口訣,便能借此傳達自己的願望,祈求上天與巫神的垂憐。
但更早的時候,這種祭祀方法其實是巫神們所用。
巫神,即上古大妖,力量強橫,可自由來往上下兩界,但自絕地天通後,兩界溝通被阻斷,下界曾經嘗試過許多方法聯絡上界,其中一種便是祭天。
他們以鼎為器,以人牲為祭品,試圖與上界取得聯係。
但包括祭天在內的種種方法都以失敗告終,祭天之法後來也被棄用,反而是被人族學去了。
“祭天不是早就試過,都失敗了。乾派做這種無用功乾什麼?”
這種拾人牙慧的做法太蠢,應嶠一時竟然想不到乾派這麼做的理由。
“九鼎為禹王所造,又融入庚辰一縷魂魄,還曆經夏商周三朝,與人族國運相連。”姬獻將自己所知緩緩道來:“他們大約想以九鼎為媒介,引動天地之力。”
九鼎鎮守三朝,與人族氣運息息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