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剛換了女裝, 李博瀚就迫不及待地拉著她去見虞太妃,“你再不到,我要被母妃扒下一層皮了。你沒看見,她臉色真是一日比一日難看, 前幾日還想趁我不在帶人闖進來呢。”
楚湘回頭看了眼宮殿, 笑說:“你弄了個金屋藏嬌, 還真是這麼久都沒讓人見到我啊?其實你讓彆人假扮我就行了, 反正都是假的, 我可以一直扮男裝在外做事。”
李博瀚停下腳步,雙手捧著她的臉道:“來,你告訴我有幾個女人長得像你這麼好看的?他們是沒見過你, 但都聽說過你有一張禍水臉,把我迷得對你言聽計從。我隨便找一個樣貌一般的, 豈不是說我眼光差?再者,王妃一旦露麵總要管事,要幫我打理後宅, 要和許多女眷來往,我找誰假扮能保證不出紕漏?到時萬一捅出個窟窿,我還不如就乾脆彆讓王妃露麵呢。”
楚湘拿開他的手道:“反正你那麼渾,也不在乎這件事。傳揚出去了說不定皇帝更滿意, 以為你沉醉在溫柔鄉裡要溺死了呢。走吧,去見你母妃, 我先說好,我可以為你做的事多了, 內宅以及錢財,我都能幫你管好。這就像你的大管家吧?你可得護著我點,彆讓你母妃欺負我,我這脾氣真被人欺負急了指不定會乾出點什麼事來。”
“說什麼呢?哪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快走吧。”李博瀚順手牽住她的手繼續走,在京城到處秀恩愛那段時日,讓他對這些動作已經熟得不能再熟了,兩人之間自然地透著一種親昵,和外人完全插不進去的默契。
虞太妃聽說楚湘病愈了,終於能來拜見她了,早就盛裝打扮嚴肅地端坐等待。李博瀚牽著楚湘一進門,她就看到了楚湘那張豔麗絕色的臉,心中頓時下了定論——狐狸精。
李博瀚笑說:“母妃,湘兒大好了,這不急著要來拜見您呢,我就帶她來了。”
楚湘微笑著行了個禮,“臣妾拜見母妃,母妃萬安。”
虞太妃垂著眼皮冷聲說:“本宮不安。楚氏,你是什麼身份你自己清楚,秦王妃不是你能做的……”
楚湘轉過頭問李博瀚,“王爺你要休了我?”
虞太妃說話被打斷十分不悅,皺眉看她,就見李博瀚笑說:“沒有的事,來,坐下陪母妃喝喝茶。母妃與你說笑呢,皇上親口玉言,你就是秦王妃。”
虞太妃斥道:“瀚兒!你可知你在說什麼?她乃是楚丞相之女,冷宮棄妃,讓她做秦王妃是在羞辱你!你若舍不得她,就讓她改名換姓做個侍妾,你的正妃人選我已經為你選好了,你隻需從她們三人中挑選一個,日後對你大有裨益。”
李博瀚頭疼道:“母妃,你又亂點鴛鴦譜,我的王妃好好的,你這又乾什麼?你要是喜歡哪家姑娘,就叫來陪你聊聊天,解解悶,少讓她們往我跟前湊,煩。”
“你!你從前就不近女色,讓本宮操碎了心。如今你好不容易開了竅,怎地還是如此?”虞太妃指著楚湘怒道,“你這妒婦,是不是你在瀚兒耳邊進讒言?難不成你還想讓瀚兒專寵你?”
楚湘笑道:“母妃莫氣,你也說了,我身份低微。我哪管得了王爺?這牛不喝水也不能強摁頭對不對?依臣妾看,等王爺自己想要侍妾的時候自然會要,如今王爺覺著煩,就彆讓那些人煩著王爺了,臣妾心裡隻有王爺,隻願王爺萬事順意,開懷常笑。”
虞太妃眉毛一豎,這不是暗指她不顧兒子感受故意讓兒子煩心嗎?她剛要說話,李博瀚抬起手將下人揮退,皺眉道:“母妃,您就彆操心了。後宅之人不同外人,是我的枕邊人,哪能輕易收用?若是誰派來的細作,夜裡了結了我都有可能,我睡覺都不能安心。”
虞太妃緊張地看了楚湘一眼,想不到這麼短的時間,李博瀚居然一點都不避著楚湘,直接展露了真性情。
李博瀚說道:“湘兒能把後宅打理得很好,我相信她。母妃你這些年勞累辛苦,身子時常不適,如今便好好歇著吧。兒子做事自有主張,您隻管享福就成了,莫操心旁的。”
“什麼?你要讓楚氏掌管秦王宮?”虞太妃本是想給楚湘一個下馬威,沒想到李博瀚一張嘴就要把她的權收走,臉色頓時就變了。
李博瀚理所當然地說:“兒子如今娶了妻,哪有再讓母妃勞累的道理?這些年兒子看著母妃辛苦,心裡著實心疼,再不敢讓母妃管事了。湘兒,日後莫要讓母妃煩心,一定要幫我把母妃照顧好。”
楚湘對虞太妃微微一笑,“母妃放心,臣妾不會讓您失望的。”
虞太妃按了按額頭,“你們兩個……氣得本宮頭疼!”
李博瀚當即起身把楚湘拉了起來,揚聲叫人去請大夫來,說道:“母妃你就是操心太多才常常頭疼,等大夫看過就好生休息,其他的我讓福泰安排,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李博瀚一向做事強硬,否則也不可能幾個月不讓任何人見到王妃。他已經這麼說了,虞太妃還真沒轍,臉色難看的讓他們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