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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付。寶首頁搜索9134296,領取紅包,支持正版八點鐘剛接班,她還沒來得及去院子裡頭曬月光呼吸泥土的芬芳,120調度台就發來指令:目標病人腦出血後遺症患者,目的地老城東。
救護車一路絕塵,七分鐘就抵達老城東街口,卻被違章占道經營的夜市攤子擋在外頭。連走路都艱難,何況是開車。
司機扯著嗓子衝調度台喊:“那腦出血的家屬電話關機,我們到底還要不要出車?”
多的是無聊人士隨意撥打120假裝要車,完了又關機裝死的案例。
調度中心卻不敢掉以輕心:“先過去看到人再說,不能隨意取消出車。”
道理是這個道理,萬一打120的人的確病情危重,手機剛好沒電關機身邊又沒充電器呢。
反正來都來了,也不怕再多走幾百米路。
救助小組十分認命地硬著頭皮拖下擔架車,在擁擠的人群跟條桌板凳間披荊斬棘。
中途葉顏還按住了個企圖偷急救藥箱的蟊賊的手,衝人家皮笑肉不笑:“抱歉,沒有你想要的東西。”
120瘋了才在隨車急救藥箱中配杜.冷.丁呢。那樣調度中心的電話會被全市的癮.君子打爆的。
那人悻悻地縮回手,色厲內荏地嚷了幾句,到底沒敢來硬的。
司機豎起大拇指:“我去,葉子,你神了!背後長眼睛啊,怎麼看到那小子伸手的?”
葉顏神秘莫測:“直覺。”她抬頭衝被烤羊肉串爐子熏黑了半邊身的梧桐樹眨了眨眼,手指向東南方,“那邊,吉祥街43號。”
司機跟擔架員當場要給她跪了。
難怪人家葉醫生願意上夜班,不上夜班簡直白瞎了她這雙貓兒眼。
這麼烏漆嘛黑大老遠的都能看清門牌號。
等到三人提著醫療設備,拎起急救藥箱,抱住擔架一口氣爬上八樓時,目標客戶卻給了他們迎頭一擊。
“把這傻子關到房裡去!誰讓他出來搗亂的!”打扮成道姑模樣的中年女人怒氣衝衝朝裡頭吼,轉過頭警惕地瞪著他們,“120?我們家沒人打120。”
葉顏拎在手上的二十斤重藥箱差點兒沒砸到自己腳上。
早說啊,她白爬了這麼高的樓。
屋子裡走出個穿的跟黑蝙蝠似的男人:“怎麼回事?”
道姑像是作弊被抓了現行一樣惶恐不安:“我們絕對相信天父的靈力跟天師您的大神通。醫院要能治好我爸爸的話,他老人家也不會躺在床上成這樣。”
葉顏半句話都沒辯白,乾淨利落地在嫋嫋的檀香煙霧中跟道姑確認:“不要車?好,那麻煩您在這兒簽個字,代表您見到我們了。”
扁鵲都說信巫不信醫者不治。她一抬擔架的小醫生才懶得蹚渾水呢。
道姑皺著眉頭咒罵了一句:“神經病。”然後又捂著嘴巴連連作揖,“天父,請恕我的罪,我不該口出惡言。”
葉顏衝樓道窗戶外頭的水杉翻白眼,收起登記本要掉頭走人。
備受尊重的天師卻開口挽留:“慢著,既然有醫生來了,那麼就請醫生進來吧。”
“不好意思。”葉顏揚了揚手中的登記本,似笑非笑,“我們還有其他出車任務。”
道姑不知道接了什麼指示,立刻改變主意:“我們要車,那也得等我爸爸情況穩定下來才能上車。”
葉顏發誓,她最終決定留下不是因為道姑打扮的女人威脅說他們走了就投訴,而是因為她看到了那位所謂的天師手中的電線。
身為花妖,她不願意管人間裝神弄鬼的事。但有人裝神弄鬼害命,她就不能置身事外了。
電氣功是有這麼一說,好像也有人用了有效果。可腦出血後遺症的病人怎麼能胡亂來。
簡直是糟蹋了裝神弄鬼界的名聲。
“現在,我要用電擊驅走你們父親身上的病魔。”穿的跟個黑蝙蝠似的法師相當有追求,居然已經摒棄了古老的符灰水,與時俱進談起了宇宙,“電是上天賜予我們的,是宇宙天然的力量,可以斬殺一切邪魔!”
他慢條斯理地擦乾了手,雙手食指分彆觸碰電線的兩端,電流通過他的身體,連著的電燈泡亮了起來。
屋中眾人齊齊發出驚呼,還有人驚恐地捂住了嘴巴。就連司機跟擔架員也滿臉懵,小聲嘀咕:“邪門了,這人真有特異功能?”
“現在,我要用電光驅逐病魔。”天師似乎見慣了大場麵,對於眾人的反應毫無觸動,隻衝著葉顏微笑,“麻煩醫生配合一下,幫我們老先生吸上氧氣可好?神奇的電流將通過他的身體,將所有的壞細胞統統殺死。他的好細胞會在氧氣中茁壯成長。”
真與時俱進,以為靶向殺死癌細胞呢。
葉顏目光落在他連著電線的食指尖上,最終還是慈悲為懷,沒有往這黑蝙蝠身上潑一盆涼水,索性讓他電成烤蝙蝠。
鼻吸管套上了老人的耳朵,葉顏自顧自地給吸氧的腦中風後遺症病人測量血壓、體溫,還做了個心電圖。
老人安安靜靜地躺著,對外界的折騰好像毫無知覺。
早知道這天師所謂的通電治病是這麼回事,她才不進這個屋呢。原本還以為這人有點兒行騙江湖的真把式。
看來她高估了行業的平均水平,真是大耗子生小耗子,一代不如一代。
道姑衝著朝老人胸口貼極板的葉顏喊:“你莫要打擾天師發功。”
“無妨。”法師鬆了電線,示意眾人看他的雙手,“我已經儲存滿了電,現在就可以幫他驅逐病魔。”
葉顏用咳嗽壓下了冷笑,還存儲電,真當自己是蓄電池,連常識性錯誤都犯。
然而天師卻滿臉嚴肅,他的手在老人身體的上方跟太極雲手一樣,又是推又是拉,仿佛那虛無的病魔真成了實體,能夠被他生生拽出來。
司機跟擔架員靜聲屏氣,眼睛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更讓他們驚恐的事情在後頭,葉醫生做完了心電圖,站直了身板衝黑蝙蝠般的法師微笑:“法師如此辛苦,那我來幫幫法師吧。”
話音剛落,她就走向了剛才法師用過的電線,輕輕擦乾了手,然後如法炮製。
燈泡亮起來的瞬間,司機和擔架員隻差直接跪下了。我嘞個去,這是魔術嗎?葉醫生到底怎麼做到的?
“小女子不才,也是修行中人,願意替天師搭把手。”葉顏手指尖穩穩,麵上笑容不變。
法師目光落在了葉顏的手上,忽然歎氣:“有勞這位姊妹費心,病魔太猖狂,單單電光是無法驅除的。現在,我需要用火逼迫病魔撤退。”
火盆送上來,裡頭燒著草紙。如果不是床上躺著的人還有平穩的呼吸跟心跳,看到屋中景象的來客勢必以為這裡正舉行葬禮。
滿床鬼畫符的黃紙在老式空調機的冷氣中微微顫抖,似乎在恐懼下一瞬間,自己就灰飛煙滅。
天師額頭上沁出了汗珠,他去裡間默默念了四十九遍咒語,集聚了靈力之後方才出來,將雙手伸到了火盆上。熊熊燃燒的火焰吞噬了他的手,他的手卻安然無恙。
媽呀,這人除了不怕電擊外,還不怕火燒!
“神跡啊!”道姑跪倒在地上,拚命地磕頭,“天師,請您救救我父親,您是有大神通大靈力的。”
旁邊人跟著目瞪口呆,全都像是安上了開關,齊齊跟著頭往地上磕。
看得葉顏眼睛疼。
被三叩九拜的天師煞有介事:“我哪兒來的神通,不過是天父暫且賜予我的而已。”他側過頭,衝葉顏微笑,“既然這位醫生也是修行之人,麻煩您替我護法。”
葉顏輕輕眨了下眼睛,衝他做出了個邀請的姿勢,示意他自便。
司機跟擔架員連連往喉嚨裡咽唾沫,簡直快閃瞎了24K鈦合金狗眼。
從事院前急救行業,他們也算勉強屬於見多識廣的人群。什麼螞蟻寫字、木劍穿鬼乃至手下油鍋的裝神弄鬼的把戲都不稀罕瞧了,還頭回看人直接將手放在火上燒。
不是假火,能把草紙燒成灰的火。他居然一點兒都不怕。
“既然同是修行人,這病魔又委實厲害,可否麻煩醫生您也幫忙驅趕呢?”法師的雙手在老人身體上空遊走,目光卻落在葉顏臉上。
屋中其他人也跟著齊齊看向葉顏。那位道姑打扮的中年女人更是神經質地伸長了脖子,眼睛往外凸,仿佛甲狀腺素分泌過度。
火盆裡黃紙紛飛,跳動的火光照亮了女醫生嬌花一般的麵龐。被點名的年輕醫生微笑:“不,我沒有修煉過這個法門。”
旁人失望地縮回了脖子,看來這醫生不過三腳貓的功夫。
天師終於心滿意足了,意味深長地朝葉顏行了個合十禮:“這位姊妹也是有緣人。想來今後我們也有機會再切磋。”
他圍著老人念念有詞,除了最初兩句像人話之外,後麵的咒語更加接近於外星囈語,誰也聽不懂到底在嘀咕什麼。
跪在床邊的眾人卻像是收到了信號似的,趕緊跟著道姑一道大聲念誦著不知道是不是從《聖經》上抄來二度加工的祈禱詞,請求偉大的天父賜予他們健康與安寧。
“我們願意舍下一切,放棄所有。全心全意信奉天父,將自身所有奉獻給天父。”
天師越走越快,長袍翻飛如蝙蝠翅膀。不知怎麼的,那翅膀撩到了火盆,火苗像是易燃物進了氧氣瓶,一下子噴得老高!燒的那天師滿屋子亂竄。
“啊!”葉顏發出了驚呼,指著驚惶不已滿地打滾的天師顫顫巍巍,似乎完全不可思議,“大師,原來你怕火燒啊!難道是天父的靈力在懲罰您?”
她的腳往邊上推,將酒精棉球瓶子踢到了角落中。
燒不死你個神漢巫婆界的恥辱。
這點兒水平也敢出來行走江湖。
前輩先給個教訓長長記性。
見義勇為的英雄拔刀相助時,一腳踢上了流浪漢背上,順便帶飛了背包。
包掛在了樹上,拉鏈口子朝下。
河邊的大柳樹搖晃著茂密的枝條。它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厚厚的兩個信封從背包中飛到了水中,卻無能為力。
兩個信封分量十足,落水的可利索了。
葉顏垮著臉看月光下泛著零星白光的幽幽水麵,絕望地閉上了眼。
那個河溝寬又深,河水嘩啦啦流。沒有生命的東西,根本無視她的心頭淚流成河。
大柳樹憋笑憋得快炸了,特積極地給她出謀劃策:“趕緊跳下河去摸啊!”
葉顏報複性地拽了根它的柳條兒,疼得大柳樹齜牙咧嘴。
以為她不想豁出去麼,這不旁邊還有個外人在嘛。
做了好人好事的英雄頗為尷尬,試探著開口:“信封裡頭有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