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大的房間???
宋瓷臉頰更紅了,旅館裡的床不都是一般大的嗎?不…不是,關鍵是她和江恂也不需要大床房啊!
饒是江恂平時喜怒不形於色,聽到中年男人那句話,也不禁有些害羞,曾經做過的那些夢浮現在他的腦中,江恂眸裡浮出幾分尷尬,老板,你彆開玩笑了,她和我外婆睡一間房間。
原來不是新婚小夫妻啊!
中年男人拿著鑰匙繞過前台,不好意思笑了下,小夥子,是我搞錯了,你們彆往心裡去。
拍的片子一時半會出不來結果,江恂他們得在招待所住上兩三天。隻他和宋瓷的話,住幾樓都可以,但有江老太太在,考慮到江老太太下樓的問題,江恂要了二樓裡側兩間挨著的房間。
中年男人拿鑰匙開了門,交代了幾句,便下樓了。
江恂打量了一圈,屋子還算乾淨,靠近走廊的裡側,夜裡睡覺也不會被人打擾。
他把行李放下,對著宋瓷道∶還可以嗎?
宋瓷點點頭,然後拿過床上的包裹,低頭翻找著東西。
江恂道∶找什麼呢?
找鏡子啊!宋瓷鼓了下嘴,她明明還是個沒有成年的美少女,卻被人誤會她已經和江恂結婚了。
宋瓷想,難道是今天奔波了一整天,她灰頭土腦的看著顯年紀大嗎?
鏡子在這兒。坐車的時候宋瓷還照鏡子了,江恂翻了幾下,把鏡子遞給宋瓷。
還好還好,沒有成為一隻臟兮兮的小白孔雀,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照過鏡子,宋瓷放心了。
江恂把行李放好,注視著屋裡的宋瓷,輕咳了一聲,小瓷,剛才那人的話,你彆往心裡去。
宋瓷眨了眨眼睛,咱們倆連對象都不是,彆人卻以為咱們倆…結婚了,江恂,你得對我…的名聲負責啊!
女孩的語氣狡黠,停頓了一下,宋瓷說出了最後幾個字。
江恂唇角勾了勾,溫聲道∶好。
對宋瓷負責,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宋瓷滿意了,一年後,你要是不負責,那你就是江世美。
江世美?
江恂被逗等了,我不是你宋大小姐的長工嗎,怎麼又變成世美了?
以前是長工,現在你身份變了嘛!宋瓷抬著孔雀腦袋,然後撒嬌道∶我想洗手。
在醫院待了一整天,要不是還沒吃晚飯,她還想洗個澡呢。
江恂打開裡間的門,屋裡有洗手間。
江恂自己住招待所,怎麼湊合都可以,但這次與他一起的,有宋瓷還有江老太太,和彆人共用衛生間和洗手池的話,難免多有不便,因此,他特意挑了自帶洗手間的房間。
宋瓷嗯了聲,拿出香皂,進去洗了手,江恂也順便洗了下手。
忙完這一切,他們二人去到國營飯店找江老太太。
宋瓷要了一碗粥,江恂要了一份麵,吃過晚飯後,他們和江老太太一起回去了招待所。
江恂打了一瓶熱水送來,交代幾句,然後回了自己屋子。宋瓷進去裡間,用熱水洗了頭,洗過頭後,她邊擦頭發,邊朝屋裡走去。
沒走幾步,望著床榻上熟睡的江老太太時,宋瓷腳步放輕了點,許是忙碌了一整天太累了,江老太太已經睡著了。
宋瓷把毛巾放下,輕輕走過去給江老太太掖了掖被角。
江老太太睡著了,但她還沒洗澡呢,招待所的房間也不大,即便隔著一層門,可要是在裡間洗的話,肯定會把江老太太吵醒的。
想了想,宋瓷沒辦法,把換洗的衣裳裝在袋子裡,闔上門,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過了一會兒,江恂匆匆扣著襯衣的扣子,開了門,小瓷,怎麼了?
少年換了件白襯衣,頭發微濕,站在門口,江恂幽深的眸子被氤氳的水汽灌洗後,多了幾分讓人心動的明澈和清和。
宋瓷眼睛眨了眨,出水芙蓉一般是形容女孩的,但她覺得剛洗過澡的江恂,倒也挺符合這句話的,好像更帥氣了點。
又欣賞了幾眼美色,宋瓷道∶你是在洗澡嗎?
江恂道∶洗過了。
洗過澡他正在換衣服,突然聽見了敲門聲。
宋瓷猶豫了一下,道∶外婆睡著了,但我還洗澡呢,我怕吵醒她。
江恂微微一怔,默了默,他低聲道∶進來吧。
雖然做了很多有關宋瓷的春夢,夢裡出格的事情更多,但現在宋瓷要來他的房間洗澡,這不是夢,而是即將要發生的事情,江恂喉結動了下,心頭生出一股燥熱。
他狀若無事地道∶還有熱水,不夠的話,我再去打些。
來江恂的房裡洗澡,宋瓷也有些尷尬,她輕輕嗯了一聲。
江恂又道∶帶換洗的衣服了嗎?
宋瓷忙道∶帶了帶了。
屋裡的氣氛陡然變得暖昧了許多,宋瓷眼角染上一層薄紅,她催道∶你快去打水,我要洗澡了。
江恂喉結動了下,好。
打了瓶熱水,回來的時候,洗手間的大門緊鎖,隻隱約可以聽見裡麵的一些動靜。
還好房門是不透明的,不然江恂今天晚上又要做春夢了。
他把暖瓶放到洗手間的門口,小瓷,暖瓶放這裡了。
水聲小了點,宋瓷抹去眼角的水漬,脆脆的應道∶好。
心愛的女孩與他共處一室,還在他的房間裡洗澡,此情此景,很難不讓人浮想聯翩。
江恂看了眼洗手間的房門,又很快移開,他儘量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彆處,床頭的桌子上擺著幾份疊起來的報紙,他趕忙拿了一份看了起來。
宋瓷每天都有洗澡,畢竟是在江恂的房裡,她也不方便待太久,隨便擦了擦身體,她就拿起了毛巾。
打開裝換洗衣服的袋子時,宋瓷愣了愣,她的內衣呢?
來找江恂之前,她把裡裡外外要穿的衣服全裝在了布袋裡,可現在裡麵隻有一套粉色的睡衣褲和內褲,內衣不見了。
宋瓷急忙又找了幾遍,還是沒有,不對啊,她記得剛才來找江恂的時候拿了內衣啊?
敲門的時候,怕江恂看見,她甚至還把內衣往裡邊藏了藏呢。
宋瓷眸子瞪大了些,進來洗手間前,為了拿毛巾,當時她翻了下裝衣服的布袋子,難道內衣那個時候掉了出來?
她哎呀了一聲,忍不住捂臉,還有比她更丟人的嗎?
她低頭看了一下,江恂就在外邊,她也不能不穿內衣就出去啊,那樣太明顯了。
做了半天心理準備,宋瓷小臉兒皺成了包子,咬著唇,輕聲道∶江恂。
女孩輕柔的聲音傳過來,江恂把手裡的書放下,怎麼了?
宋瓷頂著紅通通的一張臉,我.我小衣不見了,好像就在…房間裡。
小衣?
過了幾秒鐘,江恂才反應過來,唰的一下,他耳根也染上了一層紅暈。
心頭的燥熱又多了幾分,連帶著喉嚨也更乾了些,江恂喉結微動,沉沉嗯了一聲。
屋子不大,江恂左右看了看,很輕易就發現了宋瓷的那件小衣。
淺粉色的小衣孤零零躺在靠近洗手間的地上,頓了頓,江恂修長的手指撿起了那件小衣。
小小的一團,軟軟的,上麵還繡了一隻小兔子。
江恂深吸一口氣,麵上沒什麼表情,但白襯衣下少年修長的脖子,此刻卻泛起了紅。
江恂無意識攥緊手裡的小兔子內衣,下一瞬他又很快鬆開,眸裡閃過一抹懊惱,江恂敲了敲房門,小瓷,找到了。
聽到江恂的聲音,宋瓷又捂臉嚶嚀了一聲。
她悄悄靠近門邊,身子躲在後邊,把洗手間的門打開一條縫,隻露出一條胳膊,摸索著要拿自己的小衣。
江恂輕咳一聲,貼心地把小衣遞過去。
碰到江恂的手掌,宋瓷動作一頓,接著,像小免子叼著胡蘿卜往窩裡跑似的,她趕忙從江恂手裡拿起小衣,接著,很快把手伸了回去。
江恂為什麼會想到這個比喻,因為宋瓷內衣上就繡著一隻小免子。
接著,打開一條縫的房門從裡邊被關上。隔著房門,宋瓷臉頰紅的快要滴血,謝謝。
江恂摸了下鼻尖,盯著房門看了一會兒,宋瓷剛才害羞的樣子,倒像是一隻不敢見人的小兔子。
宋瓷應該快出來了,為了避免尷尬,江恂又回到床邊,翻看著報紙。
手裡拿著小衣,宋瓷鼓了鼓腮幫子,彆的衣服都好好的裝在袋子裡,偏偏小衣掉了出來,江恂不會覺得她是故意的吧?
換上衣裳,宋瓷臉熱熱的,她在洗手間裡磨蹭了一會兒,這才打開了洗手間的門。
打開門的那一刻,她下意識看向江恂。
江恂在低頭看報紙,他的臉色看起來很平靜,這讓宋瓷麵上的熱意散了點。
剛洗過澡,女孩的雙眸濕漉漉的,她輕聲道∶我…我回去了。
江恂抬頭,目光落到宋瓷的身上,動了下喉結,嗯。早點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事就來找我。
應了聲好,宋·小兔子·瓷慌慌張張跑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