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玉抿唇。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朝這邊走了過來,兵子拉了一把陳俊,後者扭臉,發現是經理:“怎麼了?”
對方湊上來,在他耳邊耳語了一番,陳俊皺眉,隨即又笑開:“你說什麼?段琛?段琛怎麼可能出現在這一層?誰讓你拿他來壓我的。”
經理本來不想暴露段琛,見狀也不得不道:“真的是段總,他就在那邊看著呢,讓你趕快停止。”
“彆踏馬瞎說
了。”兵子道:“段琛故意製造電梯故障,差點弄死葉白思,他會管葉白思的弟弟?”
“是啊,段琛跟葉白思的仇,可比陳哥的還要深呢。”
“既然他在看著,那就讓他看著吧。”陳俊捏著煙頭,慢慢朝葉白玉走來,韓雷上前,卻被兵子一拳砸在肚子上,幾個人一起上去架住了他,他一臉焦急地去看葉白玉:“陳俊!你欺負一個殘疾人算什麼本事,衝我來啊!”
“衝你乾什麼,弟弟可是葉白思的心頭肉,我就是要剜他的肉。”
陳俊冷笑一聲,一步步朝葉白玉逼近,葉白玉下意識後退,嘴唇發抖,身後卻忽然有人抵住了他的輪椅,他隻能眼睜睜發出看著那個煙頭,一點點朝自己臉上按過來。
他冷汗直冒,驀然閉上了眼睛,用力偏開了頭。
一股淡淡的檀香衝淡了近在咫尺的煙味,一隻手握住了陳俊的手腕,下一秒,他捏在手裡的煙頭被人搶去,未來得及反應,臉側便陡然一陣劇痛——
一聲慘叫,陳俊猛地退後,疼的眼淚直流。
伴隨著什麼東西被燒焦的味道。
葉白玉下意識睜開了眼睛,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麵前,段琛捏著那隻煙頭,淡淡道:“你的臉皮還挺厚,居然真能滅煙。”
韓雷一臉懵逼,段琛將煙頭丟掉,陳俊用力捂住了臉,一臉恐懼和憤怒:“段琛,你敢,你敢毀我的臉……”
“我隻是做了你想對一個孩子做的事。”段琛朝他走去,兵子幾個人陡然啞然無聲,隻要陳俊在踉蹌著後退,眼淚鼻涕流了一臉:“你這是犯法。”
“你敢告麼?”段琛經過桌子,骨節修長的手指在幾個高腳杯上輕點,然後挑了其中一個,他看向陳俊,手下輕輕一敲,杯子瞬間破碎,“憑你,你敢拿起法律武器,來對付我麼?
陳俊倉皇地後退:“你,你知道什麼?”
“你做的那些醃臢事兒,我都清清楚楚,我可以為受害者撐腰,讓你一輩子都出不來。”
他推到了牆邊,破碎的高腳杯也抵在了喉嚨處,喉結不斷在碎玻璃處滾動,陳俊顧不得捂臉,眼神帶著幾分恨意,咬牙切齒道:“段琛,你敢嗎,你敢殺人麼?”
“殺人我還真不敢。”段琛的手穩穩地往前一推,破碎的玻璃瞬間刺穿了他脖頸的皮膚,“但殺一隻螻蟻,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陳俊渾身僵硬,他死死瞪著段琛,不爭氣地哆嗦著嘴唇:“彆,彆殺我……饒了我。”
後者神色冷漠,眼珠近乎無機:“葉白思想過個好年,就沒有人,可以再打擾他。”
陳俊眼眶淚水狂流:“我,我錯了,我錯了,段哥,我真的錯了。”
“葉白玉。”
葉白玉驀然抬眼,聽到前方舉著高腳杯的男人道:“過來。”
韓雷也意識到這人是來撐腰的,他直接掙脫了幾個抓住自己的人,推著葉白玉快步走過去,道:“白玉,你打他。”
葉白玉:“?”
段琛:“?”
韓雷一愣,問段琛:“你不是讓白玉來打他的麼?”
段琛默了一下,道:“打也可以。”
葉白玉道:“不用了,我隻想讓他向我哥道歉,他剛才在造謠。”
段琛看向陳俊,後者立刻道:“我道歉,對不起,我對不起葉白思,葉白思從來沒有跟我做過交易,我根本不配碰他,他是段哥的人……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會找葉白思麻煩了。”
“你倒是識時務。”葉白玉道:“這件事就算了,到此為止吧。”
韓雷:“你,你就沒什麼想說的了?”
“說什麼?”
“你罵他啊!”
葉白玉:“……”
段琛收回了手,將破碎的高腳杯丟入垃圾桶,道:“走吧,送你們出去。”
韓雷一臉恨鐵不成鋼,葉白玉被他推著跟上段琛,他卻忽然想到了什麼,伸手扶停了輪椅,扭臉看向被幾個朋友扶起來的陳俊,道:“你要知道,當你在使用階級壓迫的時候,就代表你接受了這個規則。”
“所以,階級也一定會壓迫你。”
他收回視線,看向了電梯裡的段琛,後者抬手,輕輕蹭了蹭鼻子,扭身挪到了角落。
葉白玉被推進去,三人身影緩緩被電梯門掩上。
韓雷一臉躍躍欲試地看著段琛,討喜地道:“哥,活在食物鏈頂端,是不是挺爽的?”
段琛:“……”
“如果是兩個月前,我應該可以回答你。”他說:“現在,我頭上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