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你就信啊?”嶽瀾冷笑道:“你有腦疾嗎?”
七月迷茫渙散的眼睛一下子聚焦,直勾勾地盯著他。
“你是說你在騙我嗎?”
“你是傻子麼?這種話都信?”
七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一把將他推開,跳下副駕駛跑進了屋內。
嶽瀾追進去,道:“你去哪兒?”
七月一路跑進臥室,用力關上了門。
嶽瀾趕上去的時候,門已經被從裡麵上了鎖。
這是他和七月共同的臥室,七月把他鎖在門門外,他就隻能去睡書房或者客房,嶽瀾神色惱火地拍了拍門:“七月!開門,我也要休息的,我要睡午覺了。”
七月不理他。
嶽瀾在門外徘徊了一會兒,喊了好幾聲,七月一聲沒有回應,他不得不開口威脅:“你晚上不要吃飯了!”
他大步去了客房,發覺裡麵沒怎麼收拾,自己不想動手,於是又重新走向了書房,憤怒地拉上窗簾,窩在柔軟的沙發上,開始午睡。
平日裡沒有新的合作找上來時,嶽瀾的日常就是看書打遊戲,研究故事模式,或者睡覺。
他沒有七月那麼心大,在任何地方都睡得著,所以在書房沙發上的睡眠很淺,一直半睡半醒的到了下午六七點,肚子餓了,嶽瀾醒了。
他翻身走出書房,臥室的門還是關著,伸手敲了敲,裡頭還是無聲無息,門縫下麵可以看出來,雖然天色已暗,但裡頭的燈卻沒有開。
嶽瀾餓不得,他在外麵轉了兩圈兒,又來敲門:“如果你不做飯,我就自己叫了。”
“我不會給你叫飯的。”
“七月……你繼續無理取鬨,晚上真的要餓著了。”
嶽瀾一邊覺得荒唐,一邊覺得鬱悶,他盤腿在門前坐下來,揉了揉開始叫喚的五臟廟,不得不自己叫了外賣。
“早晚有一天,我會把你換掉,養不熟的東西……七月,你完了,我會把你換掉,知不知道?!”
所有的言論全部石沉大海,七月一句都不帶回應的。
嶽瀾隻好自己拿來swich,在門外一邊打遊戲,一邊饑腸轆轆的等外賣,語氣逐漸趨於平緩:“你完了,七月,我最多再忍你三天,三天後,你就給我滾蛋……我是非常認真的,這輩子還沒人能騎到老子頭上。”
飯來了。
嶽瀾接到了外賣員的電話,默了一下,他又來拍門:“我叫了外賣,七月,你給我出來,我叫了你的份,給我去拿,我還可以原諒你。”
外賣員打來了第二次電話。
嶽瀾氣的快爆炸了,他陰沉著臉,下樓的時候活像走在剃刀上,感覺自己的腳心在隱隱作痛。
七月怎麼這樣!
他提著東西進餐廳,吃的時候眉頭緊鎖,一會兒想味道不過如此,一會兒想要不要給七月把飯端上去。
他知道七月小時候境遇不太好,經常被母親鎖在家裡吃不上飯,最離譜的時候是連續餓了三天,所以對食物有種詭異的執著,所以當時他們談交易的時候,七月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每日三餐管飽。
晚飯吃了個亂七八糟,嶽瀾的心思也是亂七八糟,最終還是黑著臉上樓。
這一回不光覺得自己是踩在剃刀上,嶽瀾還覺得自己踩碎了自己身為男人的尊嚴。
身為金主,他怎麼可以向情人屈服?!
等門打開,一定要好好弄他一回,不弄哭他誓不為人。
他把吃的提到門口,然後敲門,凶了吧唧:“吃的給你送上來了!七月!!!”
在耐心即將失去之前,門終於開了,柔軟的小卷毛先映入嶽瀾的視線,這是因為七月開門的時候先低頭看了一眼他的手上……
確認是不是真的有食物。
然後他仰起臉,問嶽瀾:“你知道錯了嗎?”
“???”嶽瀾伸手狠狠搓了一下他的腦袋,再用力按了一下:“彆給我得寸進尺。”
他自認自己是個很有風度的人,但七月總有辦法點起他的憤怒。
七月被他搓的站立不穩,陡然又伸手來推他,嶽瀾猝不及防後退一步,門又被用力關上,七月在裡麵道:“我不吃了。”
“你不吃飯是想成仙啊?”嶽瀾氣的胃疼,他站了一會兒,道:“你給我出來。”
“除非你跟我認錯。”
“我特麼……”嶽瀾悶了一秒,又炸:“你倒是說我哪兒錯了?!”
“因為你沒有說到做到。”七月說:“你說了隻要我睡一覺就會自願主動上趕著的,你讓我很失望。”
“行。”嶽瀾想通了:“我錯了,現在,你可以吃飯了麼?”
“你要做一遍給我看。”
嶽瀾逼迫自己維持風度:“……你想,要我,做什麼,呢?”
七月又一次拉開了門,他看了嶽瀾一會兒,一臉恍然大悟:“你真的不知道呀。”
他露出‘我原諒你了’的表情,伸手拉住嶽瀾的手,道:“你過來,我教你。”
嶽瀾繃著臉,七月好像完全不會看人臉色,一路把他拉到了車庫,然後自己爬上去,躺在副駕駛,挺起半邊脖子,一本正經地教他:“自願主動上趕著,就是我不說你也要想到,比如我在車裡睡著了,你就要把我抱下來。”
嶽瀾冷笑。
七月支起的脖子放鬆,重新躺了下去。
半天沒被抱起來,七月有些疑惑。唯恐打擊嶽瀾的積極性一樣,嘴巴都不敢大幅度動,小小聲催促:“快點呀,你的小寶貝還餓著肚子呢。”
嶽瀾:???
小寶貝長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