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防盜:吱付寶首頁搜:5379 88725, 一分錢看正版~ 他還是他, 唯一不變的是, 他這一輩子可以努力的去保住自己的命。
也僅此而已了。
眼淚剛一流出來就被衣服吸收殆儘,撫摸著頭頂的那隻手還帶著不可思議的溫暖,荀覓被撫摸著頭頂,隻覺得自己的情緒好像也被漸漸地安撫了下來。
道路上錯過了孩子們上下學的高峰期,喧囂的道路上也進入了午後才會有的那麼一小會兒寧靜。
路邊的小販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 或是捧著家人送出來的飯菜,或是捧著飯店給的大海碗, 或站或坐的在路邊吃著。彼時陽光正好,幾乎徹底驅散了那種纏繞在荀覓身上已久, 怎麼都揮之不去的陰霾。
眼前的那塊濕意終於因為沒有滾燙的眼淚的流出而變得冷卻了下來,荀覓在莫訣的撫摸下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後不好意思的揉了揉眼睛, 抿唇輕輕喊了聲, “哥哥。”
“嗯。”莫訣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他是穿慣了深色衣服的, 但是其實黑色並沒有那麼的耐臟——他的毛衣上有一塊比起周遭的顏色來說更深的印記,像是個不規整的地圖似的。
莫訣突然有點疑惑,不都說女人才是水做的?可他覺得荀覓的眼淚有時候……也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樣,怎麼都止不住的。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往事,莫訣的神色溫和了一瞬。
他也沒有追問荀覓是為什麼哭, 隻是給了荀覓清理的時間。等荀覓再一次抬頭的時候, 莫訣看著自己弟弟這張白淨還帶著些少年稚氣的臉輕輕地問了一嘴, “還哭嗎?”
荀覓臉一紅。
……什麼玩意兒啊, 說的跟他是個小哭包似的。
莫名羞窘的撓了撓頭,剛想站起來,哪知道馬路邊上走來了一個環衛阿姨,一邊打掃著午後有些許垃圾的道路,一邊帶著善意的朝這邊大嗓門的說,“哎呀弟弟鬨脾氣啦?帶回家買點糖豆豆哄哄呀!”
過路有聽到的,都笑著往這邊瞅了兩眼。
荀覓:“……”真是沒臉見人了。
“那就回家。”莫訣的聲音聽起來也帶了些許笑意,又輕輕在荀覓的腦袋上麵撥了一下,看著少年有些微長的頭發說道,“我讓你那個朋友先回去了。下午帶你去收拾收拾,明天跟我出席一個宴會。”
回神的荀覓這才注意到邵雅不見了,聞言又一愣,“宴會?”
其實所謂豪門的生活並沒有外麵傳的那麼離譜,三天兩頭的都是各種大大小小的酒會、宴席什麼的,正相反,男生日常其實很少會參加這些東西,而一般舉行這些宴會什麼的,也就和所有人一樣——要麼是生日宴、婚宴、壽宴,再或者是家裡有什麼喜事的,才邀請親朋好友的辦個宴席,隻不過除了參與宴席的人之外,還有記者罷了。
“趙斯西二十五歲生日,請帖已經下了,我帶你去轉轉。”這種宴會上麵其實免不了客套寒暄,荀覓一向內向,但凡有這種宴席,其實一般他都代為推了。
加上他年紀又小,這麼早的接觸社會人士對於他而言未必就是一種正麵的引導,所以很少出席,也是因此,荀家二少在圈內都算是被保護的很好,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那種。
不過這次也是看出來了荀覓心情不好,他想著,說不定換個環境會好一點。
趙斯西?
這個人荀覓是有印象的。
B城裡出了名的紈絝少爺,算得上是整個上層圈子裡麵不可多得的一個人物——不過雖然外傳‘紈絝’‘風流’之類的,但是這位也的確算得上是個商業鬼才。
隻不過荀覓有點抗拒。
“不好吧……”他說著,眉毛輕輕的隆起,倒也沒能具體說是為什麼。
這位趙大少從小在國外長大,因此男女不拒,莫訣會去參加這個,一方麵也是因為,他在國外當交換生的那兩年,曾經和這位走的挺近。
莫訣上一世到他死前都沒有傳出過什麼緋聞,而且為人也一向低調,走得近的朋友也都是荀覓還沒有離開荀家的時候知道的那些,再後來的,他就不清楚了。
而等到這位趙斯西開始浪的時候,也已經是多年後的事情了。
“沒什麼不好的。”說話間,兩人就已經回到了車上。
張榮德從後視鏡看了一眼,覺得有點不是滋味兒——他們家二少哭的眼睛都紅了,可憐的簡直是不得了了。
以他們家二少這體質,這麼個紅印兒怎麼說也得有個幾個小時才能下去,不行,晚上他得跟張媽說說,給荀覓少喝點水,這不然明天腫起來了可怎麼整?
*
莫訣說是帶他去收拾收拾,但是那個時候荀覓的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是‘收拾什麼’又是怎麼個‘收拾’法。
等到了一家看上去十分高級的美發沙龍之後,他才沉默了。
從鏡子裡麵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發型,再對比那些坐在裡麵的女士們,從沒覺得自己邋遢的荀覓陡然覺得,自己生活的是不是太隨意了點?
然而還沒等他徹底反應過來這種落差,就已經被理發師披上了理發圍巾給按到椅子上了。
那邊莫訣還在和站在他麵前的理發師挑選發型,荀覓往後看了一眼,在這種地方下意識的覺得渾身不自在,於是就……掏出手機,開始打自己的遊戲。
等到那邊的商量結果告一段落之後,他這邊連頭發都洗完了。
“就做個乖一點的?可愛的?莫先生,您弟弟適合稍微小點的,不然顯得老氣。”理發師的前麵掛了個名牌,荀覓看了一眼:Tony。
嗯,很接地氣的一個名字了。
想到上一世後來才流行起來的那些梗,荀覓的眼眶不由彎了一下。
“就按你說的來。”莫訣顯然也不是太鑽研外形這一塊的,聞言也就點了點頭。
於是莫訣在那邊等著,後來還讓張叔把他的電腦拿了過來,乾脆就坐在了荀覓旁邊處理東西。
按理來說,一般的理發店周六的時候人應該挺多,但是這個時候店裡麵剛才走了兩個,現在也就剩下了三個顧客而已。
於是荀覓趁著理發師給他往頭上抹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時候問了一句,因為剛哭過,聲音顯得有些沙啞,冷不丁的這一聽,好像又有點委屈——至少給他整頭發的那個托尼老師下意識的手上的動作都放輕了,聞言說道,“周六一般人是最少的。那些辛苦了一周的女顧客這個點大多都在美容院保養。”
不太懂得貴婦生活的荀覓有‘哦’了一聲,基本的對話結束之後,他又低頭玩起了手機。
做頭發的速度倒是沒有他想象中那麼慢,一共也就兩個多小時就好了。
不得不說,這家店倒也真的是有點水平的。
饒是荀覓不是那種特彆在意外形的人都不得不承認——變了個發型的自己,賊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