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邱氏醒了過來,葉勉正掐著她的虎口緊張地看著她,葉夫人醒來就看到葉勉這副鬼樣子,又大哭起來,苦了葉勉頂著一張破相的臉,這邊安慰安慰他哭得撕心裂肺娘,那邊還得去勸正氣得捶胸頓足的祖母。
滿屋子丫鬟跟著急的急,哭的哭,外麵地上更是跪了滿院子的姨娘,庶子庶女和有頭有臉的奴仆。
葉勉隻覺得腦袋瓜子嗡嗡直響,爆炸似的疼,終於,餓的頭昏眼花的葉勉在又一次起身時,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世界清靜了。
夢裡,葉勉又一次見到了他前世的家人,他媽和他哥正在醫院的停屍房裡抱著他被撞得不成人形的屍體哭的肝腸寸斷,他爸坐在地上捂著臉,眼淚從指縫中流出。
唉,又是哭,怎麼他身邊所有人都這麼能哭?葉勉看著爸媽和哥哥哭的這麼傷心,他也跟著難過。
半透明的手依依撫過他們的臉,又心疼地摸了摸他哥的頭發,怎麼白了這麼多,前兩日不還是好好的。
再也忍不住,葉勉也傷心地哭出聲來。
......
“我的兒!”
“四少爺!”
錦被裡發熱了一天一夜的葉勉,突然像個幼兒一樣突然出聲,啼哭不止,卻怎麼都喚不醒。
葉夫人嚇得不成,一疊聲地讓丫鬟把守在外廳的大夫叫進內室。
大夫摸了摸葉勉的脈象,又翻開葉勉緊閉的眼皮看了看,麵色凝重地思索著,跟著一起進來的葉侍郎被大夫的臉色嚇得夠嗆,忙問:“可是小兒有何不妥當?”
“葉侍郎待老夫施針看看。”
跟來的醫童拿出一筒鹿皮卷,上麵一應長短粗細銀針。
大夫在葉勉幾處穴位施了針,葉勉漸漸止了啼哭。
卻還是不醒。
這時葉老夫人也已趕來,大夫收了針,衝幾人搖頭道:“哥兒怕是夢裡魘著了什麼,若是平日倒也無妨,隻是四少爺現下正發熱,如若再不醒便容易傷了心神,若真落下病根,再不能治的。”
葉夫人一把捂住嘴,“我可憐的勉兒。”
葉老夫人也顫顫巍巍求道:“邱大夫,我這孫兒平日裡是個最靈瓏的孩子,可不能這麼小就傷了身子。”
葉侍郎也緊張了:“邱大夫,不管多難得多精貴的藥材,隻要您說,我們便去淘換,您千萬多費心。”
邱大夫想了想歎氣道:“這話本不該老夫這個醫者說,隻哥兒看著可憐,我就多個嘴,說些不該說的。”
“邱大夫。”葉侍郎拱手。
邱大夫趕緊還禮道:“四少爺恐是在夢裡被什麼絆住了腳,不願意回來或是回不來......”
邱大夫話隻說了一半,葉家人卻是聽得十分明白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薑南初急急回了永安侯府,前腳進門,後腳就把在家頤養天年的老侯爺拉去了北屏山,和早已在隱的靈全道人求了幾幅道符和一隻五穀福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