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燈光有些昏暗,熹微的白色的燈在廊上三米一設,光隻能照的清燈下一小圈的範圍,其餘顯出朦朧的暗色。
戚橋獨自一人行走在走廊上,腳步聲輕輕,頭微抬,麵無表情。精致的臉一會兒在光下露出刺骨的美麗,一會兒融在夜色裡,眼底清冷的泛著毫無機質的光芒。沒有弧度的嘴角,低垂的眼眸,這一切讓他顯得格外的冷漠。
和上一幕在周至麵前乖巧微笑的模樣一點也不一樣,好像那個人是錯覺似的。
然而這本來就是他的常態,那個喜歡在周至麵前笑的單純無辜的,怯怯的,弱小的戚橋,隻是他在玩而已。是的,玩,姑且這樣說吧。可是,他好像膩了。
這樣的玩,好累。肚子還發出悶悶的痛覺,體現它的存在感,戚橋一手掀起衣擺,細細的手指按壓在疼痛之上,那悶悶的疼很輕易的變作劇烈的疼痛,讓他急促的呼吸了起來。這樣的疼讓他止了步子,整個人倚靠在牆上。
明明很疼,手指卻越用力,受虐一般的,戚橋的呼吸越發粗重,呼吸伴隨他因為疼痛張開嘴發出的細細呻.吟,在空蕩的走廊響起,很快變成了另一種味道。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坐在了地上,陷在燈光和黑暗的交界處,整個人顯得清晰而又模糊,象牙白的肌膚上劃過晶瑩的汗珠,黑色的頭發被汗濕了,粘在他白皙細膩臉上,襯得他臉頰上的紅暈明顯,眉毛彎彎,眼底水色瀲灩,似乎含著無儘的綿綿情緒,因此顯得格外多情。
當疼痛累加到一定程度時,那疼痛就會顯得不那麼讓他明顯感知了,發出一長歎之後,衣擺下的手指逐漸放緩力氣,呼吸聲也慢慢變緩。時間滴答逝去,除了一身粘膩的汗水,汗濕的劉海,他的臉上又恢複了剛才冷漠的模樣。
放鬆的身體有些疲累,戚橋放空的想,老師給的疼痛都是甜蜜的。
隻是不知道他還要在老師麵前玩多久,上次隻是稍微顯出那點異樣,老師就.......浴室滿目血紅,儘管那樣子的老師依舊讓他沉醉,但他不再想看到了。
周至第二天獨自一個人吃了早飯,因為戚橋上課去
了。
他請了近月的假,再怎麼舍不得周至,也得去學校看看。
周至拋開任務不說,心裡自然開心無比。
吃過早飯,在花園逛了一圈,就去了琴房。
畢竟他這個身體的人設是個鋼琴老師,最近身體沒什麼大礙,為了不讓戚橋他爸發現異樣,最好不把對戚橋的鋼琴課程給落下。本來戚橋請假不眠不休照顧他已經夠奇怪的了.....那麼想著,周至慢悠悠晃進了琴房,打開門打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白色地板上的黑色鋼琴,白色的天花板,落地窗旁隨風飛舞的白色薄紗,窗外依舊綠意濃濃的風景。
一黑一白對比得強烈,周至眨了眨眼睛,朝鋼琴走了過去。
歐文其實很喜歡鋼琴,隻是他心裡總不承認。朋友們問他他總是說為了泡妞,這樣的說辭配上他風流的模樣,大多數能讓人信服,包括他自己。可是他麵對鋼琴的時候,心裡還是會有些異樣的。
隻是後來經過戚橋那麼些時日變相的禁閉,儘管歐文紓解心情的方式大多是彈琴。但這樣的紓解因為和戚橋因此而起因此聯係,讓他心裡矛盾的喜歡又厭惡。
抱著複雜的心緒,周至坐在鋼琴前,修長的手指落在黑白分明的琴鍵上,沒想什麼,手指就自發跳動了起來。先是破碎的音節,慢慢的開始連續起來。
周至不知道自己彈了什麼,等手指停下來的時候,空蕩蕩的房間似乎還回響剛才那曲子悠長的尾音,緩慢的,憂愁的,似乎還是一首憂傷的曲子。睜開眼睛,眼角涼涼的,周至無意識的伸手一拂,是淚水。嗯,彈琴彈出淚水,真是棒棒的設定呢。
當然周至隻是在自嘲,這設定自然也是假的,隨意在臉上抹抹,手指拂過琴鍵,就準備走了。
“彈得很好聽。”
有人這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