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得岸邊響起了鼓聲陣陣,隔著燭火通明,眼前的月台樓的熱鬨開始了。
下船的時候,周至自然還是跟在如耳真身邊的,等人下得差不多,才發現芳瑩臉上帶了一張麵具,半遮著上半張臉,明眸帶著水意,唇色櫻紅,不得不說這樣的
她多了幾分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意味,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倒是比剛才的麵紗好多了,周至想。
鼓聲之後便是月台樓的歌舞了。
周至一夥進去,恰好碰到了滿樓下的花雨。粉色的紅色的,嬌嬌豔豔的落下,悠長琴音響起,讓人從滿天花雨裡回了神。
樓中央是一個圓形的舞台,裡麵正有一個女子帶著麵紗撫琴,一身素綠,手是一雙好手,纖長白淨,指甲都是透著粉,吸引了再場所有人的目光。
是雙適合彈琴的好手,周至看了片刻,伸手接過滿天花雨的花瓣,指尖摩挲。很快指尖染了濕潤的花汁,還是真的花瓣,怪不得香得那麼自然。抬頭見幾位公子看著他出神。是剛才要把他扔水裡的公子哥們,也不知道他們除了讓人落水的法子還有沒有什麼好一些的方法能叫他死得快些。
想到此,忍不住笑了笑,自己真是無時無刻都在考慮死法。
琴音忽的止了音,周至嘴邊的淺笑還未消失,從欄杆影子裡出現在樓梯一角,麵容在燈下朦朧又清晰,指尖仍拈著花瓣。
他們一行人走到二樓的樓梯,卻見那琴女睜著眼睛看著他們的方向呆著不眨眼,梁世子一句好好帶路讓小二哥忙不迭的低頭繼續帶路,琴女也回了神繼續彈琴,隻是那琴音不成什麼調子。
如耳真掏了掏耳朵,“晉國的琴女都是這般出色的嗎?假以時日以這琴音彈奏下去定能殺人不見血了。”
話說得大聲,琴女低著頭,手下更不成調子了。
走走停停到了一處隔間,半步遠的走廊擺了桌椅,椅子上的人大多麵白,衣衫不華麗卻很整潔樸素,他們埋頭談論什麼,對樓下的情況並不在意。
一張紙輕飄飄的落了地,芳瑩彎腰撿起,紙上寫了什麼周至看不到,卻是聽得她開口說道,“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聲音自然好聽,如環佩叮當,如黃鶯啼叫,一字一字的讀出聲,霎時間那一桌的書生都止了聲回過頭緊緊盯著她。
“這位姑娘,你方才說的什麼?”
芳瑩微微頷首,“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這便是我的對,也不知曉好不好,女子胡亂的對子,還望各位莫要見怪。”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
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好!好!好!”
“敢問姑娘芳名?”
“芳瑩。”
周至想起來了,這是個架空的時代,芳瑩所做的詩即使在他那個世界耳熟能詳,這個世界卻沒出現過。而這個世界是由一個異性王爺愁苦之下做的詞,之後怎麼也接不下去,早早掛在月台樓好幾年了,每每月台樓開始也會由這詞打底,卻都一直沒人答得出來,芳瑩現在便是由此打響了叫眾人驚豔才名的第一炮。
接下來什麼李白杜甫等人的詩也會輪番上場用來烘托女主。
周至看著芳瑩收集狂熱書生粉絲,默默摸了摸耳朵。與他心不在焉的還有如耳真。
“沒想到這芳瑩如此驚才豔絕。”
如耳真誇讚道。
“幸好我不看重才名,而看重美貌,不然也會加入他們的。”
經過短短的相處,周至知道這如耳真王子總是話語驚人,便咳了咳不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