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還住不慣薑家,漸漸就習慣了。
薑太太極其溫柔,又寵楚瑤。薑林對她也好,把楚瑤當親女兒對待了。薑墨不回家,他們兩個把全部的親情寄托到了楚瑤身上。
楚瑤的薄臉皮在薑太太的溫情攻勢下,漸漸沉沒。
溫景安提過幾次要她搬走,之後就不提了。每天過來蹭吃蹭喝,起初隻是來吃午飯,後麵就晚飯也一塊蹭了。
十一月,溫景安出差出國,薑家才安靜下來。
楚瑤吃完早飯跟薑太太一起去瑜伽館,楚瑤一身懶骨,練了一會兒就癱在地上靈魂與世長辭。薑太太嫌棄的不行,拍了下楚瑤的腰,“你腰上長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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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瑤驚坐起來,“真的?”
她穿粉色瑜伽服,皙白肌膚,頭發紮起來露出光潔額頭。巴掌大的小臉,之前是尖俏,現在有一點圓。
立刻轉頭看鏡子,捏腰,“胖了嗎?”
薑家做飯很合楚瑤的口味,楚瑤又心情好,一點都不忌口。
瑜伽老師在旁邊笑著說,“這裡有體重秤。”
楚瑤清了清嗓子,起身走向體重秤,晴天霹靂,她簡直想原地升天。達到了人生體重巔峰,就這半個月,她胖了八斤。
“胖了嗎?”薑太太笑眯眯走過來一看體重秤上的數字,“不胖,你還可以再癱幾年,繼續保持。”
楚瑤默默轉頭,撿起外套。
“乾什麼去呀?”
“我去隔壁健身房辦一張卡。”楚瑤麵無表情。
薑太太笑的肚子疼,拉住楚瑤,“今天陪我練瑜伽,明天我陪你去健身房。”
薑太太今年五十七歲,再有幾年就退休,但看上去也就四十來歲。體型保持的非常好,年輕又健康。
楚瑤留下來認真做瑜伽。
“景安今天跟你打電話了嗎?”
“沒有。”楚瑤正在保持平衡,身子一晃一晃的,她伸著手,說道,“他最近要忙了。”
“忙什麼連個電話都不打?”薑太太嗔怒了一句。
“你不是不喜歡他嗎?”
“我可沒說啊,那是你叔叔說的。”薑太太換了個姿勢,揚起漂亮的脖頸,“我看他也行,長的那麼好看,隻看著也賞心悅目,打算複婚嗎?”
“談一輩子戀愛挺好。”楚瑤繼續做下一個動作。
“你們兩個生的這麼漂亮,不生孩子可惜了。”薑太太是個顏控,歎了一口氣,“我有點想看你們的孩子得有多漂亮,真不打算生嗎?是不信任他,還是對孩子一點興趣都沒有?”
楚瑤身子一晃倒到瑜伽墊上,薑太太連忙伸手拉她,楚瑤又做好姿勢。楚瑤揚了下唇,說道,“就溫景安那樣,能當爸爸嗎?”
她不信任溫景安。
“人都會成長,說真的,在有薑墨之前,我也不能想象你薑叔叔做爸爸的樣子。”
“也許以後想法會改變吧,但現在,我肯定不會要。”楚瑤說。
孩子要付出的東西太多,她一個人給不起全部。溫景安那個人,楚瑤在這方麵對他沒有絲毫的信心。
溫景安這一走就走了十天,十一月十號是薑太太五十八歲的生日。楚瑤特意起了個大早,訂蛋糕去門口取禮物。
溫景安沒有發早安信息過來,也沒有發照片。
楚瑤特意給溫景安發了一條,說今天薑太太生日,讓他給打個電話。溫景安也沒有回,楚瑤拿禮物回來。
外麵車聲響,薑墨大步從樓上下去,直奔門口。
楚瑤看了眼薑墨,薑墨衣服都沒穿好,頭發還豎著。
昨天薑墨就過來了,昨晚就住在這裡。誰的車?薑墨這麼上心?衣衫不整就衝出去了。
楚瑤走到窗戶邊,嘖了一聲,顧煙從車裡出來,一回頭嚇一跳。薑太太也貼著窗戶往外麵看,靠的特彆近,楚瑤站直,“注意形象。”
薑太太揚眉,“褲子都沒整好,就跑出去了。”
“他們為什麼離婚?”楚瑤問。
“兩個工作狂,哪有時間維持感情。”薑太太整理精致的頭發,她穿著長裙,優雅又得體,“薑墨也是榆木疙瘩。”
“兩個工作狂是怎麼談上戀愛的?”楚瑤沒問過顧煙感情問題。
“早戀,高中就在一起了。”
楚瑤剛要往回走,突然目光被一輛滿是玫瑰花的跑車給吸引了。她近視沒戴眼鏡,就眯了下眼。
黑色瑪莎拉蒂敞篷上麵放滿了紅色玫瑰,火紅一片。後麵拉著巨大一串粉色氣球,浩浩蕩蕩開了過來。
薑太太張了張嘴,“什麼東西?”
薑林摘下眼鏡走到窗邊,蹙眉道,“門衛不查麼?這玩意是怎麼進了小區?這是誰家的丟人玩意?”
第一輛車從門前開過去,終於是看到了氣球的儘頭,第二輛同型號的跑車緩緩開了過來,同樣的配置,同樣的氣球。
溫景安的聲音響徹整個小區,洪亮端正,態度嚴肅。
“楚瑤小姐,我喜歡你。我,溫景安,喜歡你。”
第三輛花車開了過來,長長的粉色氣球飄在空中,蕩起來,像是粉色泡泡。
“想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曾經是我不懂珍惜,錯過了屬於我們的一千零九十五天。”喇叭聲帶3D環繞,從四麵八方傳過來,應該是每個車上都掛了一台播放器,才有這個播放效果。
“未來我想用一生對你好,彌補曾經的過錯。”
“這狗東西是怎麼進了小區?”薑林暴跳如雷,太丟人了,整整七輛車。高調的架著大喇叭繞著他們家的房子開,像是挑釁。
第五輛車開過去,他才看清。每一輛車上都拉著橫幅,連在一起就是楚瑤請你嫁給我。
溫景安想死吧?
“彆啊,多好玩。”薑太太攔住薑林,笑的肚子疼,溫景安是什麼寶貝?憋了十天,憋出來這麼個東西。
楚瑤目瞪口呆,隨即後頸才開始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