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40(1 / 2)

蘇懷銘彎下腰,把小奶狗抱了起來。

手中沉甸甸的,短毛的觸感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奶狗全身上下都是肉,小肚子也鼓鼓的。

小奶狗沒想到這個人類這麼沒有禮貌,竟然敢捏著它命運的後脖頸,還隨隨便便地摸它的屁股,氣得四隻小短腿在空中不停撲棱,奶聲奶氣地叫個不停。

蘇懷銘一點也不害怕,用手戳了戳小奶狗的肚子,DuangDuang的,還呈波浪形波動,一看裡麵就全是奶。

小奶狗叫得更凶了,豆豆眼裡散發著凶狠的光,還露出了糯米小牙,讓蘇懷銘感覺他下一秒就要飆奶了。

“哎呦,個頭這麼小,脾氣倒是很大。”蘇懷銘很喜歡這隻小奶狗,玩心上來,故意逗它:“你就是我那位傳說中的客人,專門來找我的嗎?”

小奶狗不安分地在蘇懷銘掌心裡扭動著屁股,試圖用小爪子扒拉蘇懷銘,奶聲奶氣地表達著抗拒。

蘇懷銘毫無自覺,像二流子那樣挑了挑眉,故意說道:“小狗,你有微信嗎,我們掃碼加個好友,以後一起出去玩啊!”

小奶狗還沒有反應,蘇懷銘卻自己笑了起來。

在可愛的小動物麵前,人總是會變得相當變態。

小奶狗也是很有脾氣的,用鼻子發出了一聲很長的哼,像是在表達不屑。

蘇懷銘目光新奇地看著小奶狗,忍不住問道:“你能聽懂我講話?”

他找來拜訪他的客人,卻隻找到了一隻狗,而這隻狗還能準確地對他的話作出反應,這就有一點點玄妙了。

蘇懷銘的腦細胞還沒有發散開,就見一個小小的身影便跑了過來,扯著嗓子喊道:“狗狗你去哪裡了?”

蘇懷銘走出玻璃花房,剛好和傅肖肖麵對麵撞上了。

傅肖肖雙眼放亮地看著蘇懷銘手裡的小奶狗,立刻伸出手,想把小奶狗搶過來。

隻可惜他和蘇懷銘的身高相差太多,手指伸得筆直,卻連小奶狗的絨毛都碰不到。

蘇懷銘問道:“這是哪來的狗?”

“你,你快點還給我!”傅肖肖氣鼓鼓的,跟蘇懷銘手中虎頭虎腦的小奶狗,有點莫名的相像。

蘇懷銘用包辛巴的姿勢抱著小奶狗,挑了挑眉說道:“你先回答我,我就把它給你。”

“說話算話哦。”傅肖肖仰著頭,目光仍落在小奶狗身上,眨了眨眼才說道:“是奶奶帶來的。”

奶奶?

聽到這個稱呼,蘇懷銘立刻聯想到了傅景梵的母親。

他和傅景梵相處了一段時間,但從來沒有見過傅景梵的親人,對他的家庭情況更是一無所知。

難道是他那位傳說中的“婆婆”親自登門了?

蘇懷銘思索時一直沒有開口,傅肖肖看著他呆呆的後爸,無奈地歎了口氣,語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你記性好差哦,我們剛剛見了那位奶奶,你就不記得她啦?”

“剛剛見過?”蘇懷銘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反問道:“是不是那位住在山上的奶奶?”

傅肖肖點了點頭,像是想起了什麼,笑成了花,“奶奶和小黑都來了,還有小黑的兩個寶寶,這個是哥哥!”

蘇懷銘轉頭看向肉嘟嘟的小奶狗,真是一點也沒有認出來。

蘇懷銘把小奶狗放了下來,小奶狗像是在報仇,哼哧哼哧地用圓圓的狗頭,頂蘇懷銘的腳腕,想要一頭把他撞倒。

傅肖肖蹲在地上,動作很輕地撫摸著小奶狗,還忍不住戳了戳肉嘟嘟的屁股。

傅肖肖年紀小,但有用不完的活力,經常把照顧他的三個保姆甩開。

三個保姆這才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抱歉地看著蘇懷銘,生怕被責怪。

蘇懷銘也照顧過傅肖肖,很能體諒他們,並沒有多說,隻是讓他們看好傅肖肖,又詢問了老夫人的所在。

蘇懷銘沒再管傅肖肖和小奶狗,轉身回到了彆墅,剛走到會客室,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老夫人。

老夫人換了一身黑色的絲絨旗袍,銀色的頭發盤在腦後,肩背挺直,姿態十分優雅,仿佛歲月的沉澱隻帶給了她閱曆,並未有蒼老。

老夫人看到蘇懷銘,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蘇懷銘以為分彆之後,沒有機會和老夫人見麵了,十分興奮地走上前去,問道:“您怎麼來了?”

老夫人從包裡拿出了紙條,溫柔的放在了蘇懷銘麵前,“我那天恰好出門了,不知道你們要離開,我回去後看到了禮物和紙條,還想見見你和肖肖,就冒昧上門了。”

蘇懷銘感覺到了老夫人身上長輩的慈愛,笑著說道:“一點也不冒昧,我和肖肖都很高興能見到你。”

老夫人和蘇懷銘寒暄了幾句,看著他的目光更加慈愛。

“我今天來是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幫一下我。”老夫人雖然是長輩,但態度十分禮貌,把蘇懷銘當成朋友對待。

蘇懷銘立刻點了點頭,“如果我可以,一定會幫您。”

“你可以的。”老婦人說完,從包裡拿出了幾張設計圖,遞給了蘇懷銘,“這幾件設計我都不太滿意,你能幫我想想改動的意見嗎?”

蘇懷銘立刻接過了設計圖,神情專注,一張一張仔細查看。

老夫人的穿著像是上個世紀的人,老人也相對守舊一些,但她的設計圖絲毫不古板,將傳統和新式完美融合,並不與現代生活割裂,又能一眼看出國風韻味。

老夫人接著說道:“這幾件衣服我都打算用香雲紗製作,版式都已經打好了,但我還是覺得應該再加一點東西,讓整件衣服變得亮眼。”

蘇懷銘隻看設計圖,能感覺到老夫人的設計意圖更偏向實用性,而不是純粹地展示藝術和某種理念。

蘇懷銘想了想,說道:“您的設計其實已經很完美了,並不需要大幅度的改動,隻需要完善細節,或者是讓整體的風格再強烈一些。”

老夫人含笑看著蘇懷銘,“比如呢?”

蘇懷銘向管家索要了紙和筆,在桌子上寫寫畫畫,鉛筆摩擦紙張發出簌簌的聲音。

老夫人的視線一直落在紙上,隻看到了蘇懷銘一半的設計,眼底的笑意便越發濃鬱。

“我雖然隻在那錄製了七天,但注意到當地的服裝很有特色,便著重留意,還特地詢問了這些花紋和裝飾的由來和含義。”

蘇懷銘接著說道:“可以在當地傳統服裝特色的基礎上上,加以改進,設計出一條帶有濃烈特色的腰帶,搭配您原來設計的裙子,既不會衝撞總體的風格,又能將人的視線彙聚到一點,不管從整體還是細節來看,都不顯得誇張和突兀,完全可以日常穿搭。”

蘇懷銘雖然平時萬事看淡,但認真起來時十分專注,不斷完善細節,還跟老夫人請教,“您在那住了不短的時間,對當地的風俗文化和服裝特色有比較深的了解,麻煩您回去之後再完善一下。”

蘇懷銘的心思沉浸在設計中,將老夫人當成了合作夥伴,遺忘了兩人之間的輩分關係,語氣雖然客套,但話卻不是能對長輩說的。

蘇懷銘又盯了一會設計圖,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個問題,連忙慌張地去看老夫人,生怕她會生氣。

老夫人的反應卻跟他預想中的截然相反,看著他的目光充滿了欣賞,還夾雜著對晚輩的柔情和慈愛。

老夫人和她先生伉儷情深,但因為身體原因,無法生育,並沒有孩子。

老夫人和她先生十分自然地接受了這個遺憾,並不拘泥於此,在各自的領域,創造出獨屬於他們的輝煌,也不覺得老來孤寂。

看到蘇懷銘這個很有天賦的晚輩,老夫人被他身上的靈氣吸引,再加上蘇懷銘的性格十分討巧,老夫人情不自禁地把他當成孩子疼愛,想給他更好的東西。

人的天賦和靈氣是上天賦予的珍貴禮物,當然,後天的努力更加重要,但決定上限的仍然是天賦。

老夫人見過各式各樣的人,以及大風大浪,她不想用閱曆壓人,也不想給蘇懷銘灌輸一些道理,隻是覺得蘇懷銘不好好珍惜他的天賦著實浪費,總是想著拉他一把。

老夫人十分珍重地將設計圖拿過來,說道:“其實來之前,我也改過一版,思路跟你相同,但你的設計比我的更有靈氣,我一定會在這個基礎上好好完善的。”

這個評價很高,蘇懷銘有點不好意思,連連推脫。

“承認自己優秀並不是一種高傲。”老夫人接著說道:“雖然年齡、閱曆和輩分在人情社會中很重要,但並不要拘泥於此。進行藝術創作的人,一定不要把自己困在條條框框內,要敢於掙脫出去。”

老夫人跟蘇懷銘相處的時間並不多,卻願意溫和地教導蘇懷銘,還分享了不少人生道理。

這是蘇懷銘穿書以來,第一次得到長輩的疼愛,而且老夫人跟他奶奶很像——都在同一個領域,看向他的目光同樣慈愛。

蘇懷銘放下了包袱,跟老夫人聊天時不再顯得那麼拘謹,語氣像是跟朋友對話。

兩人很像是忘年交,趣味相同,思緒相近,有些話不用說得很明白,就能夠理解對方的意思,而且還能在此基礎上提出意見。

兩人加在一起,效率高得驚人,很快討論完了剩下的幾張設計圖。

老夫人年紀大了,體力有限,但跟蘇懷銘聊的越深,越是神采奕奕,像是回到了年輕時,創作**最大的那段時間。

一老一少聊得起興,都沒有注意到門口的高大身影。

傅景梵走過來,彬彬有禮地跟老夫人打招呼,態度熟稔,不像是第一次見麵。

老夫人也十分欣賞傅景梵這個晚輩,但比起蘇懷銘,更加有距離感,“景梵,好久不見。”

傅景梵坐在了對麵的位置,跟老夫人客套的閒聊,“不好意思,我剛得到您來的消息,來晚了,是我招待不周。”

老夫人拍了拍蘇懷銘的手,說道:“沒關係,我已經受到了最好的招待。”

老夫人知道蘇懷銘和傅景梵的關係,視線在兩人之間遊轉,表情十分欣慰,覺得兩人般配極了。

蘇懷銘並不知道傅景梵和老夫人的交情,目光好奇,但一直強忍著沒問出口。

傅景梵似是察覺到了他的心思,主動說道:“我和李夫人是在晚宴上認識的,之後偶爾聯係,想邀請李夫人擔任首席設計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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