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肖肖剛凹了個帥氣的造型,就慘遭滑鐵盧,頂著一頭雞窩,整個人在風中淩亂。
嗚嗚嗚嗚嗚嗚後爸真是太壞了!
傅肖肖的嘴角不斷向下,小表情特彆傷心,就差紅了眼眶。
蘇懷銘難得的反省,蹲在傅肖肖麵前,柔聲說道:“肖肖生氣了嗎?”
聽到這話,傅肖肖抬起頭,小臉蛋白白嫩嫩,絲毫沒有要哭的跡象。
他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會,影帝附身,竟然生動詮釋了什麼叫做“勉為其難和皮笑肉不笑”,覺得鋪墊夠了,才故作大氣地說道:“如果你再讓我吃一口,我就不生你氣啦。”
但說話時,他的氣勢散了,偷偷地瞅了眼蘇懷銘,小表情賊裡賊氣的。
蘇懷銘:“……”
都說三歲看大,這800個心眼子都用在吃上,他真的很擔心傅肖肖長大後,會被人騙得團團轉。
蘇懷銘無奈的歎了口氣,又不忍心拒絕傅肖肖,隻能又給他喂了一小口,這才把人抱了回去。
回到臥室後,蘇懷銘怕消化不良,一邊看電影一邊溜達了兩圈,之後又去洗了個澡,才舒服地躺在了床上。
蘇懷銘入睡的速度特彆快,他放下書後,躺在床上滾了兩圈,用臉蹭了蹭柔軟的枕頭,意識就變得混沌不清了。
就在他馬上就要進入夢鄉時,卻感覺身邊一沉,熟悉的冷香味包裹住了他。
睡意立刻被驅散,蘇懷銘猛地睜開眼,見傅景梵正穿著一件黑色的絲綢睡衣,雙腿彎著,微微傾身,露出了線條性|感的鎖骨。
他一隻手拿著被子,另一隻手拿著蘇懷銘的書,低著頭,床邊微弱的燈光被他擋在身後,周身鍍上了一層金邊。
蘇懷銘又愣住了。
他之前就覺得傅景梵怪怪的,但具體形容不上來,如今,他徹底想明白了。
傅景梵好像一隻開屏的雄孔雀啊!
倒也沒有刻意和做作的感覺,但傅景梵無時無刻一舉一動都散發著魅力,還很有入侵性,非要讓人清楚的感知到。
傅景梵蓋好被子後,突然察覺到了什麼,轉頭對上了蘇懷銘黑白分明的眼珠。
他頓了頓,頗為意外地問道:“你怎麼醒了?”
蘇懷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語氣古怪:“沒什麼,你還不睡嘛?”
“我馬上要睡了。”
傅景梵本想再回複幾條工作郵件,但見蘇懷銘睡眠淺,已經把他吵醒了,便立刻把燈關上了。
蘇懷銘翻了個身,本想再次進入夢鄉,但這一次,頭腦卻無比清醒。
兩人已經同床共枕了很多天,蘇懷銘早就習慣了,把傅景梵當做一個大型的玩偶,但這次傅景梵的氣息和存在感在夜裡無限放大,仿佛變成了實體,緊緊包圍著他。
蘇懷銘又想起了傅景梵的懷抱、鼻尖的氣息、手下的觸感,以及傅景梵翻牆時過於帥氣的動作。
喉結滾動了兩下,蘇懷銘突然很想咳嗽,但又怕吵到傅景梵,便強行忍下了,但嗓子還是很癢。
他越發覺得不自在,下意識想要遠離傅景梵這個刺激源,動作很輕的翻過身來,用手拉著被子,像是毛毛蟲一點一點往床邊挪,想遠離傅景梵的氣息。
蘇懷銘整個人貼在床邊,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強行催眠自己,想要再醞釀睡意。
隻是他剛閉上眼,就感覺身邊一沉,傅景梵的氣息好像又如影隨形的追了上來,這次更加過分,連火|熱的呼吸都落在了他耳間。
!!!!
不是好像!!
隔著被子,蘇懷銘被傅景梵圈住了腰,整個人向後帶去。
蘇懷銘眼睛瞪得圓圓的,用手緊緊抓著被子邊緣,目光警惕的看著傅景梵,臉蛋在夜色中更加白皙,像隻受驚的小兔子,“你你你你你……”
蘇懷銘一時情急,舌頭打結,直接結巴了。
傅景梵頓了頓,收回了手,說道:“我看你滾到了邊緣,怕你掉下去。”
蘇懷銘的思緒這才回籠,繃緊的肌肉漸漸放鬆,手指也鬆開了被子。
他眼神飄忽著,不敢跟傅景梵對視,生怕會露餡,“沒事,我不會掉下去的。”
傅景梵看著躺在他身邊的蘇懷銘,手握起了拳頭,呼吸也亂了。
他心儀的獵物已經走進了他的領地,但仍警惕地在邊緣徘徊,若是他的舉動過激,會嚇跑蘇懷銘……必須循序漸進,才能讓人心甘情願地來到他身邊。
傅景梵什麼都沒有做,隻是幫蘇懷銘往上拉了拉被子,怕他夜裡會著涼,將蘇懷銘卷成了小蠶蛹,又叮囑他離床邊遠一點,才重新躺了回去。
蘇懷銘徹底放下了防備,覺得被子有點緊,手腳在裡麵蹬了蹬。
經過這一遭後,他的思緒被打亂,心反而靜了下來。
蘇懷銘轉過身,看著黑夜掩映中的傅景梵,慢慢閉上眼睛,呼吸變得清淺。
確定蘇懷銘睡著後,傅景梵這才轉過身,兩人麵對麵躺在一起。
傅景梵貪婪地用視線勾勒著蘇懷銘的睡顏,以此喂飽心中那隻暴戾的猛獸,等欲念消下去後,他這才閉上了眼睛。
兩人一起沉沉地陷入了夢鄉。
*****
傅景梵並沒有去公司,在書房裡忙了一整天,蘇懷銘路過時,透過門縫看到傅景梵正開視頻會議,神情相當嚴肅。
蘇懷銘並沒有去打擾他,直到夜色漸濃,傅景梵覺得有點餓,拜托他去送份夜宵。
一點小事,蘇懷銘不會拒絕,正好他也能心安理得地蹭一份。
蘇懷銘之前給傅景梵送過夜宵,早就熟清熟路了,端著木托盤直接去了書房。
敲了敲門後,得到了傅景梵的回應,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蘇懷銘把托盤放到了旁邊的小桌上,依舊坐在了以前的位置。
傅景梵的裝修風格十分簡潔,但蘇懷銘座的小沙發上放著三四個靠墊,還有柔軟的毯子,旁邊的小桌上還放著他最喜歡吃的零食、平板,考慮周全,能讓蘇懷銘在小沙發上窩很久。
蘇懷銘並沒有在意這些細節,問道:“你要現在吃夜宵嗎?”
傅景梵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梁,神色難掩疲憊,輕輕點了點頭。
蘇懷銘幫傅景梵盛了一碗夜宵,怕他不夠,自己隻盛了半碗。
傅景梵注意到這點,把兩隻碗對調,搶在蘇懷銘之前,拿起了那隻裝了一半的碗。
蘇懷銘愣了愣,這才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甜湯,送進嘴裡。
兩人安安靜靜的吃夜宵,氣氛顯得非常溫馨,蘇懷銘感覺胸口的位置酥酥麻麻的,像是有暖流淌過,十分舒服。
他很享受這樣的時光,放空了大腦,快要喝完時,餘光才注意到了放在書桌上的紅色絲絨盒。
蘇懷銘覺得熟悉,但第一時間並沒有認出來,隻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他微微粗了粗眉,記憶深處有什麼東西跳了出來,不斷提醒他,他卻一直抓不住這個念頭。
傅景梵見蘇懷銘眉越皺越緊,臉都快埋進碗裡,主動問道:“你在想什麼?”
蘇懷銘正好想問他,直白地問道:“桌子上的那個紅絲絨盒子裡是什麼?”
傅景梵沒有直接回答,動作貴氣得拿起衛生紙,看向蘇懷銘的眼神充滿了深意,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這不是你送給我的嗎?”
蘇懷銘愣了幾秒,猛然想起來了。
!!!!這是他第一次接廣告時,珠寶品牌方送給他的情侶對戒。
他當時死活找不到另一枚,管家還興師動眾地讓人幫他在彆墅裡找了一圈,沒看到半點影子。
蘇懷銘以為丟了,也就沒當回事,誰曾想竟然安安穩穩放在傅景梵的桌子上!
“怎麼會在你這呢?”蘇懷銘不解的問道。
傅景梵挑了挑眉,絲毫沒被追問的詫異,姿態十分慵懶,還理所當然的反問道:“這不是你送給我的嗎?”
“我?”蘇懷銘看著傅景梵的神情,“把什麼時候送給你”的這些話又咽了回去。
傅景梵很好掌握住了度,見蘇懷銘的態度軟化了一點,接著說道:“我記得你當初結束廣告錄製,晚上給我送夜宵時,把這個盒子放在了我桌上,這難道不是送給我的意思嗎?”
傅景梵的態度越是自然,蘇懷銘越是張不開口。
他若是把戒指要了回去,這不是當著傅景梵的麵,內涵他自作多情嗎。
傅景梵城府極深,在外界很會偽裝形象,在家裡也一副衣衫整齊的樣子,肯定是追求體麵的人,他需要把話說得特彆委婉,才不會傷到傅景梵的自尊。
蘇懷銘還沒想好如何開口,就見傅景梵的抱著手臂姿態放鬆的倚靠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問道:“在這裡內圈刻著我的姓名首字母,不是送給我的嗎?“
蘇懷銘:“!!!”
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不對……理所當然之人。
傅景梵把話說到了這份上,徹底把蘇懷銘能走的路都堵死了,蘇懷銘張了張嘴,傻乎乎地看著傅景梵,愣是說不出一個字。
傅景梵白手起家創辦了傅氏,經曆過多次商業談判,非常有經驗,他成功拿捏住了節奏,趁蘇懷銘還沒反應過來,又用了下一招。
他站起身,從桌子上拿過一個漂亮的首飾盒,推到了蘇懷銘麵前:“你看看。”
蘇懷銘正好不知道要做什麼化解尷尬,聽到傅景梵的話,立刻打開了首飾盒。
紅寶石在黑夜裡熠熠生光,仿佛世界的顏色都彙聚於此,濃鬱又熱烈。
這赫然是那天他給傅景梵挑領扣時,自己中意的那一枚,當初他覺得價格太貴,沒有買下,但現在怎麼會出現在他麵前呢?
胸口那種滿滿脹脹的感覺又來了,蘇懷銘詫異地看向傅景梵,眼底的情緒暴露無遺。
傅景梵微微勾起嘴角,全身洋溢著愉悅的氣息,但表情卻偽裝得很好,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感,不讓蘇懷銘起疑:“管家跟我說了那天的事情,提到了這枚領扣,正好我也在想送什麼回禮給你,便討了這個巧。”
“回禮?”
傅景梵不僅掌控住了節奏,還拿捏住了蘇懷銘的心理,甚至蘇懷銘接下來的問題,他都提前預料到了。
傅景梵點了點頭,說道:“你送我了一枚戒指,還是你第一次廣告拍攝得到的禮物,意義深刻,我不好心安理得的收下,自然要送回禮。”
說完後,傅景梵含笑看著蘇懷銘,似乎很期待他的答案,“你喜歡嗎?”
這是蘇懷銘當初中意的領扣,自然是喜歡的,他下意識回答了一句,這才察覺到不對。
現在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啊!
蘇懷銘還沒想好怎麼開口,傅景梵就已經主動把台階送到了他麵前,不解地問道:“怎麼了,這有什麼問題嗎?”
蘇懷銘:“……”
看樣子,傅景梵隻是把這當成一個普通的禮物,他若是表現得太過扭捏,把戒指要了回來,好像他有什麼彆的想法,會讓場麵會變得難看,兩個人都下不來台。
就在蘇懷銘糾結室,傅景梵看了眼手機,態度有禮地說道:“我待會還有一場視頻會議,比較重要。”
蘇懷銘聽出了裡麵逐客令的意思,正好潛意識不想呆下去了,便立刻端起了托盤,跟傅景梵說了一聲後,退出了書房。
關上門後,蘇懷銘長長地舒了口氣,腳步也變得緩慢。
混沌的大腦冷靜下來,思緒漸漸清醒,他意識到了什麼。
蘇懷銘猛然停下腳步,鏡子中倒映出他猙獰的表情。
等等,這可是情侶對戒,他拿著一枚,傅景梵拿著另外一枚,這這這這這算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