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銘晚上睡得不錯,醒來後對傅景梵更加和顏悅色。
吃完早飯後,宋晗昱怕他們無聊,說道:“你們可以去山上轉轉,這個時節景色不錯。”
傅肖肖十分愛動,聽到這話開心極了,立刻纏著蘇懷銘,要到上山玩。
蘇懷銘也不想一直在旅館裡窩著,答應了傅肖肖,順便跟他約法章。
“你要乖乖聽我的話,絕對不能隨便亂跑,也不能亂碰東西,就算很開心,走路也不能蹦蹦跳跳,這樣很容易被石子絆倒。”
傅肖肖為了達成目的,全都一口答應下來,蘇懷銘還是有些不放心,讓傅肖肖重複了一遍。
傅肖肖看上去一門心思隻想玩,但並非心不在焉,記性也不錯,完整重複了一遍蘇懷銘的要求。
蘇懷銘這才點了點頭,怕山上氣溫低,給傅肖肖換了件衣服後,這才帶他一起上山。
山上有農戶,蘇懷銘遠遠的看到了幾座平房,但並未上前打擾。
他們又往前走了一段路,遠遠看到有隻山羊正在路邊吃草。
傅肖肖對活物有種莫名的追求,眼神立刻亮了,恨不得立刻跑過去,跟山羊交朋友。
他隻往前跑了一步,就想到了他曾答應蘇懷銘的話,立刻停下了腳,乖乖蹭到蘇懷銘身邊,賣萌地朝蘇懷銘笑了笑。
蘇懷銘看了他兩眼,見傅肖肖知錯就改,沒有跟他計較。
傅肖肖很會察言觀色,現蘇懷銘情緒還算不錯,便說道:“那隻山羊好孤單呀,我們可不可以過去看看他?”
蘇懷銘轉頭看了眼傅景梵,見傅景梵點了點頭,這才牽著傅肖肖走了過去。
山羊一看就是人工飼養的,對人十分親昵,看到蘇懷銘後,主動跑過來,還試圖用頭蹭蘇懷銘。
蘇懷銘忍不住摸了摸山羊,山羊並不抗拒,眼神裡散發著溫順的光。
蘇懷銘這還是第一次擼羊,忍不住多摸了兩下。
就這幾分鐘的功夫,傅肖肖已經單方麵宣布他和山羊是好朋友了,還聽說山羊年紀小後,便拍著胸膛要當山羊的大哥,還信誓旦旦的說會保護好他。
蘇懷銘哭笑不得的看著傅肖肖,真不知道他為什麼總是想當大哥。
蘇懷銘環顧了一圈,沒發現一個人影,不忍心把山羊撂在這,打算把山羊送到那幾戶農戶前,看能不能幫她找到主人。
山羊似乎通人性,感覺到了蘇懷銘的好意,並不需要用食物引誘,就乖乖跟在蘇懷銘身後。
傅肖肖交到了新朋友,對山上的景色失去興趣,眼神亮晶晶的看著山羊,十分開心地跟他聊天,就算沒有得到回應,傅肖肖的興致不減半分,話題還能很自然的接下去。
蘇懷銘看到這幕十分驚奇,恍惚間覺得小孩子和動物之間真有特彆的溝通方式。
傅景梵見蘇懷銘的注意力都在山羊和傅肖肖身上,心裡有些不舒服,求偶期的本能再次出現,趁傅肖肖不注意,他覆上蘇懷銘的手背,力道溫柔,卻透著不容抗拒的意味。
蘇懷銘猝不及防,差點直接把傅景梵的手甩開。
但下一秒,他找回了理智,用指腹警告的敲擊了兩下傅景梵的手背,想讓他收斂一點。
沒想到傅景梵直接笑了出來,聲音低沉,透著愉悅。
蘇懷銘:“……”
還好傅肖肖沒有看到。
蘇懷銘見傅景梵心情也不錯,不忍心甩開他,便隻能硬著頭皮默認了。
傅景梵沒有蘇懷銘這麼大的心理包袱。
兩人是合法夫夫,相比於他,傅肖肖更喜歡蘇懷銘,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人和事都讓他心生顧忌。
蘇懷銘裝得十分自然,但通紅的耳尖出賣了他。
隻是牽個手,蘇懷銘就紅了耳朵,傅景梵心癢得厲害,想變本加厲地逗蘇懷銘,看到更多可愛的反應。
他們繼續往下,傅肖肖正和山羊聊得開心,卻毫無預兆地轉過頭來,看著蘇懷銘,大大的哇了一聲。
蘇懷銘以為傅肖肖發現了他和傅景梵在牽手,神經一凜,條件反射地想要找個地方,把傅景梵塞進去。
蘇懷銘還沒想好怎麼辦,就見傅肖肖指著旁邊的樹問道:“這是可以吃的嗎?”
蘇懷銘愣了愣,這才意識到是他做賊心虛,反應過度。
傅景梵笑而不語,趁蘇懷銘炸毛前鬆開了他的手,沒有給予更多的刺激。
傅肖肖噠噠地跑過去,仰頭看著樹上的紅色果實,饞得快要流口水了。
蘇懷銘無奈的揉了揉他的頭發,很好奇傅肖肖的食欲為何那麼旺盛,看到什麼都想吃。
見傅肖肖眼巴巴的看著自己,蘇懷銘無奈的說道:“這是野果,我不知道能不能吃。”
傅景梵走了,過來說道:“能吃。”
一大一小對傅景梵無條件信任,沒有多問,蘇懷銘摘了一個紅色的果實,擦乾淨後遞給了傅肖肖。
傅肖肖咬了一口,眼神亮亮的說道:“是甜的誒。”
果實隻有一個指甲蓋大,蘇懷銘又摘了一個,嘗了嘗味道,確實有絲絲的甜味。
傅肖肖還想要,但樹上已經發紅的果實不多,其餘的長在更高的枝頭,蘇懷銘努力掂起腳尖也夠不到。
傅景梵站在蘇懷銘身後,伸長手臂,輕鬆地摘下了那枚果子。
傅肖肖開心地拿過去,咬了一口後五官皺巴巴的,不停的往外吐舌頭,“好酸啊,太酸了!”
蘇懷銘見狀,立刻把礦泉水遞給傅肖肖。
傅肖肖喝完水後,嘴裡的味道淡了不少,但仍被酸得舌尖發麻,一直吐著舌頭,用手扇風。
蘇懷銘十分不解。
剛剛的那枚果子顏色很紅,怎麼會那麼酸呢?
傅景梵又摘了一個更紅的,傅肖肖已經從上個果子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又大膽地嘗了一口。
剛才的情況再次出現、傅肖肖被酸的眼淚都出來了。
蘇懷銘不信邪,他圍著樹繞了一圈,又在低矮的枝頭摘了個果子。
這次他和傅肖肖都嘗了嘗味道,甜滋滋的,一點也不酸澀。
傅肖肖想到了什麼,撅著嘴看著傅景梵,吐槽道:“爸爸,為什麼你摘的果子都這麼酸呀?”
傅景梵沒有言語,高高大大地站在那,樣子有點委屈。
蘇懷銘忍不住心軟了,為他說話,“隻是湊巧而已,你爸爸再摘一個果子,肯定是甜的。”
傅景梵也為了洗去嫌疑,找了一個最紅的果子,摘下來遞給蘇懷銘。
在父子倆的灼灼目光下,蘇懷銘毫無心理準備地咬了一口。
!!!!!
傅景梵今天出門是沒看風水吧,他摘的果,一個比一個紅,但怎麼都這麼酸啊!!!
若是隻有他和傅景梵單獨相處,蘇懷銘肯定會好好吐槽,但看著傅肖肖亮晶晶的目光,他遲疑了。
傅景梵丟了麵子事小,若是在傅肖肖這個小鬼頭,心中多了一個奇奇怪怪的稱號,形象受損,威嚴降低,這也就不好了。
蘇懷銘隻能拚儘全力繃著嘴角,硬著頭皮說道:“很甜。”
傅景梵一眼看透了蘇懷銘的偽裝,並沒有言語。
傅肖肖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地看了蘇懷銘幾秒,趁他不注意,把那個果子拿了過來。
蘇懷銘剛要阻止,就見傅肖肖並沒有放進嘴裡,而是十分樂於分享,喂到了山羊嘴邊。
山羊沒有跟人一樣的味覺,他用鼻子聞了聞後,張開嘴咬住了果子。
蘇懷銘這才鬆了口氣。
但山羊咀嚼了一下後,嘴巴突然頓住了,眨了兩下眼睛後,呸地將果子吐了出來。
蘇懷銘:“……”
他從沒想過一隻沒有表情的山羊,竟然能生動形象地詮釋嫌棄這個詞語。
氣氛刹時安靜了,傅肖肖踮起腳尖,摸了摸山羊的頭,說道:“你怎麼不吃呀,這是浪費糧食,很不好的習慣呦!”
說著,傅肖肖自言自語道:“你是不是是喜歡吃葉子,我去幫你摘。”
說著,傅肖肖跑到了山坡下麵,撅著屁|股給山羊拔最嫩的草。
蘇懷銘見傅肖肖沒有往那方麵想,鬆了一口氣,想要轉頭去調侃傅景梵,可看到傅景梵的樣子後,情不自禁的啞了聲。
傅景梵眉眼深邃,睫毛落下濃重的陰影,眸色晦暗,沒有一點光亮,沉默不語地看著蘇懷銘的樣子,竟透著一絲可憐。
“真的有那麼酸嗎?”聲音也很低,失落毫不掩飾。
雙管齊下,蘇懷銘哪能受得住這幾個,心立刻軟了,試圖安慰傅景梵,“不酸,一點也不酸。”
“真的嗎?”傅景梵專注地看著蘇懷銘,是那樣的認真。
“當然是真的了。”蘇懷銘睜眼說瞎話,繼續安慰傅景梵,“你不信我的話嗎?”
傅景梵用黑沉的眸子定定地看著蘇懷銘,幾秒種後,蘇懷銘猜後知後覺地感知到了危險,本能的想逃,但已經太遠了。
隨著傅景梵的逼近,蘇懷銘隻能倒退了幾步,後背撞上了粗糙的樹乾。
蘇懷銘的動作幅度太大,在頭也撞上去之前,一隻有力的手覆上了他的後腦,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向前壓去。
傅景梵火|熱的氣息,在唇舌間蔓延,緊緊糾纏,帶著很強的侵略性,吞下了細微的掙紮。
果實的酸澀感漸漸淡去,蘇懷銘舌根發軟,隨著傅景梵的節奏,試探著回應了一下。
撐著傅景梵肩膀的手指逐漸酸軟,蘇懷銘不會換氣,窒息感讓大腦昏昏沉沉,發出了幾聲細微的嗚咽,卻被碾碎在了唇齒之間。
時間的流逝變得無比緩慢,傅景梵的氣息遠離後,新鮮的空氣爭先恐後的順著鼻腔,湧進身體,蘇懷銘微微低著頭,等緩過來後,才用水光漣漪的眸子看向傅景梵。
樹葉的光斑灑落在傅景梵身上,眸色一片漆黑,嘴角微勾,帶著饜足的愉悅。
“我信。”傅景梵的視線落在蘇懷銘唇上,意有所指的說道:“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