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暢書僵硬地坐在車裡,雙眼緊緊地盯著前方, 腦海千回百轉, 全都是俞荔剛才的話。
俞荔問他相不相信世界上有鬼?
刑暢書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當然不相信, 還以為俞荔在開玩笑, 當時也直接說了,讓她彆開玩笑。
然而,俞荔似乎不以為意, 直接道:“有些事情是說不清楚的, 不如我們先去探望溫小姐, 屆時我再解釋吧。”
刑暢書能說什麼?隻能答應。
自從知道溫竹芯昏迷不醒, 幾度休克進入ICU後, 麵對溫竹芯的經紀人的質問, 刑暢書也是無可奈何。他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能怎麼回答?
隻是刑暢書雖然嘴上不相信, 但心裡莫名地冒著寒氣,總覺得如果自己堅持問下去,估計會遇到什麼挑戰自己三觀的事情……
接著俞荔讓她的助理先回家, 和褚擷一起坐上刑暢書的車, 朝醫院而去。
車一路前行,半個小時後,來到一家私人醫院。
這家私人醫院接待的都是一些明星和身份貴重之人, 保秘性還算不錯, 隻要小心一些, 不虞被那些八卦記者盯上。
刑暢書的經紀人已經等在醫院,見到俞荔和刑暢書一起來,不禁有些驚訝。至於褚擷,因為他戴著墨鏡,被當成保鏢一類的,倒是沒怎麼關注。
“趙哥,俞小姐來了。”刑暢書走過去,一邊問:“溫小姐現在怎麼樣?”
“還在昏迷中,情況沒再繼續惡化,已經轉到普通病房。”
但也沒見好轉就是了。
刑暢書聽出趙哥話裡的意思,眸色微黯,領著俞荔朝住院部走去。
路上,趙哥客氣地和俞荔打招呼,笑著說:“俞小姐,謝謝你能來這一趟,昨天的事情,我們還沒感謝你呢,改天有空,我們再請你吃飯,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說。”
俞荔聽後看了趙哥一眼。
趙哥話裡的意思很明顯,他是刑暢書的經紀人,他說的話自然也代表刑暢書的意思。一旁的刑暢書神色未變,仿佛默認經紀人給出的承諾。
俞荔微微笑了下,並不居功,說道:“我也沒做什麼,不過是碰巧遇到罷了。”
接著趙哥又詢問昨天慈善晚會的事,俞荔重複一遍自己知道的。
趙哥有些失望,俞荔說的這些他們早已經知道,可根本對這次的事情無益,仍是無法從中知道溫竹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既然如此,那俞荔來這裡做什麼?總歸不會做完好事後,特地過來探病的吧?
趙哥想著,忍不住看一眼刑暢書,發現他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麼,心思根本不在這裡。
來到溫竹芯的病房前,就見溫竹芯的經紀人王姐站在門口。
王姐看到刑暢書他們,神色格外不善,不過麵對俞荔時,儘管心情很糟糕,仍是和緩了臉色。其一是以俞荔在娛樂圈的地位不是她招惹得起的,其二是這事和俞荔無關,自然不好遷怒她。
王姐道:“俞小姐,你怎麼來了?”
俞荔道:“我來看看溫小姐,她怎麼樣?”
王姐皺著眉,疲憊地說:“一直昏迷不醒,醫生也查不出是什麼情況,幸好不再休克……”
王姐的說法和趙哥說的差不多,至於其他的專業名詞,俞荔壓根兒就聽不懂,她唯一知道的是,溫竹芯被妖鬼附身,身體被妖鬼身上的陰氣損毀嚴重,隻有天師出手,才能讓她儘快醒來,否則會繼續昏迷下去,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模樣。
“我能進去看看她嗎?”俞荔問。
王姐道:“自然可以。”
說著,王姐推開門,讓這群人進去。
溫竹芯住的病房是高級病房,隻有她一個病人,此時她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中透著青色,眼瞼下一片青黑,一副被掏空的模樣,虛得很。俞荔趁機碰了下她正在輸液的手,發現冷得像冰塊,應該是妖鬼附身後留下的陰氣造成的。
王姐一臉愁容,問道:“俞小姐,昨天你遇到我們竹芯時,情況是怎麼樣的?”
當時因為溫竹芯的情況不對,王姐過來接了人後,也沒細問就趕緊送去醫院。後來她仔細詢問過刑暢書這邊的助理,從他們那兒知道是俞荔發現刑暢書和溫竹芯兩人被算計了,並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及時過來接人,至於誰算計他們,並不清楚。而留在那裡等消息的助理隻知道俞荔扶著昏迷的溫竹芯從衛生間出來,其他的根本就不知道。
以至於他們都認為俞荔發現他們時,兩人都已經遭到暗算正處於昏迷中,好心地通知他們過來接人,沒有讓這事鬨大,否則還不知道那些記者會怎麼亂寫。
俞荔自然也不好說自己看出溫竹芯不對勁,直接將人勒著脖子弄進衛生間打了一頓吧?
她道:“王姐,其實這次的事情,溫小姐和刑先生都算是被牽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