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哥同樣臉色發白,同情地看了一眼王姐, 悄摸地後退, 退到刑暢書身邊。
不過在發現那隻模樣古怪又可怕的鬼仍是不死心地朝刑暢書伸手, 嘴裡叫著“暢書, 救我”時, 趙哥頓時覺得他家的藝人好像更可憐,竟然被這麼一隻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鬼物盯上。
這一切,對刑暢書來說, 根本就是無妄之災。
除此之外, 竟然能徒手捉住那隻妖鬼, 令它動彈不得的俞荔才更可怕!
這位娛樂圈的花瓶女神幾時變成捉鬼的道士的?難道她其實是什麼隱世高人, 隻是來娛樂圈混日子的?
趙哥突然覺得自己悟了, 再看俞荔那張被妖鬼身上的紅紗襯得越發美麗逼人的臉, 凡人怎麼能長這模樣呢?一定是什麼擁有神奇能力的世外高人才對!
這時,米天師已經將符水喂給床上的溫竹芯, 溫竹芯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去青白,雖然仍是蒼白,但至少不像剛才那副被掏空的虛弱模樣。
“好了。”米天師說。
王姐猛地回神, 惴惴不安地看過去, 這回她看米天師的眼神不再是看神棍,語氣也不像剛才那般強硬,直接叫一聲“大師”, 問道:“我們竹芯怎麼樣?”
“她喝了符水, 應該很快就能清醒。”
“真的?”王姐驚喜地問, 忙湊過去,看到床上溫竹芯的臉色果然沒那麼難看,頓時驚喜不已,“那她什麼時候醒?”
“再過會兒吧。”米天師耐著心說,“我剛才說過,溫小姐被妖鬼附身的時間不短,體內的陰氣極重,雖說喝了符水,但還會虛弱一段時間,最好仔細休養一番。”
王姐猛地點頭,對他莫名地信任,巴巴地問:“大師,你能和我們說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竹芯怎麼會招惹到……這些東西?”
說著,王姐害怕地看了一眼被俞荔抓著的妖鬼,暗暗吞咽了口唾沫。
她現在仍是頭暈腦脹的,懷疑自己是在做夢,世界上怎麼會有鬼呢?可親眼所見,又讓她無法逃避。她暈頭暈腦地想,如果是個夢,希望明天醒來後,世界恢複正常吧。
“哦,這事啊,我倒是問過它。”米天師指著那隻妖鬼。
所有人的目光順著他所指看過去,當看到妖鬼那張非人非獸的臉,實在是又醜又恐怖,再次被嚇得不行。雖說鬼也挺嚇人的,可他們所知道的鬼,還是有人類的模樣啊,哪像這隻,長得跟隻動物似的,偏偏又有人類的模樣,長得也太獵奇了些,比正常的鬼更嚇人。
刑暢書仍是一臉空白,反應不能。
“它是隻剛化形不久的妖狐,道行並不高,不慎枉死後,因心有執念不能投胎。恰好溫小姐經過它死亡之地,便附身到溫小姐身上……”
王姐和趙哥聽後,便明白溫竹芯被附身,也是自己倒黴,如果溫竹芯沒有路過它死亡的地方,就不會被它附身。
趙哥突然問:“它附到溫小姐身上後,為什麼追著我們刑天王跑啊?”
“當然是……”
【因為我是暢書的老婆粉啊!】妖鬼用尖利的聲音說,【我好喜歡暢書,暢書是我老公,我隻是想和他在一起,沒想過害人……】
在場所有人被它尖利陰冷的聲音刺得耳膜生疼,特彆是聽清楚它的話後,王姐和趙哥都打了個哆嗦,頓時看向臉色慘綠的刑暢書。
刑暢書已經從靈魂出竅的狀態清醒過來,聽到它的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恨不得自己聾掉算了。
大概是刑暢書的表情太一言難儘,就算是一心沉浸在自己是刑天王老婆的妖鬼都有些明白,但卻不肯承認,隻是一心認定,它才是刑暢書的老婆,朝他哀求道:【老公,你要救我啊,這女人太壞了,她一直抓著我……】
刑暢書再次被它這聲“老公”叫得靈魂出竅。
雖然網上有很多小姑娘也叫他老公,但隔著屏幕,看過就算了,哪像現在,竟然有一隻恐怖的鬼當麵叫他老公,這也太刺激了……
許是看刑暢書實在是太可憐,俞荔憋住笑,晃了晃那隻妖鬼,故意凶道:“你彆胡說,你已經死了,應該去投胎才對。就算你沒死,你和刑暢書也不認識,冒然叫人家老公,是十分不矜持的行為,也會給人帶來麻煩。”
妖鬼尖叫,【不要不要,他就是我老公!我要我老公!】
俞荔:“……閉嘴!”
【老公,救我!救我!】
妖鬼像個中二小姑娘,尖著嗓音叫老公救命,叫得一屋子的人頭疼不已,這哪裡來的熊孩子,好想打死算了。
褚擷上前,麵無表情地說:“小荔枝,它太吵,捏死它算了!”
妖鬼猛地閉嘴,驚恐地看著他。
不同於麵對米天師和俞荔時的有恃無恐,對褚擷這隻殺鬼不眨眼的魔頭,它是真的怕!這隻魔頭一定捏死過很多鬼,它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戾氣和殺氣。
俞荔沒想到褚先生的威脅這般有用,心中一動,朝那妖鬼說:“你再不聽話,那就捏死你算了,省得還要費心送你去投胎!”
妖鬼驚恐地瞪大眼睛,狐狸嘴微微張開,卻不敢再尖叫。
這時,米天師趁機說道:“你現在已經見過刑先生,可以去投胎了吧?”
妖鬼轉頭看向刑暢書。
刑暢書僵硬地站在那兒,沒說話。
突然,妖鬼的獸瞳湧出血淚,抽抽噎噎地說:【我、我隻是喜歡一個人類,從來沒有害過人,我沒做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