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太子不負她望,奪得魁首。
美中不足的是馬兒來不及停下,一頭撞在樹乾上。還好太子反應快,跳馬逃生,才躲過一劫。
除此外,陳宛平手下的士兵還說,追求人,必須要表現出英勇氣概。
於是乎,陳宛平自告奮勇接下陪太子練劍的任務,然後用一把二十多斤的重劍打得太子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她倒英勇了,太子卻再不練劍。
梳理劇情到這裡,明溪捧著梨子笑出眼淚。
陳宛平的嗓音極具穿透力,放肆的笑聲透過緊閉的木門,傳到空曠的庭院中。
嚇得阿婆當即敲門:“三娘小聲些,叫將軍聽見,三娘又要挨罰了。”
明溪悻悻閉嘴,繼續回顧劇情。
被陳宛平坑了幾次後,太子見到她就繞路走。
可惜,陳宛平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人。
她一腳踢開教坊司的門,上門拜師學藝,學了個四不像後繼續追夫。
太子被坑怕了,領了個巡視江南的差事,帶著女主和公主妹妹南下江南。陳宛平身為武將,不可隨意出京,隻好暫時停止追夫。
直到最近太子回京,陳宛平再接再厲,追隨太子的腳步。
就在昨天,太子遊覽京郊國寺,陳宛平得知後趕緊跟隨。不想撞見太子為女主作畫,二人情意綿綿,好一對鴛鴦。
陳宛平當即妒火中燒,拖著一把二十多斤的重劍劈向石桌。幸好太子反應及時,拽著女主一路狂奔,生生從陳宛平手下逃脫。
送女主回家後,太子在兩個侍衛的保護下返回東宮,沒想到撞上喝醉酒的陳宛平。
陳宛平意識不清,以為是做夢,把人撲在地上好一頓調戲。
這下太子是真忍不下去了,掙脫陳宛平的魔爪回宮告狀。
一樁樁一件件,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今晨早朝後,陳恕被聖上單獨留下,要他給太子、給皇家一個交代。
這才有了陳宛平被陳恕拎到祠堂罰跪一事。
明溪歎了聲氣。
這究竟是誰給陳宛平出的餿主意,原本還對她心有崇敬的太子避她如避瘟神。
突然,祠堂門大開,盤腿坐了一天的明溪趕緊端正跪好,手則覆在饑腸轆轆的肚子上。
一道影子從門口慢慢靠近,手上還拿著根長長的藤條。明溪一個激靈,當即轉頭。
陳恕黑著臉從外麵走進來,用藤條尖端指著明溪:“你乾的好事!”
識時務者為俊傑,明溪不會像陳宛平那樣,和氣頭上的陳恕硬碰硬。
她馬上服軟:“我知道錯了,爹罰我吧。”
說著她顫顫巍巍伸出雙手,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爹打我吧,是我不好,”她頓了頓,“我不該非禮太子殿下。”
見女兒這個樣子,陳恕懸在空中的手一滯。真叫他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陳恕放下藤條,用手掌輕輕打了下她伸出的雙手:“你說你,你讓爹說你什麼好。”
“是是是,爹教訓的是,”明溪連忙點頭,“都是我不好。”
陳恕沒好氣地掃了她一眼:“老子教訓你什麼了?”
明溪一怔,然後就看見一個衣著樸素的婦人急匆匆地走進祠堂,她身後還跟著兩個身形魁梧的男子。
婦人一見女兒乖乖舉著雙手,手心一片紅,當即給陳恕甩了個臉色:“不就是親了太子殿下兩口,他又沒缺塊肉,有你這樣打閨女的嗎?”
兩個男子也開口求情:“爹,三妹是喝醉了酒,又不是故意的。”
陳恕指著地上的藤條,吭哧辯解:“夫人,我沒打三娘,我就是嚇唬她一下。”
明溪鄭重點頭:“爹真的沒有打我。”
不過在原文中,陳宛平被打的可不輕,幾乎半條命都要沒了。
原因無他,陳宛平說哪怕做不成太子妃,給他做側妃也願意。
陳家百年榮耀,縱然是武將之家,也沒有閨女給人做妾的道理。
哪怕是太子的妾,那也不行。
但也因為她被打的隻剩半條命,聖上不好再追究陳宛平之前對太子所做之事。
陳宛平被打後不肯吃藥,犟著一口氣非要嫁給太子。
為了唯一的閨女,陳恕隻好舍了老臉和陳家百年榮耀去求聖上。陳宛平最終成為太子良娣,在女主成為太子妃後嫁入東宮。
成為太子良娣後的陳宛平也不安生,鬨得東宮雞犬不寧。
皇後和淑妃出麵管教,她被困在後宮學習婦德,直到聖上駕崩,太子登基才被放出。
男主說要給她自由,讓她出宮。
陳宛平不肯,留在宮中看他們琴瑟和鳴,育有子嗣承歡膝下。
她為此大受打擊,行跡瘋魔,提著重劍傷及無辜。一代女將為愛成魔,終其一生被鎖在行宮中,不見天日。
明溪微不可聞地輕歎一聲。
陳宛平本該是翱翔天空的雄鷹,卻自折羽翼,成為四方宮牆裡被豢養的瘋鳥。
忽然,“咕”的一聲響徹祠堂。
麵對眾人的視線,明溪摸著肚子,靦腆道:“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