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薑久盈不知,她一時心血來潮畫下的人物關係圖,激起了薑文遠少年時的豪氣。想要破案的初心更堅,此次,不為頂上烏紗,不為錦繡前程,單單隻為了:
為官一任,造福一方!
寧氏正在聽內宅仆婦回稟各項事項開支,罕見得發現了幾日不曾歸家的夫君突然出現。
“可曾用過朝食?”
“可還有那日送去的湯?”薑文遠有點想再嘗嘗昨天的早飯,湯底清清亮亮,不見一絲油星,偏喝起來醇香無比,回味無窮。
寧氏笑了:“那是你閨女用提前預備好的雞湯,外加鯽魚、鰣魚、鰒魚、羊肋骨、麻鴨、花膠、乾鮑等一大堆食材燉出來的。花了兩個時辰不說,那一盅湯便要十兩銀的花銷。”
自家女兒在做飯方麵的天賦是哪來的?銀子砸出來的,她可忘不了在久盈小的時候,張媽媽糟蹋了多少好東西,要不是他們家底子厚可以任折騰,早吃糠去了。
“嘖嘖。看來為夫以後還得好好賺銀錢才是,不然盈兒的嫁妝不夠她花用了怎生是好。”一個菜便花掉他大半個月的月俸,不知道要是他們在京城老宅,一大家人一起住,得被老太太如何批判奢靡。
“算了,這個太費時,今兒吃完就得走,弄點現成的呈上來吧。盈兒可起了?”薑文遠此次回來,主要是為了找女兒的。
“起了,剛剛使人傳話,要過來請安。”永安侯府的大佛終於於今天早上啟程回京了,她歡天喜地地送上程儀,跟送瘟神一樣送走了對方,長出一口氣。
薑久盈打著嗬欠,她昨天睡得遲,今兒一開始便不大想起,不過聽了母親身邊的杜媽媽來傳話,永安侯府派人來接了小劉氏母子回京,她一高興,連瞌睡都跑了,忙不迭地起了床。
“給父親母親請安。”一前一後來的二兒子和小女兒陪著父母一起用了頓朝食。薑家早在久盈的潛移默化影響下,沒外人在場的時候,不再信奉食不言寢不語,好幾天沒見麵,都有好多話想說,飯桌上一時間十分熱鬨。
餐畢,薑文遠捧著一盞蜂蜜水,跟薑久盈討論起案情來。
“盈兒,世人言周秉正正直豪爽,從不與人結仇。為何你認為他才是凶手的主要目標呢?”
“爹爹,女兒隻知,真正完美的人,除非意外,是不會橫屍街頭的。你們沒查到,不代表這個人沒有仇家。”
“而且我斷定,他的仇家,怕還是從女色上引出來的。”
“可是他後宅的那些姨娘都是自願為妾的,樓裡的花娘本身就是做皮肉生意,談不上感情啊。”
薑文遠的這番話,與後世某些渣男理論,我出軌,我睡彆人,可是我隻愛一個人,有異曲同工之妙。
自願不自願,男人說了算,自然沒有不願的。
嗬嗬,薑久盈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