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她在撒謊(1 / 2)

“兒女婚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奴婢雖見識短淺,也明白這個道理。”

哦?真明白還是假明白?

薑久盈也不急於拆穿她,繼續跟她狀似閒聊:“我聽你家姑娘屋裡的仆婦說,七姑娘身子弱,平素是不大進寒涼吃食的,可有此事?”

“是,七姑娘生得艱難,從胎裡便帶了幾分弱症,這麼些年調養下來雖與常人無異,但是刺激寒涼食物還是吃不得的。”

“那每當炎夏,豈不難過?”

“姑娘住的院子旁有片竹林,夏日最是涼爽,屋內再放少許冰,倒也過得。”

“聽說王家的主子,夏日用冰是有定例的,你家姑娘這裡顯然用不完啊,是不是剩下的,還能分與身旁伺候的人?”

“是,姑娘最是寬厚,自己用不完的都賞了出去。”

“冰可是個金貴物件,既能吃,還能放在屋裡降溫。你說是吧?”

秋菊家住的後罩房與七姑娘的閨房相比,那就是一個地一個天,現下的天氣,薑久盈進來這麼短的時間,後背已經被汗浸濕。

她還不是個愛流汗的體質。

“你家小弟剛才出去的時候還吵著要吃冰呢。”薑久盈似笑非笑,嘴角帶著幾分戲謔,定定地望著秋菊,似乎在告訴她,我就看著你繼續編。

“小娃兒不懂事,姑娘彆與他一般見識。”

小孩子沒吃過沒見過的東西,又怎麼會要得如此稀鬆平常?可見平日裡,冰對他們一家來說不是個稀罕物。

“仆婦說,你最是愛吃冰,那隻加一點點冰的酥酪,你平常能吃三大碗。”這平平無奇的敘述口吻,根本沒給秋菊反駁的機會。

“仆婦還說,前幾日,你以母親有小恙為借口,出府抓過兩副藥。”

秋菊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褪了個乾淨,她倔強地抬起頭,直視著薑久盈的眼睛,一眨不眨,一字一頓道:“奴婢是愛吃冰,許是此次的冰不乾淨,才拉了痢。奴婢母親有小恙也是真,奴婢出府買藥有何不妥?”

一邊說,一邊哭:“如果姑娘看奴婢不順眼,定要給奴婢安個罪名,奴婢認了便是。”

“那你可知道,很多人在撒謊的時候,最喜歡直視對方的眼睛,以示自己說的是真話,其實這動作本身就是心虛的表現。”

秋菊哪裡知道!她瞪大眼睛,連哭都忘了。

“忍冬。”

“奴婢在。”

“去叫個老大夫來,給秋菊把把脈!”十有八九,秋菊這場“病”,是她自編自導自演的,冰沒問題,有問題的,是她偷偷抓來的藥。

忍冬應聲離去,秋菊想要阻止,也有心無力。

大夫很快來了,跟著一起來的,還有王懷仁與薑承軒,將秋菊家小小的一間房擠得滿滿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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