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還真要謝謝他了。”董老六不屑地撇撇嘴。
“嚴刑拷打連您屬下的嘴都撬不開,又何況您呢,咱們不需多此一舉。董老爺,此次小女前來,是來告訴你一個真相的。”
“哦?還有什麼內幕是我不知道的?是薛家走了誰的路子,全副家產進了誰的口袋?還是當初我女兒是如何被薛銘殺害的具體細節?”董老六臉上還帶著笑,但說出的話已經冰冷如刀!
到底是手上見過血的,他生起氣來,氣場很強,膽子小的恐怕已經被嚇尿。
薑久盈連語氣都沒有絲毫變化,仿佛感覺不到董老六散發出來的如有實質的殺意。
切,嚇唬誰呢?隔著個手臂粗的牢門,你能怎麼著我?咬我啊?怕你才怪!
“不,小女是要告之董老爺,您真正的仇人,此時還逍遙法外,正準備參加秋闈呢。”薑久盈笑眯眯地說出來的,卻是讓董老六聞如炸雷的話。
什麼意思?這小丫頭片子莫不是在詐他?總不能薛銘並非凶手,他們根本就抓錯了人吧?
“你什麼意思?”董老六不動聲色地問。
“字麵上的意思。反正董老爺現下有空,不如聽我講講故事,然後呢,如果你想知道故事的結局,以及相應的證據,那麼就拿我哥的下落來換如何?”
董老六笑了:“嗬嗬,小丫頭,你是個有本事的,知道攻心為上。”
“但是你也太小看我董某人了,就憑你幾句話,想打亂我全部的計劃?你還太嫩了點,回去吧,叫你老子來還差不多。”
“這點小事,不需家父出麵了。反正董老爺此刻正閒暇,聽聽再說,如何?”
“嘴長在你身上。”
“那我們就從你離開安慶說起。”薑久盈朱唇輕啟,娓娓道來。
“薛銘不死,你心有不甘,於是便想方設法打聽了,薛家到底走了誰的路子,買回了一條命。”
“這世上本無不透風的牆,薛家既然做了,總有跡可循。你也有你的關係網,最終皇天不負苦心人,你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你無能為力,當初一時心急,已將大半身家送與家父。然則你卻不知,父親在你離開後一直打聽你的下落,想把這筆錢還給你,時至今日,他還在書房裡存留著這筆銀票。”
董老六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到開始重新審視薑久盈。她如何得知?
“你無錢無權,想要薛銘的命難於登天。那麼此時你會如何做呢?你還有一條命可以賣,甚至找對了買主,完全可以賣個好價錢。”
非墨帶著自家主子,隱在房梁之上,屏氣凝神,偷聽下麵的對話。
他偷瞄自家主子了很多眼,心道堂堂定國公府公子,居然做了梁上君子,是好奇心勝,還是彆有用心呢?
不得不說,薑家姑娘這故事,開頭還挺吸引人,但就這也不足矣讓公子跑來聽壁角吧?
不正常,絕對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