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的案子自薑文遠到來之後,除了抓出來個陳樹,弄清了吳鵬程的死因,再也沒有長足進展,卡在凶手用了什麼毒、作案動機到底是什麼上很久很久。
期間耿大人不甘心,想要做出點成績來,在上官麵前搏個能吏的美名,曾經調查過吳家從主到仆所有人,一無所獲,之後也不得不偃旗息鼓。
明明因果關係這麼簡單,凶手範圍也很好確定,但到底是誰這個問題上,所有人一籌莫展。
僵持之下,最焦急的不是薑文遠,不是耿大人,反而是一直急於回京的趙東籬。
討好未來老泰山很重要,但是回京去見心上人更重要啊,他一顆情竇初開的心,此時仿佛在油上來回翻麵,也不知京中有沒有不長眼的欺負了她,或長了眼的肖想了她。
哎呀,薑大人啊薑大人,您老出京辦案,咋不帶著閨女啊?您還不知道自家閨女的厲害?那嚴肅認真的臉龐,一絲不苟的推理,環環相扣的智計,嘖嘖,真是他生平僅見的奇女子!
他的眼光就是好!如此獨一無二的好姑娘,都讓他看上了,嘿嘿!
坐在船艙裡看書的薑久盈打了個噴嚏。她抬頭望天,今兒可真不冷,陽春三月,日頭照在身上,溫度剛剛好。
這是薑久盈這一世第一次坐船,上船的第一天,她就在心裡忍不住哀嚎,為自己之前坐馬車暈得天昏地暗的悲慘經曆掬一把同情淚。
明明安慶到京城也有運河相通,為毛他們非要走陸路回京啊喂!一路上吐得她半死不活,錯過了多少優美的景色,遭了多少本可以不受的罪!
她還真是冤枉父母了。一般人暈車隻會更暈船,誰知道她這麼奇葩,居然坐在船上活蹦亂跳的。
此行目的地是寧氏的娘家,外祖父過壽,因不是整壽,寧氏回了大宅,做為媳婦,不能自專,因此隻得稟了老夫人,派兩個孩子回家祝壽。
薑承輔與薑久盈兩個閒人便施施然出京了,臨行前給薑文遠寫了封信,兩地隔得不遠,如果賀完壽,薑文遠這邊也處理得差不多了,或可結伴回京。
桔梗抱來薄被蓋在薑久盈身上:“姑娘,水麵上寒涼些,莫大意啊。”
行吧,薑久盈舒舒服服地眯著眼睛,不一會兒就睡著了,絲毫不知,不遠的地方,有人正心心念念想要見她。
這個時代的車馬很慢,等薑久盈見過了外祖父,跟著表哥表姐們一齊賀了壽,薑文遠才收到京城來信。
得知兒女離得不遠,又正值老泰山壽辰,薑文遠便有幾分心動,想也過去一趟。此地的案子毫無進展,老泰山可是告老的太醫,見識總得比這些鄉野村醫廣得多,說不定認識凶手所用之毒也說不定。
他怎麼早沒想起來請老泰山出馬呢?
趙東籬知道薑文遠收到京城的家書,想知道有沒有薑久盈的消息,卻又不好意思問,轉了三圈也沒能憋出個理由,急得抓耳撓腮。
薑文遠看得好笑,也不點破他,如果這小子真對自己女兒上了心,且這份真心能維持下去,說不定親事還真能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