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條人命,滿門男丁,彆說你隻是個隔房的嬸嬸,便是這府裡正經老夫人,也照審不誤!
“老太太可認得這婢女。”
三老太太眼皮子都沒抬:“不認得。”
“可認得這件首飾。”
“嗯?這是我丟的,找了有些時日,怎麼在此處?可是侄兒媳婦尋到的?便歸還與我吧。”三老太太想要上手去拿,被忍冬機靈地將托盤端開。
“這是什麼意思?”
“老太太這東西,可是丟在了主院外頭?”薑久盈想要誤導她。
“既是丟的,如何能記得丟在哪?”三老太太是個聰明的,不說具體地點。
“不知這麼個年輕小娘子才會佩戴的首飾,老太太您隨身帶著,所謂何事?”
“我自己的東西,帶在身上有何不可?就為了件丟掉的小首飾,興師動眾叫了我來,還一副問罪的態度,吃飽了撐的沒事做?”
這話多少有些強詞奪理,主子丟的東西,一看就很貴重,沒有哪個奴婢在撿到後敢膽大包天地據為己有,因為被查出來之後,直接發賣或者打一頓趕出去的機率太高。
就相當於為了萬把塊,丟了一份安穩有源源不斷收入的工作,且這萬把塊最後還不屬於你一樣,成本與收益不匹配。
“不知老太太來的路上可曾問過,這奴婢做了什麼錯事,才會牽連到老太太?單為一隻小小的挑心,斷不至於勞您大駕。”
“還能有什麼,左不過手腳不乾淨,要我說,侄兒媳婦,碰到這樣的,就直接攆出去便罷,興師動眾,沒得讓外人看了咱們家的笑話。你呀,就是不會辦事,管家豈是那麼容易的,現在越兒又不在了。”
不提吳越還好,一提起死去的丈夫,張氏心裡瞬間覺得堵得慌,偏這嬸母不消停,小嘴叭叭說個不停:“你是個麵嫩的,以前管家就喜歡大手大腳,把這滿府的奴仆都養得不像樣,跟公子姑娘似的嬌貴。”
“以後啊,嬸母為你把把關,免得有人欺到你頭上去。”三老太太自顧自說得很美,張氏不怒反笑,也不管對方是不是長輩,直接懟回去。
“我的夫君死了,你很滿意是不是?這就迫不及待地跳出來想要奪權了?今兒我還就把話撂在這兒,你們三房要是老老實實呆著,且有你們一口飯吃,如若不然,早就分家的嬸母,沒有讓侄兒媳婦養活的道理!”
這麼些年,三老太太這副性子,已攢下不少家底,趕出去也不至於餓死,張氏實在是心頭煩躁,不想再跟這胡攪蠻纏的老太太扯皮了。
她貪財一事,張氏不想計較,但是吳越葬禮時,這老太太成天在靈堂晃來晃去,裝做自己是主子是正經長輩一般迎送客人,張氏就已經對她極為不滿了。
“你說什麼?”三老太太一副被雷劈了似的驚訝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