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趙東籬飛也似地逃開的背影,薑久盈伸手摩挲著下巴,純情小青年什麼的,還真挺可愛的。
至少這麼彬彬有禮、知道先問問女孩子同意不同意,希望能兩情相悅的態度,還是讓人覺得挺舒服。
如果定國公府直接開口說要結親,薑家十有八九不會拒絕,趙東籬真想得到她,完全能先斬後奏,自己就是再不情願,礙於家族體麵,也得上花轎入他趙家門。
這個時代結親,可不管你喜歡不喜歡。喜歡固然好,不喜歡也得綁在一起。
懂得尊重喜歡的姑娘,就這一點,薑久盈就對他升不起惡感,順便拿他跟自家二哥做了做比較,嗯,二哥可是看上了柳元娘就想納人家做妾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此事不知父親知道不知道,她需得知會一聲才是,不然兩個小輩背地裡有來有往,到底不妥,她可是女孩子,名聲是一等一的重要。
“父親。”
“盈兒來了,看看為父新寫的這篇字如何?”薑文遠放下毛筆,打量著自己的新作。
練字多年,如吃飯喝水一般簡單,薑文遠心煩意亂時,就喜歡寫寫字,能讓他迅速平靜下來。
這次他寫的不是慣用的公文筆體,除卻一板一眼的偽裝,可以揮毫潑墨,肆意抒發。
“父親最推崇的是草聖的字,女兒才疏學淺,隻能勉強讀懂,卻是沒資格點評的。”薑久盈伸頭看了看,依然是她眼中的鬼畫符。
草書書寫時有特定規則,薑久盈習的是女子慣用的簪花小楷,隔行如隔山。
薑文遠也並不是真的需要女兒說出個所以然來,兩人閒聊幾句,薑久盈語氣一轉,說明了來意:“父親,就在剛剛,趙公子對我說了些話……”
無論她對趙東籬有意無意,同自家父親說些這些情啊愛啊的事,也足夠令人羞惱,她吱唔了半晌,漲紅了一張臉,都沒能吐出來趙東籬的原話。
薑文遠如何看不出來,心裡破口大罵趙東籬是個奸詐的,居然直接跑去跟自家女兒說些有的沒的。
“我明白了。”
啊?我還沒說完呢,您老先生明白什麼了?
對上父親含笑的臉,薑久盈瞬間明白,怪不得趙東籬如此大膽,恐怕早就在父親這裡過了明路了。
“爹爹!”早就知道居然不說,等著看女兒的笑話,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爹爹!
“哈哈!”親眼看見閨女露出小女兒態,煞是可愛,薑文遠忍不住放聲大笑。
“你再這樣,女兒不理你了!”薑久盈作勢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