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疼痛的滋味,無法用言語描述,陳愢從小養得嬌,連個油皮都沒破過,此時痛不欲生,以為自己的小兄弟都要不中用了,眼淚鼻涕俱下,哭得十分沒有體麵。
雖則他很快被同伴攙扶起來,疼痛也有減緩之勢,但這口氣,陳愢無論如何也咽不下,立刻下令讓仆從先將許觀哲擒了。
如果換成是陳棣撞了人,可能對方還得笑著問問他有沒有撞疼。但許觀哲並無背景,他隻是個苦讀的學生,得了某位有點關係門麵的老先生青眼,被送進了國子監。
畢竟做為國一級的最高學府,不能全是權貴與書呆子,偶爾也得有幾個普通人,給彆人當個榜樣,告訴大家,隻要你努力,你還是有機會進步的。
許觀哲就是這樣的一個吉祥物。
陳愢周圍的人也都是人精,來國子監年頭不短,什麼樣的人能動,什麼樣的人不能動,他們心裡門清兒,便是打殺了他,也不會有人真正在意,會拿動手的人如何。
陳愢疼得一張臉都變了型,更多的,則是在同伴麵前丟臉的憤怒,他咬牙切齒地道:“把這孫子給我拉下去,打死勿論!”
傷了他的子孫根,拿一條命來賠,還是便宜了!
許觀哲無措地被人拖走,連句求饒的話都沒來得及說。
國子監占地頗廣,尋個幽靜之所不難,許觀哲被人捂住了嘴,就往沒人的地方拖,顯然對方是真的要貫徹執行陳愢的指示,打死勿論了。
陳棣直到今天都不敢想,若那天他不是在閒置不用的校舍裡躲懶,會發生什麼,是不是他還沒來得及表述的愛慕,就要隨著許觀哲一起去死了。
也許這就是命中注定吧,他被眾人的腳步聲驚醒,推開門出去,就看到了幾個仆從正對他日思夜想的人拳腳相向,一張俊臉已經見了血。
“住手!”他又驚又怒,也不管自己沒帶仆從,直接衝了上去,將許觀哲護在身下。
他那天穿了一身雲錦,寸金買不了寸錦的雲錦,這些動手的都是陳愢的手下,有些見識,知道穿得起這身衣服的人,他們可能惹不起,遂住了手。
等到看見抬起頭的陳棣時,他們嚇得全部跪倒在地。
陳棣的嘴角開了口,流了血,頭發也散亂開來,正惡狠狠地瞪著他們。
“平王世子爺!小的該死,小的該死!”有一個認出來陳棣身份的,帶著眾人開始磕頭求饒。
“都給爺滾!”陳棣抱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兩人雖受了些傷,但看樣子無甚大礙,懶得跟他們計較:“讓你們主子滾來見我!”
廣陵王是分封出去的王爺,沒有封地,沒有實權,隻得一個名號,還不是親王,充其量一個郡王,論身份,陳愢且比不上陳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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