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聽聞奉雅先生的琴可是一絕,我也不知世子爺喜歡什麼,便冒昧定了此處。”許觀哲真的沒有與權貴打交道的經驗,聽聞國子監裡的同窗,家境好些的,喜歡上秦樓楚館來交流感情,便想著陳棣應也如此。
可看著這位世子爺的臉色,不像多歡喜的模樣,許觀哲心裡有些打鼓。
陳棣忍不住笑著搖搖頭。親,你還能再可愛點嗎?人家來這些地方又不是為了聽曲,自是有他們的正事要辦,你照葫蘆畫瓢能畫出個什麼不倫不類的東西。
不過奉雅先生確實是琴藝超絕的人物,不知許觀哲是如何請動這尊大佛的,一會兒結賬的時候,彆被扣下抵債才好,陳棣惡趣味地想著。
就著悠揚的琴聲,兩人相談甚歡,許觀哲發現,這位世子爺是真的一點架子都沒有的好相處,他不禁受寵若驚,心裡漸暖。
對方是真的拿自己當朋友,不計較身份地位,自己無以為報,以後必當誠心以待。
小白兔許觀哲此時不知,陳棣根本沒想跟他做朋友,人家圖的,是他的身心,吃乾抹淨那種!
因著這救命之恩,許觀哲便時常與陳棣來往,開開心心做起了對方的小跟班,陳棣也不著急,萬一他太直接,把人嚇跑了呢,他有的是時間,自然可以細水長流。
溫水煮青蛙的計策自是好用的,等到許觀哲越來越習慣陳棣偶爾的親昵,時機成熟,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嘿嘿~
離他十七歲生辰不足半月,亦是平王府與毛府兩家請期之際,陳棣將自己在某個私宅裡灌得七八分醉。
酒壯慫人膽,不喝點酒,陳棣麵對許觀哲小白兔般純潔的眼睛,還真不敢做什麼。
“世子爺,緣何喝這許多酒?身子重要啊!”許觀哲尋到他時,陳棣身上酒氣衝天,正歪趴在桌上,麵前擺了足足八隻空酒壺。
陳棣假寐,沒有應聲。這空酒壺裡,隻有兩隻是他吃空的,剩下都是充數,不然哪怕二兩一隻,黃酒度數再不高,也真能灌懵他。
“你們是怎麼照顧世子爺的?”陳棣一動不動,雙頰通紅,即使閉著眼睛,眉頭也緊緊皺在一起,看起來就十分難受。
許觀哲很生氣,更多的則是心疼,他一邊斥責仆從不給力,一邊安排人趕緊去做醒酒湯。
“還不趕緊搭把手!”眾人七手八腳將陳棣抬到床上,又極有默契地全數退下,隻餘許觀哲一個。
他們都是陳棣直接買來,放到私宅裡當仆從的,許觀哲是個傻白甜,以為與陳棣是純友誼,沒往彆的方麵想,這些仆從見多識廣,哪裡不知道主子打的小九九。
今兒這局是他們眼睜睜看著陳棣做的,此時留下礙眼,那不是嫌命長嘛。
許觀哲隻得自己留下照顧人,擰乾帕子,輕輕給陳棣擦臉。
手指與臉的觸碰,也算肌膚相親了,陳棣假裝茫然地睜開眼,抬起手,摸著許觀哲的臉,雙眼沒有聚焦,仿佛呢喃地道:“阿哲,我不是在做夢嗎?你怎麼又在。”
許觀哲以為他睡懵了,順著他說:“是啊,我一直都在,你且先忍耐一二,一會兒醒酒湯就來了。”這些仆從手腳也忒慢了,兩刻鐘,熬個醒酒湯需這麼長嗎?
熬湯或許不要,但陳棣肯定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