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他不陰謀論,父王這段時間的行為有些反常啊。
宗室裡人太多,今兒個這個過大壽,明兒個那個娶媳婦,後兒個又誰誰誰家孩子抓周,除非關係親近,或就在京城的,得空便會親去,不得空多數派個管事送禮,也就是了。
出了京的,不是十足重要的大事,不會派子侄前去,如今這交通狀況,出遠門就是吃苦受罪的代名詞。
但這一次,僅僅是個關係不遠不近的姑母做壽,做的還不是整壽,父王便極力讓他前去祝賀,來來回回這麼久,足夠父王動手腳!
陳棣渾身發冷,平王這個金字招牌,弄死個把小百姓,隻要手腳做得乾淨,完全可以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他顧不得與許家父母道彆,跨步上馬,急馳歸家!
“父王!”平王正老神在在地戲台聽曲,台上的角兒正唱得歡,被兒子大嗓門一打擾,好懸沒跑了調。
連帶著平王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忍不住笑罵幾句:“多大個人了,還跟個猴兒似的沒規矩。”他揮揮手讓戲子們下去:“回來了?此次出行可順利?”
父王這般沒事人似的模樣,倒叫陳棣有些摸不著頭腦,莫非許觀哲失蹤與他無關?
不對,父王是個老狐狸,城府又豈是自己能看得出來的,他當即問道:“許觀哲不見了,可是父王所為?”
“什麼?不見了?他不是一直住在你的私宅裡嗎?怎麼好端端會不見了?他家裡你可尋過了?”平王也收起笑意,問道。
從他的臉上真看不出是假裝還是真心,陳棣仔細觀察一會兒,沒發現什麼破綻,他急著尋人,又沒有證據,隻語氣淡淡地對父王說:“您可還記得我之前與您說過的,萬一他真出了事,嗬嗬。”
陳棣調頭就走,也不管平王火冒三丈地罵他:“你個小兔崽子,還敢威脅本王!滾,有本事以後彆再回來!”平王有些心驚,這孩子自來是個執念重的,許家小子可千萬彆出什麼事才好。
“去叫暗七來。”平王府有暗衛的指標,暗七是一直跟著陳棣的,陳棣來得快走得更快,平王隻得叫來暗七問問具體情況。
在得知許觀哲已經失蹤七日有餘,音訊全無時,平王內心也不禁有些不安,他吩咐暗七:“你帶上暗八,寸步不離地守著世子,若他有丁點差池,你們便不用回來見我了!”
“是!”暗七一個閃身,消失不見。
平王仍然端坐著,此次自己讓陳棣出京,確實是有點事想趁他不在時做做手腳,卻絕不會簡單粗暴將許觀哲擄走七日之久,也不知王妃那邊,事辦得如何了。
卻說陳棣離了王府,沒頭蒼蠅似地亂竄,隻要他能想出來的,許觀哲可能去的地方,他都一一尋了,所有人都說,並沒有見到許觀哲前來。
他站在大街上,一時真的茫然了,這天大地大,他又要到何處去尋自己的愛人?
阿哲,你到底去了哪?可知我在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