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秦身體不好?
嗬嗬,這才像他們要找的人嘛!
“那咱們就重點查查這個姚思秦。”看看他是不是纏綿病榻已久,病得快要死了。
隻要能確定這一點,稟了於尚書,搜個小官的家,不是什麼難事。
之前不是分析過,他們殺人的第一現場,應該就是凶手自己的家裡,像地窖之類比較幽靜隱蔽的場所嗎?
真看不出啊,姚家子弟,居然也會如此凶狠。
“可是姚鏡均身為五品官員,他的交際圈又是怎麼與九位死者重合的?”薑久盈百思不得其解。
對陌生人的戒心,是每個正常人都有的。如果姚鏡均真的是凶手,那麼他一個高壯成年男子,怎麼會讓這九個身份各異的人都放心跟他走?這不科學。
“如若真是他乾的,問他本人便是了。大哥,是派人盯著他家,先尋了證據,還是咱們直接上門搜?”
六部官員之間關係是很微妙的,禮部雖是個閒差,但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兒,尤其前段時間剛剛折進去一個侍郎江訓,便是拜刑部所賜,此番再盯著員外郎。
一個搞不好容易被人扣上黨爭的帽子,到時候就是黃泥掉進褲襠裡,不好解釋。
“自然最好是先能有些證據。派兩個人盯住姚家吧,咱們先側麵打探打探姚家的事。你去尋姚禮傑,我去問問與他相熟的同僚。薑大人,您與令媛先回去等消息。”趙東笞很快安排好下一步行動計劃,眾人自是沒意見。
等待的時光總是漫長的,等到深夜,非墨一身緊身衣悄無聲息地出現,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薑大人,就在今日,姚思秦歿了。”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屋子裡時,姚思秦終於咽下了最後一口氣。他整個人瘦得隻剩下皮包骨頭,青筋在皮下突起,顯得分外猙獰。
屋內血腥氣頗重,床邊地下的一灘紅到發黑的血色,昭示了在死之前,他經過怎樣的痛苦掙紮。
已經有幾年時間了,姚思秦沒能離開過這張床,便是簡單的解手的動作,無人攙扶,他都會暈倒。
身體孱弱不堪,活得沒有絲毫質量,姚思秦苦苦掙命,捱過一個又一個日夜。他常常白天黑夜不能安眠,身體連呼吸都痛到極致。
不止一次,他乞求地對父親說:“讓我死吧,活著真的太痛苦了。”十幾個字的一句話,他中途要歇四五次才能勉強表達清意思。
天知道幾百個不眠夜他是怎麼熬過來了,如果不是知道父親除了自己一無所有,自己死了,父親絕沒辦法獨活,他真的早就離開人世了。
可絕症就是絕症,不是人力所能改變的,他可以充滿痛苦地挺著,卻早早晚晚都有挺不過的時候。
無妨,他儘力了,最後的時光裡,他覺得全身的疼痛都消失不見,他真正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