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四弟才與家中徹底鬨翻,一怒之下搬出姚家,去了貢院邊的院子,單門獨戶。”
“孩子是他唯一的念想,又因母體原因,自幼身子不好,他愛子成癡,最終做下錯事。薑大人,個中緣由,姚某都已說明,他偷生妓生子,已是罪過,姚家知情不報,亦無可辯駁,但請薑大人看在姚家一門忠烈,確無害人之心的份上,原宥則個。”
姚鏡城姿態放得很低,照理說,他本不必如此,薑文遠在官職上低了他不是一星半點。
“姚大人言重了,若查明事實,姚家無辜,必不會被牽連的。刑部於大人是大家公認的公允。”薑文遠與姚鏡城打著太極,客客氣氣將人送走。
薑久盈這才從屏風後走出來。
她若有所思:“五叔可曾說過,那秦素娘曾經生過一個孩子?”
以五叔這癡情程度,十年念念不忘,時常想見的女人,如若真曾跟彆的男人過從甚密,甚至育有一子,他總不會完全不知情吧?至少青樓裡就不可能沒有風聲。
“從未曾聽說。”薑文遠常年外放,跟家裡人的聯係隻能通過書信,與五弟的通信並不頻繁,自然不知。不過回家問上一問,自會有答案。
“而且秦素的身子很健康吧?”那日見著的中年美婦麵色紅潤,氣息平和,不像身子不好的樣子。
聽姚禮傑說,姚思秦是打小就肺上弱,稍微多運動就要喘不上氣,是因母親虛弱才導致的發育不良。
可分明不應該是這樣的啊!遺傳學也這麼不科學了嗎?
姚家如此鄭重請罪,便是為了他們家出的這個妓生子嗎?
理論上官妓生的孩子,也是官奴,世世代代為奴,便是籍沒的最大懲罰。
姚思秦沒入奴籍,確實是過錯,然而這點微末小事,在權貴人家麵前,根本不是大事,某位皇親的府裡就有官妓,生出來的孩子不照樣記在彆的庶母名下,趾高氣昂地當著皇親國戚。
規則從來都不是管理統治階級的,姚鏡城格外守法,因此才會害怕?
不對,不對。
這其中怕是有些貓膩。
可曾有人聽說過,秦家的姑娘以前會醫術?可曾有人見到過,秦素懷孕生子時的情景?
如若姚鏡均真的對這唯一的兒子疼愛有加,又怎會在其屍骨未寒之時,將他一個人獨自丟棄在宅院裡,自己一個人偷偷逃之夭夭,藏了起來。
如若姚思秦是秦素親生,為何他死了,身為生母的秦素反應出奇地平靜,一點悲傷難過都沒有?
再怎麼身為醫者,見慣了生離死彆,對待自己的血緣親人終歸是不一樣的吧?
薑久盈指出她認為說不通之處,她說服不了自己,期待父親能有些不一樣的見解。
或許這個時代的人她還是不夠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