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宴無好宴(1 / 2)

“僅憑聲音便認定這位楊管事便是二十年前她的夫婿未免還是有些草率的。”薑文遠沉吟著:“不若還是先安排陶紫私下裡看一看,到底是不是她找的鄧燁。”

萬一不是,那這烏龍可就玩大發了。畢竟人有相似,聲音相仿也不是沒有。

“行,我來安排。您這邊,讓陶紫準備好,隻要那楊管事有事外出,我便使人傳信於您,帶著陶紫來認人。”

“隻能先這樣了。”

兩人談妥正事,趙東笞拿出一張請帖,遞過去:“我姑母家中開的宴席,托我邀請令嬡,以後都是一家人,她老人家想要見上一見。”

趙東笞的姑母,不正是先帝的妃子,安王的生母,人稱趙太妃的那位嗎?

薑文遠摸不準這位的脈絡:“隻是見上一見?”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更何況趙太妃還是早已嫁入皇家的,她雖是趙家女,但聽說定國公府對她也多有避諱,來往不多,這位太妃怎麼突然有閒情逸致要看看尚未過門的侄兒媳婦了?

自己那位姑母頭腦不見得有多聰明,又是個耳根子軟的,這次還不知被誰攛掇的,趙東笞如何得知?他冷笑道:“此次恐怕宴無好宴!”

裡麵說不得還得有些母親的手筆。想來父親私自為東籬定下親事,母親很是不滿,卻一直不曾死心。

此番借由姑母來施壓,著實是一招昏得不能再昏的臭棋。趙東笞有些大逆不道地想,能不能把母親的腦袋剖開看看,是不是裡麵裝的全是漿糊,明明以前也是那麼精明的一個人,如今越來越昏聵不堪了。

兒子是仇人,外人都是好人,還真是世間難尋!

薑文遠心裡也是咯噔一下,能拒絕嗎?他家寶貴閨女要是去王府受了委屈,這場子如何能找得回來?

趙東笞瞅著薑文遠如鍋底黑一般的臉色:“薑大人莫怕,不會讓令嬡一個人去闖龍潭虎穴的。拙荊會一並前往,我早已叮囑過了,讓她照看令嬡。”

姑母做為一名上位者久矣,又有兒子傍身,真昏聵起來誰也受不了,要不是自己的父親沒啥大本事,還不一定會被連累到什麼地步呢。

明明知道當今對安王忌諱頗多,偏她表麵上安分,背後不知聽了誰的主意,實際上小動作不斷,如今自己那位表哥死了王妃,準備選續弦,她更是眼睛長在頭頂上,瞄上了一些實權人物的適齡女兒。

嗬嗬,隻要上麵那位安安穩穩地坐在龍椅上,嫌命長才敢與你們結親!

趙東笞一個才年滿二十的愣頭青都能看明白的東西,上麵的老狐狸會看不透?拋出些上不得台麵的庶女來應付就很表明態度了吧?

唉,想想吧,剛剛亡故的前任表嫂是什麼出身?

定北候府的嫡長女。

那定北候是什麼人物?少有的驚才絕絕的武將,世代鎮守西北,在當地跺跺腳地都要震三分。他們家的女兒,自然入得了心高氣傲的姑母的眼。

然而,前腳表嫂嫁給了表哥,後腳官家即位,表哥遷出宮中,得了個安王的封號,過起了夾著尾巴做人的日子。

而定北候自此後被官家視為眼中釘,早幾年前就找機會奪了他一家的兵權,調離西北,而後又抓住貪汙的把柄,連爵位都收回來了。

安王妃沒了娘家支持,在姑母眼中的地位愈發下降,如今一病沒了,可不如了她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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