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安王妃一直未有子嗣,以前姑母著急上火,現下看來,居然成了件頂頂好的事,再娶繼妃,前頭沒生養,至少安王世子沒有爭議,人家女方看在爵位的麵子上,可能就允了呢。
所以姑母心高氣傲盯著頂流貴女。
趙東笞忍不住繼續冷笑,今非昔比啊今非昔比,姑母怎麼就是認不清形勢呢?真不知道她到底是聰明還是愚蠢。
以前她的兒子是皇位的有力競爭者,現在,安王是官家重點“照顧”對象。
以前,還有的爭,現在,再爭就是死路一條!
謀反,是要誅九族的,父三族,母三族,妻三族。當然啦,安王是皇親,父三族沒法誅,但毫不妨礙母三族和妻三族被儘誅。
哪個不怕死的會願意尋這麼個禍害做親家,到時候光沒借到,再被帶累得滅了三族。
心累~~定國公府好死不死的是安王的母三族之內。
一點也不想跟著他們一起作死,官家您老人家可得睜大眼睛看清楚啊,到時候他們真的有非分之想,第一個站出來大義滅親的都會是定國公府。
趙東笞握緊拳頭:“此事說來,還是我那表妹惹出來的。因此,讓令嬡放心大膽去,我們定會護她周全。”
行吧,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拒絕估計是不行的。
安王府裡,有占地一畝的池塘,一到夏季,開有滿池荷花,粉紅紫白,搖曳生姿,煞是好看。此次趙太妃便是以賞荷為名下的帖子。
掐著時間,薑久盈穿戴一新,頭上身上的首飾也第一次往貴重了選,寧氏更是恨不得把所有值錢的都塞到她腦袋上。
原因無它,時人多的是隻敬衣冠不敬人的,你戴些樸素的,人家不會覺得你低調,隻會以為你窮酸。
尤其是像此種場合,薑久盈的身份不高,更容易被人小覷,無論如何不能給他們留下從服飾上攻訐的借口。
寧氏千叮嚀萬囑咐,凡事退一步海闊天空,在彆人家做客,若跟主人或其他客人起了爭執,無論是否有理,都不美。
遠離麻煩,呆在人群裡,是做客時保平安的不二法則。
薑久盈一一應下,這才坐了馬車出門。
離安王府還有兩個路口,薑家車夫將車停靠到一邊,按預先約定等候定國公府的馬車到來。
聽聞姑母請了薑久盈上門做客,趙東籬與大哥的反應完全一致,都是本能地一臉厭惡。
母親是個糊塗的,傅貞又是個心比天高的,這宴會上會發生什麼,簡直想都不敢想。
趙東籬隻略微思考了一下,便衝去了大哥房裡,去找大嫂。
家裡邊就這麼一個明白人,不求她還能求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