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買肉吃(2 / 2)

“果子多了,這灶以後也要搶著用了。”

李滿囤沒說,一個灶兩口鍋,滿倉,滿園兩個家裡的正好一人一個。王氏爭不過她們。

李滿囤隻說:“我們,分了家,再爭用灶台,不合適。”

“我覺得我們還是搬出來住的好。”

王氏聽著覺得有道理,但想到自家房子還沒蓋起來,便即開始發愁:“大家都去摘果子,我們這房子也沒人蓋了。”

“是啊,”滿囤也歎氣:“我隻能先搭個草棚湊活一下。”

刺棘果能一直結果到十月初,基本上,族人在此前,都不得閒了。

不說族人,即便王氏,也不甘心不掙錢。她見丈夫一直紮草棚,便即將紅棗丟在宅地,自去了山頭摘果子。

紅棗目送她娘挎著籃子去了山地,轉頭瞧見她爹汗流浹背地打樁釘草棚子,便即覺得心疼。

紅棗覺得他爹是個好人,但太好了,以致所有人都有意無意的欺負他––明明主意是她出的,銷售門路是她爹找的,結果,所有人都拋開她爹,自顧賺錢去了,搞得他爹建房都沒人來幫忙。

一個個,都是見錢眼開的白眼狼!

心裡正膈應著,便見李貴銀和李貴林結伴來了。

“滿囤叔,”兩人異口同聲道:“我爺/爹讓我過來幫忙。”

“哎,”李滿囤聞言極為高興,說:“那你們先幫我把這草棚子搭了。”

算二爺爺、族長還有點人心,紅棗終滿意了一點。

三個大男人,一天就把草棚子豎了起來。然後拿長凳架起新買的曬糧用的大竹匾,待回家再拿蚊帳過來掛上,這地還真能住人了。

傍晚的時候,李滿倉從山頭下來,路過他哥宅地的時候,瞧見他哥和兩個侄子在挖圍牆地基,便即使郭氏背著果子先回去,他則加了進來幫著挖。不久,又有人陸續加入。

因挖的人多,至晚,竟挖了有十來米。

至此,紅棗方平了心氣––她不用住太久的草房了。

當天晚飯後,李滿囤跟他爹李高地說:“爹,我上次去采石場定界石時,順帶定了些石灰和黃沙。”

“明兒就運來了。”

“爹,我宅地圍牆還沒打,我不放心擱地裡。”

“我想明天東西到了後,就晚上住過去。”

雖然村裡民風樸實,但一個村,近千口人,總有那麼幾個害群之馬。李高地聽長子說的在理,便即點頭道:“成,我知道了。”

李滿囤又說:“再就是族人在我那地裡幫忙。”

“依規矩,我該招待族人兩頓飯。”

“所以,我想讓王家的也住過去,做飯和幫著收拾,收拾。”

宅地那邊確是需要有人準備飯菜。於是李高地點了頭,隻說:“行,你們明兒就過去住。”

“不過,正式搬家還是得上梁之後。”

李滿囤搬出去隻是為了避免家中可能的口角,衣被放家裡卻是無礙,所以當下應道:“是。”

早起,李滿囤去村裡磨房買了三鬥糙米和五升玉米麵交給王氏。

王氏把米麵臨時堆放到大木盆裡,笑道:“還得買個米缸。”

“買了,”李滿囤道:“上次進城賣枸杞,我順便就訂了米缸、水缸和糞缸。”

“因缸太大,牛車放不下。得船裝過來。”

“估計得明天才有。”

說完米麵的事,李滿囤便即去老宅借了板車,然後方到村口的小碼頭等送界石的船。

倒是李貴銀、李貴林又按時來了。紅棗瞧這兩個堂哥順眼,便即將早起泡的枸杞茶裝了兩碗給兩人送去。

“紅棗妹子,謝了!”李貴銀接過茶,一仰脖,便咕咚咕咚,牛飲了下去。結果喝完,才發現嘴裡有東西,吐到掌心一看,見是枸杞,便即又一巴掌塞回嘴裡,嚼嚼又咽了下去。

如此一番流水動作,看得紅棗又好笑又惡心,怎一個囧字了得。

許是紅棗表情太過古怪,李貴銀還碗的時候,竟抬起剛那吐了枸杞的手去摸紅棗的頭。

紅棗見狀大驚失色,立抱著碗,轉身跑了。

李貴銀摸了個空,頗為不解地問李貴林:“紅棗,咋了?”

“咋跑了”

不愧是未來的族長,李貴林看出了紅棗的嫌棄,嘴裡隻說:“長大了,知道害羞了?”

“羞啥,”李貴銀不以為然:“自家哥哥。”

李貴林不理他這個粗神經的堂弟。他端著碗,細品著口裡的茶水––除了村裡正紅的枸杞外,似乎還加了鹽。

作為未來的族長,李貴林在縣裡念過五年書。他一個同窗,家裡開醫館的,但凡夏天喝水,必放點鹽,說這是他家秘方,可預防中暑。當時,李貴林並不信。直到後來,他在城裡看到有人中暑倒地,他同窗的爺爺讓學徒給病人灌鹽水,他方信了。從此夏天喝水,都加點鹽。

李貴林沒想到紅棗端給他的水裡也有加鹽。

想了一刻,不得要領。李貴林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