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黃金換真白銀(1 / 2)

軟黃金換真白銀

蟹粉製作成功,紅棗開始了苦逼的剝蟹生涯。前世紅棗剝蟹隻自己吃,一般視螃蟹大小,一次剝一、兩、三隻而已。

但現在,李滿囤將賣蟹粉視作一條財路,偏他白天要忙農活兼抓螃蟹,王氏白天要做飯摘枸杞,所以,紅棗就不可避免地被抓了童工,剝蟹粉。

以紅棗的性子,原也不會這麼輕易就範,但這次,她因想著攢錢進城,所以也就捏著鼻子認了,認命乾活。

紅棗原就能乾,現加上認真,這剝蟹的水平便即就分新時異,嗖嗖地往上漲––不過兩天,紅棗就把

那一筐螃蟹剝完了。

晚上,王氏將紅棗剝的蟹肉做了三十斤蟹粉,裝了家裡上梁席麵上喝光的空五斤酒壇,整六壇。

蟹粉製成,李滿囤便決定明日一早進城。

一夜無話。

早上,紅棗聽到他爹娘堂屋說話,一骨碌爬了起來。

“爹,”紅棗抱住李滿囤的腿:“我也要去。”

正準備出門的李滿囤見狀一愣,他家紅棗還是第一次跟他提進城。

李滿囤還未說話,王氏已經拉著了紅棗。

“紅棗乖,”王氏哄紅棗:“你爹進城是乾正事。”

紅棗最不喜歡王氏將她當孩子哄的語氣,立反駁:“爹進城乾正事。”

“我進城也是正事!”

李滿囤噗地笑了,他最喜歡紅棗這有理說理的性子。他幼年過得苦,五歲就繼母手下討生活,不敢行差踏錯,極其羨慕其他人家爹娘寵著的孩子。所以現為人父,李滿囤便即特能包容女兒的任性。

“成,”李滿囤點頭:“爹帶你進城,乾正事!”

“當家的,”王氏還想阻攔:“紅棗還小,進城得十來裡地。紅棗,她走不動。”

“沒事,”李滿囤嗬嗬笑著又拿來一籮筐,把紅棗抱放進去,然後套上扁擔,一哈腰,把兩個籮筐挑起來,掂了掂,笑道:“閨女,坐好了!”

“爹挑你,進城去了!”

第一次坐進籮筐,紅棗好奇地四下張望。

籮筐離地的高度,比紅棗的腿還短一點,於是,坐在籮筐裡的紅棗發現她視角變低了,她更看不到遠處了。

視覺受限,加上籮筐隨著李滿囤的腳步似搖籃一般晃得讓人發昏,沒一刻,抗不過睡意的紅棗便即就睡著了。

瞧見女兒睡熟,李滿囤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

紅棗醒過來的時候,李滿囤正站在一家酒樓前,和小二說話。

“這位小哥,”李滿囤極客氣地跟最近門的小二請教:“請問掌櫃的在嗎?”

做小二的都機靈,見狀立刻回笑道:“掌櫃在的。隻是,客官,您有什麼事”

“我自家製了些...”李滿囤正愁怎麼跟小二描述自家做的豬油熬八爪鼇醬,能既保密,又形象,便即聽到剛睡醒的紅棗接茬道:“黃金醬。”

“小二叔,我家做的黃金醬可好吃了。”

李滿囤……

黃金醬這是什麼第一次聽說黃金醬這個名的小二雖然心裡狐疑,但嘴裡卻不怠慢。他對李滿囤說:“客官,你且等著,我去跟掌櫃的說。”

等待的功夫,紅棗抬起頭看見酒店門頭上的牌匾“四海酒樓” ,心中一喜。這裡的文字,她確是認識的。

自打有記憶來,紅棗便一直留心文字,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成了文盲。紅棗最先見到的字,是銅錢上的字,但悲劇的是上麵的四個字紅棗一個也不認識就算了,字形還方不方,圓不圓的,與紅棗前世學過的中文方塊字、英文字母文字,都不一樣,讓紅棗備受打擊。甚至為此消沉了好一段時間。

後來過年,家裡接灶,紅棗看到臘月二十八傍晚叫花子送來的灶神像上的對聯“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方才重拾自信。

不過,莊戶人家,沒有書本,家常能見的也就這十個字。

再後來,李貴雨十歲,進了江家村的私塾識字,李高地珍重地拿出兩本書送給李貴雨,說是李滿囤、李滿倉當年念的,一本兩吊錢呢。李貴雨把兩本書當寶貝一樣,誰也不給碰。以致,紅棗至今隻看到過書外麵的布質包皮,連書名都沒見過。

好了,現在進了城,紅棗確認自己不是文盲了,這匾上的字,她都認識。

哈–哈–哈–,紅棗心裡樂開了花。

等了沒一刻,小二跑出來把李滿囤和紅棗給請了進去。

酒樓的一樓是大堂,現已坐了三五桌的客人,正在吃包子、麵和餛飩。紅棗禁不住皺眉:這酒樓消費水平不行啊,竟然賣包子、麵條和餛飩。

他爹擱這兒賣蟹粉,能賣上價嗎?

“爹,”紅棗拉拉他爹的手:“這就是縣城最好的酒樓嗎?”

結果李滿囤還沒回話,前麵說領路的小二已經回頭答應了。

“當然了,”小二驕傲地說:“城裡幾家酒樓,就數我們四海樓生意好!”

生意好和酒樓檔次又沒關係,紅棗心裡吐糟,但也知道他爹隻有這份見識,實沒法埋怨。

小二領李滿囤紅棗進了後院的一間廂房,見到了掌櫃。

“客官,”小二一哈腰:“這是我們的許掌櫃。”

李滿囤聞言趕緊拱手。紅棗則在他爹身後偷偷打量這個許掌櫃。

這位許掌櫃看著四十歲左右,身材不高,麵容微胖,一身的藍布袍子,雖是布的,但漿洗的筆筆挺挺,瞧著極是體麵。

分賓主坐下,又待小二敬上了茶,這位許掌櫃方才問道:“兩位客官,剛小二說兩位有黃金醬,還請拿出來,讓我見見。”

紅棗瞧這位許掌櫃並不輕看自己,不隻小二上茶有自己的份,說話也有自己份,稱呼自己“客官”,心裡大為受用。

紅棗自籮筐裡拿出王氏裝與他們做樣品的鹽罐子,交李滿囤打開。

許掌櫃低頭瞧那鹽罐子,雖是粗糙,但其內容,黃澄澄的油層下紅黃似金,潔白似玉的固體,確是未曾見過。

“請問,”許掌櫃問:“這黃金醬由什麼所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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