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有成竹(正月初二)(2 / 2)

紅棗站住回頭反駁:“你先的!”

謝尚一邊抖雪一邊咬牙:“你彆讓我抓到!”

紅棗挑釁:“有本事來啊!”

看著小媳婦有恃無恐的模樣,謝尚抓人前先彎下腰抓把了雪團成團砸向紅棗。

紅棗一見謝尚彎腰,立就側身半蹲,也不嫌冷了,左右手各團一個雪團一起朝謝尚砸了回去——沒先兆的,兩人你來我往的打起了雪仗。

至於火鍋和雪人,誰還記得?

直糟蹋完一院子的雪,謝尚方才抓到了紅棗。

紅棗搖著手喘氣道:“大爺,不玩了!”

“你說不玩就不玩了?”謝尚做出凶狠的樣子:“你先揚我的一臉雪怎麼說?”

因為有雪褂子護身的緣故,兩個人雪仗半天,即便偶爾中招,也都是拍灰的水準——躲藏在風帽裡的臉又哪裡是那麼容易打中的?

何況紅棗知道輕重,不會拿雪團砸謝尚的腦袋,而謝尚,自謂大丈夫,自不會拿雪球打自己媳婦的臉。

紅棗眨眨眼:“大爺,明明是你先拿冷手冰我的!”

“還不是你自己問我的?”

紅棗覺得這麼扯皮沒意思,便轉換話題道:“咱們且把這賬都先記著吧!”

“天都這麼晚了,咱們再不趕緊地吃了飯去跟娘問安,娘就該問了!”

“哼!”聞言謝尚方才鬆開紅棗。

回到西廂房,火鍋早就燒乾湯了。一時換了鍋底,重新下了丸子,紅棗和謝尚自行洗手淨麵吃火鍋不提。

飯後去上房給雲氏問過安。紅棗回屋便讓人傳水洗頭洗澡,更換被褥床單。

明兒除夕,午後的那點空檔紅棗打算用來補覺,便隻能今天搞好個人衛生了。

今年的除夕和去年除夕的唯一不同就是謝子安不在家,早晌的祭祀和冬節一樣都由謝尚擔任主祭之外,半夜交時時候明霞院的接灶和祭拜天地也都由謝尚主持。

大年初二,紅棗會娘家。路果然都凍住了,極不好走。所以這天不止李桃花沒來桂莊,李高地和於氏也都沒來——隻李貴林為了縣試,早來了!

過去幾天李貴林自覺從紅棗拿來的《四書》綱要裡收益極大。他對紅棗極為感激。

不過李貴林知道紅棗難得家來,和父母有體己話說,所以直待午飯方才露麵。

“紅棗妹妹,妹夫,”一見麵李貴林便拱手拜年道:“新年好!”

紅棗和謝尚也雙雙回禮,李滿囤則招呼他們坐下邊吃邊說。

謝尚和李貴林許久不見,加上又是過年,說不得要喝一杯。

“貴林哥,”謝尚端起酒杯:“許久不見,今兒我借花獻佛,祝你取錄進學!”

“借你吉言!”李貴林和謝尚捧杯乾後,拿壺又給謝尚滿上。

李滿囤見狀自是高興,便問謝尚道:“尚兒,你有想過什麼時候縣試嗎?”

紅棗……

紅棗心說謝尚才多大呀,咋就論到縣試了?她爹這望婿成龍的心也太急了些。

謝尚卻道:“回嶽父,起碼還得五年。”

“五年?”李滿囤頗為吃驚:“那你不是都十八了嗎?”

除夕中午李滿囤去老宅吃飯時聽李滿園說李貴富念的私塾今年有兩個十五歲的孩子考縣試,便想著謝尚家學淵源,旁人十五歲能有的水平,他十四歲就能到,而謝尚過了年就十三,算下來他明春必是要考縣試,方才做此一問。

十八很大嗎?紅棗扶額,心說:她貴林哥都三十了,還在考呢。

他爹這是打哪裡聽說了什麼神童故事,然後便往謝尚身上套?

謝尚聞言也頗為懵逼,隻好委婉道:“嶽父,小婿得把功課念全,才能下場。”

李滿囤更奇怪了:“你《四書五經》不都會背了嗎?”

謝尚知李滿囤不通科舉,便言簡意賅道:“嶽父,能背書不過才是科舉入門,八股文章才是重中之重。”

“小婿學做文章沒兩年,功夫遠遠不到,並不能下場。”

至此李滿囤方覺尷尬,乾笑道:“尚兒,我就是白問一聲,你彆放在心上。”

打個哈哈揭過此事,謝尚麵上不顯,回去的路上卻問紅棗道:“紅棗,你知道嶽父今兒為啥問我縣試的事?”

紅棗眨眨眼:“怕是聽說了什麼神童的故事,然後對你寄予厚望?”

謝尚聽紅棗所言跟自己料想的不差,忍不住問道:“那你呢?”

留意道謝尚緊張的神色,紅棗忍不住笑道:“我隻知道爹是咱們城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秀才,而他中秀才是十八歲後,且是一試即中。”

“鄉試也隻考了兩次,會試又是一試而錄。”

“對比咱們城那些屢試屢不中的儒生,我覺得還是咱爹這種胸有成竹的下場考試比較厲害!”

聞言謝尚得意了:“紅棗,似爹這樣就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他將來也會跟他爹一樣一鳴驚人!

作者有話要說:  在今天這個普天同慶的日子裡,我原打算加更的,但考慮到大家今天都要跟我一樣看閱兵,沒時間看文,所以,加更時間推遲到2號到4號

今天都好好看閱兵,慶國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