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祿官和葫蘆棗(1 / 2)

陸虎錦書拿來的糕團點心太多, 李滿囤目測自家吃不完, 當場便賞了兩份給張乙陸虎爹娘。

張乙現在山東, 他爹娘那份就由陸虎捎去。

打發走陸虎, 李滿囤又如樣拿了兩份給餘曾氏。

碧苔、金桂雖是丫頭, 但是跟陸虎、張乙一樣的陪嫁。對她兩個的爹娘, 李滿囤一般看待, 沒有偏頗。

餘家三兄弟現誰家都不差一包點心幾個饅頭。但難得的是老爺太太看重的這一份臉麵。

餘曾氏千恩萬謝地接過點心,一臉喜氣地家去了。

“太太,”李滿囤轉頭囑咐王氏:“這點心和!糕你再準備三份, 午後貴中去私塾念書的時候我捎個爹、二伯和族長。”

王氏答應一聲,沒有多言。

這許多的點心,沒道理隻賞下人, 不送長輩。

李高地看到李滿囤拿來的衣服點心眉開眼笑地問道:“紅棗不是進京了嗎?”

李滿囤自豪:“紅棗人是進了京, 但禮不可廢。這衣服都是紅棗走前備好的,點心和糕則是謝老爺謝太太拿來的!”

聞言李高地去了紅棗出門, 不給自己孝敬的擔心, 嗬嗬點頭道:“好, 好啊, 紅棗孝順, 你親家也有心!”

飯後喝茶丫頭們端上清洗好的葫蘆棗。

謝尚看看紅棗,拈起其中一粒猶帶綠的棗子張口吟道:“身著紅嫁衣, 腰纏翠玉帶。問姝何所歸?今科狀元家。”

正穿了一身家常紅衣的紅棗…

反應過來紅棗不依道:“我倒是嫁了老爺,隻是這翠玉帶呢?怎麼從沒見過?”

謝尚笑:“這倒是我的不是了。回頭便給你打條翠玉帶!”

他媳婦腰肢纖纖, 盈盈一握, 可惜日常穿袍,少有顯露。打條翠玉帶,就可以這樣,那樣。

紅棗可不知道謝尚已在腦裡開上了車,天真笑道:“我要翠玉帶乾啥?倒是老爺,日常紮著玉帶,現添條翠玉帶配麒麟袍,如此有紅有綠,可謂是福祿雙全。”

請君入甕。

“果然,”謝尚不要臉地摟著紅棗道:“我這個福祿官和你這個葫蘆棗是天生一對。”

紅棗敗退。

紅棗拗不過謝尚和他擁在一處歇了個超長午覺,直到掌燈方起。

起來後晚飯。

晚飯後喝茶謝尚方問顯榮:“給我舅舅的節禮拜帖送過去了嗎?”

顯榮應道:“已經送過去了。小人送去時,舅老爺還沒有下衙,舅太太接的禮單。舅太太說九月初八請老爺太太過去晚宴,到時表小姐和表姑爺也在,正好一起見見。”

謝尚點點頭,轉臉告訴紅棗道:“做了官,除了每月逢十的休沐日和節假日外其他日子都要去衙門點卯。所以這京師官員間的宴請多是傍晚下衙後。”

這風俗倒是和她前世上班類似。紅棗挺滿意:如此重陽節她就可以和謝尚兩個人在家過節了。

“九號重陽,”謝尚果然道:“是咱們來京後第一個大節,不用說必是在宅子裡過。十號休沐,我帶你

去太平莊瞧瞧。”

“俗話說‘百聞不如一見’。這京裡的氣候和咱們雉水城不同,你心裡得留個印象。”

媳婦能乾。對於莊裡事物,謝尚準備繼續當甩手掌櫃。

能出去逛,紅棗自是願意,但她掛心次日謝尚上衙的事,遲疑道:“老爺隔天就要去翰林院了吧?”

“無礙!”謝尚不以為然道:“莊子離城不遠,跟在雉水城時你回趟娘家差不多的路程。而且莊子裡有臥房,咱們可隨意歇息。城門關前家來就行。”

想想紅棗又問:“老爺,咱們不用給翰林院的周掌院和元大人送重陽節禮嗎?”

一路的禮單可不是白看的。現紅棗也賬麵上認識翰

林院的大人物了。

“要的,”謝尚點頭:“我原打算明後兩天八號早晌自己親自去送。”

周文芳和元維都是謝尚的座師,所以即便明知兩個人明後兒都不在家,謝尚也必是要親跑一趟。

謝尚和紅棗說完今後幾天的安排後又給他爹和他爺、他太爺爺寫信報平安——算日子,他信到雉水城的時候,他爹已然離家去山東赴任。

紅棗看謝尚寫完信後,便想叫顯真。

謝尚阻止道:“給嶽父報個平安而已,你叫顯真乾什麼?我趁手就替你寫了。”

拿起筆,也不必紅棗口述,謝尚筆走龍蛇轉眼便寫滿了三張紙——謝尚是真刀實槍考來的狀元,替媳婦

寫封信自是手到擒來。

紅棗看得目瞪口呆,心裡吐槽不已:說好的代筆,怎麼連問都不問一聲,就自作主張了?

他還記得這是誰的信嗎?

一氣嗬成寫完,謝尚先自我欣賞一回,方遞給紅棗道:“看看,怎麼樣?”

吐槽歸吐槽,信件的文筆內容自是沒得說——不但把紅棗想說的都說了,其措辭行文婉約纏綿更非紅棗這個工科女所不能比。

紅棗看得服氣,衷心讚道:“老爺寫的信自不用說。最難得的是老爺的這筆字,我爹可是讚賞得緊。”

“可想而知,我爹收到老爺這封信得多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