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已歸來(1 / 2)

小彆勝新婚。

早起謝尚心情不是一般的美妙, 連吃碗餛飩看到湯麵上飄著的小蔥都覺得比平常不同。

謝尚拿勺舀了一個餛飩連湯帶水地送到紅棗眼前道:“紅棗, 你看!”

紅棗看不懂,疑惑問道:“怎麼了?”

淡黃的雞湯、翠綠的小蔥、白皮粉餡的餛飩, 色香俱全,味道想也不錯, 不是挺好?

“你看這像不像一首詩?”謝尚吟道:“春到人間草木知,東風吹水綠參差。春已歸來, 春已歸來!”

紅棗聽了謝尚的話後再看那勺子, 總算品出點餛飩似雪山, 小蔥似春草的意思, 和謝尚笑道:“聽老爺這麼一說,倒是有點大地回春, 冰雪消融, 芳草勃發的意趣!”

謝尚聽後微微一笑, 點頭道:“你說的很是!”

謝尚把餛飩送到嘴邊吃了,然後又舀一個餛飩笑道:“這一個,嗯, 有了。瑤草一何碧,春入武陵溪。穿花入白雲, 紅露濕人衣。”

“怎麼樣?”

自從陶淵明《桃花源》問世後, 武陵便就與桃花、春天關聯在了一起。紅棗依著謝尚詩思想,正覺得謝尚以白雲桃花來比喻餛飩彆出心裁呢,便看到謝尚似笑非笑的眼睛,不覺心裡一動, 轉即品出味來——謝尚這哪兒是在作詩,他是在開車呢!

紅棗當即便鬨了個紅臉,條件反射地看一眼飯桌旁立著的丫頭,替謝尚感到丟人——大清早的,說點啥不好,非得提夜裡那點事?

至於這麼欲求不滿嗎?

明明昨晚——想起昨晚,紅棗臉不免更紅了。

看媳婦終於領悟自己的意思,謝尚開心地哈一聲笑,把餛飩送進嘴裡,誇張咀嚼道:“好吃,特彆好吃!”

那得意洋洋的賤樣看得紅棗牙根癢癢,特想打人——會作詩了不起啊?跟她抖機靈?

對,她是不會作詩,但她知道

花兒為什麼這樣紅啊!

當然,紅棗也隻是心裡想想而已。家暴犯法,而謝尚又是個男人。

前世的科學調查表明男性更熱衷和諧不可說,平均幾分鐘就會想一次。

她是個講道理的人,不會跟謝尚一般見識。

再說謝尚平時表現還成,過去大半年也沒招蜂引蝶,紅杏出牆。

算是耐得住的了!

今兒高興,口花一點,不能計較,不能計較……

正自我做心裡建設,沒想謝尚又舀起一個餛飩。紅棗擔心謝尚又說不得體的話,趕緊阻止道:“老爺,食不言!”

“嗯?”謝尚聞言一愣,轉即點頭認同道:“紅棗,你說得對!”

“不過今兒立春,我看這小蔥翠如芳草,不免想起古人那句‘得意如芳草,日日春風好’便覺得特彆應景——可不就是春天來了嗎?”

紅棗實在聽不下去了。她放下筷子便要起身,被謝尚眼疾手快地攔住。

“好了,紅棗,”謝尚把筷子塞回媳婦手心道:“我食不言。你彆走。一會兒我還要去周掌院家赴席,午飯又不能同你一道吃!”

“你陪陪我!”

紅棗……

雲氏進屋看到謝尚紅棗對座吃飯,不免詫異:“豐兒呢?”

謝尚、紅棗起身行禮,紅棗答應道:“還在睡。”

“怎麼還在睡?”雲氏聞言不免擔心。

小嬰兒頭回出門,偏又是這樣的冷天,難保不受涼。

兒媳婦年青,留心不到也是有的。

“我瞧瞧去!”雲氏道。

紅棗引雲氏進屋,謝尚三勺兩勺吃完碗裡的餛飩,匆匆漱了口,跟了進去。

摸孫子前額,確認不發燒,雲氏放了心,和紅棗笑道:“睡這麼熟,怕是昨兒累著了。倒是準他睡。”

“不過你看著時間,睡太久了不吃奶也不成。還是要抱他起來吃奶。”

……

前腳剛送了雲氏、謝尚出門,後腳進屋,紅棗便聽丫頭說謝豐醒了。

紅棗脫下雪褂子,進臥房看到兒子樂嗬嗬地躺在搖籃裡轉頭四下看,禁不住笑道:“豐兒醒了,今兒倒是乖的,沒哭在笑!”

旁邊收拾臟尿布的芙蓉也道:“哥兒今兒睡得足,看著就是比平常高興,剛醒了也是笑!”

特彆乖!

紅棗聞言伸手抱兒子,嘴裡還不忘問道:“說說今兒怎麼回事,這麼高興!”

謝豐醒來看到熟悉的大紅百花帳便覺得高興,現看到紅棗就更高興了,嗬一聲衝紅棗伸出胳膊要抱——他就知道他的花賬子不止溫暖,還有太太。

他喜歡他的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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