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婕在提到黎景深之時，眼神分外暗淡，聲音也很低沉。
季凝感受得到，姐姐是很心痛的。分明能猜想到，姐姐今早看到的黎景深，是會有多憔悴的，可還是忍不住問了句：
“他可能熬夜了吧？”
一抹疑惑掠過季婕的眼底，沒有和黎景深見麵的妹妹，竟然會對他這般了解。在這些方麵，自己還是低估了妹妹。
“你也知道啊。”
季凝認為，原主喜歡黎景深，都大膽去追求過他，必然也是有點了解他的。在姐姐麵前，沒有解釋的必要了。
“猜到的。”
季婕知道妹妹沒撒謊，可自己在聽了這樣的實話後，心裡還是有點難受。隻好強行忍住這種酸澀感，對季凝說：
“我早上來湖邊，哪怕是穿了件薄外套出來，也感覺有點冷。可我在看到黎景深的時候，發現他還是穿的襯衣和長褲。感覺他一定也會感到冷，可是又不方便問他什麼。”
季凝明白，越是喜歡一個人，越是不好過於直接的關心對方。
女同學問一個同班男同學，“你冷嗎？”在大多數人的眼裡，這樣一句關心彆人的話，一旦從異性的口中說出來，就變得不大尋常了。
更何況季婕還是暗戀黎景深的女同學。
“一般情況下，也確實是不好問這些，是需要勇氣的。”季凝很是善解人意。
“嗯。”季婕看向不遠處的一座涼亭，那是她早上和黎景深見麵的地方。可是此刻，她站在這裡，卻不知他去了哪裡。
不知他是去給婁淺送早餐了，還是去給他母親回電話了。
“早上看到他的時候，發現他的眼角有血絲，臉也很憔悴，一看就知道是沒休息好的。也不知他為什麼要那麼委屈自己，分明知道，婁淺是個不夠堅強的人。卻是為了幫婁淺，楞是答應了她：在大學期間，不接受任何一個女孩子。”
季凝聽到了這話，隻是在心裡為季婕感到惋惜。因為這樣一來，季婕就隻能等到在畢業了之後，再走近黎景深了。
耳邊傳來季婕的溫和的聲音：
“妹妹，我說他看上去很憔悴，並不是說，他就不夠帥氣了。你不要誤會啊。其實他隻是為了幫婁淺，不讓婁淺胡思亂想，才那麼答應的。等婁淺接受了一些人，一些事，他就還會像從前一樣對你好的。”
“哈哈，都什麼跟什麼啊？”季凝睨了季婕一眼，“先想想你自己吧。”
季婕誤以為是自己昨晚想心事，想了大半個晚上，麵容也有些憔悴呢。趕緊從小背包裡找出鏡子來看，發現還好，這才輕輕鬆了口氣。
不過很快明白，妹妹說的“想想你自己”，不是說的個人形象這些方麵的事，而應該是說的情感上的事。
“我們是姐妹，在任何時候，都可以公平一些。”
季婕說了這話，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不知自己怎麼要說出來，隻在心裡想想，難道不好嗎？
季凝隻見季婕這般，猜出了對方的心思，說道：
“老實說，你很適合他，無論是從哪方麵來講，都該是這個答案。其實你不必介意，他為了幫婁淺，究竟對婁淺做出過怎樣的承諾。你隻需要知道，他對那個人再好，都是無關愛情的。”
季婕在心裡感到了無奈，想問季凝，卻又不好問，可他對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