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想提醒林雲起小心點,顧金蘭不會輕易罷手,就是不知道後者誤會成了什麼。
房間門外,白辭正靠牆站著。
因為早前羅盤七無意間的一種形容,林雲起條件反射想……他來了,他又來請安了!
“晚上好。”中午在餐廳沒來得及問得安,似乎成為白辭的憾事,晚上專門過來了一趟。
林雲起嘴角抽了抽回應:“晚上好,有事麼?”
白辭遞過來一瓶咖啡。
“昨晚沒有睡好,我想你大概需要這個。”
林雲起詫異於他能準確摸透自己的想法,接過咖啡說了聲謝謝。
歸功於骸骨狗這個蠢貨,不知道把一塊骨頭丟到了哪裡,白辭晚上沒有去吃飯,陪著一起找了許久。此刻看到林雲起,他麵色稍霽:“有什麼新消息嗎?”
林雲起刷開客房門,說起關於顧金蘭的事情:“受到聶隊長的提醒,我認為適當的反擊很重要。”
白辭對聶言的處事還算了解,對方不大可能給出什麼暗示。想歸想,他口頭卻道:“我能否有幸參觀一下反擊過程?”
在林雲起回應前,為了獲得準許,白辭還專門補充一句:“付費觀看。”
“……免費也行。”
林雲起請他進來:“稍後我邊寫你邊看,有意見可以直接提,我酌情修改。”
白辭並未追問他具體寫做什麼,全程扮演著一名合格的觀眾,安靜等待表演開始。
挑了一個光線好的地方,林雲起喝了口咖啡,靜心寫作。
一時間,客房內隻剩下沉悶的敲擊鍵盤聲。
電腦屏幕上出現一行大字:《揭秘:神秘的外紗下,隻是科學的冰山一角》。
白辭心想,題目很優秀。
“受老同學@苞米地裡的小怪獸的請托,我獨自駕車前往另一個城市,參加一場所謂的靈異比賽。”
林雲起沒有提到篩選測試和比賽中的符籙靈感測試,他把重點放在了怪事頻出的酒店內。參賽的選手目的就是為了解決這樁神秘。
“誰知道自從進入酒店,一樁又一樁的離奇事件發生。”
“……意外頻生中,逐漸有人堅定了鬼神之說。”
林雲起的描述過程刻意避過一切和顧金蘭有關的片段,包括受害者說過謊的特性也被略去。
“哪怕眼前迷霧重重,但我堅信,必然存在合理科學的理由可以去解釋這一切。”
接下來他開始撰寫於房間中發現了奇怪的蟲子,並附帶一張十分清楚的照片。
“我從小對昆蟲感興趣,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蟲子,它在陽光下幾乎呈半透明狀,看不到眼睛,嘴巴倒是很明顯。”
現代人習慣快餐式,林雲起早就準備好了不少蟲子凹造型的圖片,在關鍵處添加,同時儘可能精簡文字。
修改完後,林雲起將這份稿子發給了雇他來的老同學。
“妙啊!有了這篇投稿,我的熱度可以回升不少!”
老同學大喜:“熱搜預定,你放心我也會直接@你的。”
林雲起:“彆忘了一並@些昆蟲學專家,我這邊會聯係有關部門和當地的記者。”
雙方商量好時間,林雲起讓他先發稿,熱度上去後,專家差不多也就來了。
同時他拜托羅盤七去盯著顧金蘭,確保對方沒有異動,主要是想辦法不要讓顧金蘭看手機。
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顧金蘭被盯著反而覺得很刺激,他喜歡這些官方組織拿自己沒辦法的樣子。
天色一點點暗下去,大廳內突然有些吵鬨,兩名服務生經過走廊時,討論著外麵有媒體來了。
羅盤七故作煩惱:“會不會是醫院血字的事情泄露了?”
顧金蘭笑而不語。
他不緊不慢,確保每一顆紐扣都係得到位,想要看看這些人要怎麼做著虛無的調查,和回應媒體。
外麵圍了不少人,媒體、專家、選手、還有看熱鬨的服務生都包括在內。
從專家說明這可能是一種以前沒發現的物種時,林雲起就像眾星捧月一般,接受著采訪。
“都說這酒店鬨鬼,我個人認為是無稽之談,。”
“後來我發現了這些蟲子,它們很野蠻,據觀察也會吃肉。”
“黑暗的迷霧中,唯有科學能指引方向!”
……
顧金蘭站在人群中,眼睜睜看著林雲起成為話題的中心。
在媒體口中,林雲起的身份儼然是新物種的發現者。
聯係之前有顧客的身體,常常出現不明原因的潰爛,幾名專家一致認為這種蟲子可能會像水蛭,鑽入皮膚吸血。
單是蜱蟲的危害,在夏季都常常登上新聞,更何況是這種不易被發現的小蟲子。
酒店立刻被封鎖,專家帶著樣本離開,消毒人員穿著防護服進行全方位的殺毒滅菌。
住戶和工作人員被安排在另外一棟連鎖酒店,林雲起這裡每天都有人來詢問狀況,其中還有不少自媒體。
顧金蘭培養的蠱蟲,成為媒體口中林雲起新發現的物種。
酒店內發生的一切似乎被定性為意外,林雲起則是成了生物災害的阻止者。
“沒想到我們這群人中,竟然出了生物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顧金蘭不時就會聽到選手對林雲起的完美,當然這些也都是聶言安排好的。
林雲起自稱拿了獎金,當晚還包場,請所有員工和選手去唱KTV。
“今天,我們歡聚一堂,在這裡我想要感謝超自然神秘官方,給我一個證明自己,證明科學的機會。”
孔考官實在沒眼看,雖然知道是在演戲,但這感言仿佛句句發自肺腑。
林雲起打了個響指,四周頓時有音樂聲響起,
他雙手握緊麥克風,站在舞台中央,那憂鬱的小表情彆提有多迷人。溫暖的歌聲掃過每一個角落——
“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
顧金蘭被特殊小組的人盯著,完全不具備趁機搞事的機會。他的眼珠不停轉動,尋思著如何報複反擊。
“彆費勁了。”羅盤七誅心道:“以後不管發生什麼,哪怕你下手成功,也隻會被定義為生物災害。”
“來,最後一句,大家一起唱……”舞台中央,林雲起把麥克風對準台下。
不知有意還是無疑,話筒的方向直對顧金蘭的方位。
“我卻不能有姓名——”
合唱的聲音很齊也很好聽,連羅盤七都鼓著掌打節拍,跟著哼唱起來。
一首歌唱完,白辭上台獻花。
林雲起抱著花的同時低聲道:“可惜還差一把火。”
哪怕在台上,他也能在交疊的光線中,察覺到顧金蘭格外難看的臉色。不過這人也是很能忍,竟然強撐著任由名氣被奪去,哪怕是酒精作用下,也並未中途不理智地辯稱自己才是蠱蟲的主人。
白辭:“添把火倒是很容易。”
林雲起一挑眉,被這輕描淡寫的口吻激起了微妙的勝負欲:“不如我們比比看,誰能先讓這把火燒起來。”
白辭沒意見:“如果我贏了,除了遊泳課程,你還要負責我的健身訓練。”
林雲起想了想,點頭同意。
因為神經緊繃了好幾天,這次大家玩起來也很瘋。
林雲起脫離了被關注的中心,下台喝著白水潤喉,不一會兒走到聶言身邊。
“我們還需要推一把,才能讓他的理智徹底被衝垮。”
聶言:“顧金蘭的家人正在趕來的路上,事情很快就有轉機。”
林雲起卻是沉默了。
聶言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問:“你想怎麼做?”
有了發言權,林雲起麵帶笑容,舔了舔唇瓣說:“你看科學家發現物理定律,之後這個定律就以他們的名字為命名,遠的包括天上的星辰,也有用人名做紀念的。”
聶言心中生起些不妙的預感。
“這蟲子是我發現的,是不是可以用我的名字命名?就叫雲起蟲,如果未來再有類似的案件發生,就叫雲起災害。
……還有,我是不是可以注冊個商標?回頭生產玩偶公仔,也許營銷作用下,會有人買版權拍動畫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