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229 血池之詭事(2 / 2)

迢迢仙途 沉難 20438 字 9個月前

招凝和紀岫掐起法決避讓。

而緊跟著那人進來的其他人沒有辦法再動作,被這一擊定住動作,卻見那人一瞬間出現在了那雕像麵前。

整個人都呈現出瘋癲狀態,眼神通紅似是裹著血,他哈哈大笑著,“我的,是我的,我馬上就可以覺醒上古血脈了。”

說著硬生生逼出一口精血。

“住手!”

一起進來的幾個人大喝道,想要阻止對方。

卻已經是來不及了。

那心頭血已經滲入了雕像之中,下一刻雕像竟然開始微微的顫動。

招凝和紀岫一驚,隻見直接那雕像的眼眸猛然睜開,通紅的雙眸如同從地獄而來的惡獸。

“快走。”

不知道是誰大喝了一聲。

便看見那雕像突然動了,抓起三叉戟,巨大的氣浪噴湧而上,一瞬間他麵前用心頭血喚醒雕像的人大驚失色,逃走已經是來不及了,隻能用神光抵擋,可是根本擋不住,隻聽見那人大喊道,“不不不,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你騙我,為什麼!”

下一刻就被那股力量徹底絞成了粉碎。

而招凝和紀岫已經進入了血池中。

卻沒有想到那力量強悍到,哪怕隔著血靈屏障仍然從裡麵衝出,但怪異的是,就在他們試圖施展大法阻擋的時候,這力量竟然沒有在他們的身上產生任何的傷害。

奇異的是,他們的右手手背上都出現了一道異人雕像的圖騰。

“這……這不就是我們要獲得的認可嗎?”

紀岫覺得詭異極了,明明他們在血池中打鬥尋找就是為了找這處圖騰,卻以這樣的方法獲得。

他實在想不通,“是剛才那人的行為有異?”

招凝應了一聲,神識向周遭鋪開,回答紀岫,“這人死前說的話,好似應該是有人利用了他。”

話語頓了片刻,又說道,“血池中的人好似都獲得了圖騰。”

紀岫詫異。

“難道是利用他的人故意要將整個血池中的人都賦予了圖騰?”

不解縈繞在心頭,但思來想去也隻有巨大的問號。

還有其他人也是如他們一般詫異,但是更多人都是驚喜,既然獲得了圖騰,就表示可以直接進入海墓中。

已經有不少人懶得在探究,直接出了血池。

招凝和紀岫也沒有多逗留,從血池中退去,站在島上空地。

卻聽周遭的金丹真人議論的都是這件事情。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圖騰自動賦予給我們了。難道我們這般和餘家有緣?”

“怕不是什麼陰謀。就算是陰謀,那就讓這樣的陰謀多來些,不虧,哈哈。”

但又有人說道,“聽說是餘家餘孽強行開啟了餘家圖騰神像,圖騰神像中的力量將所有血池中的人都標記了。”

“這倒是奇怪了。”紀岫聽聞他們交流,傳音於招凝,“按照正常情況,這餘家圖騰神像難道不是應該在乾擾中直接殺死所有人嗎?為何……”

招凝看手背上的圖騰,正是雕像上的模樣。

“說不定,這僅僅隻是開始呢。”

就在這時,背後忽而傳來聲音。

“兩位可看到了那餘家餘孽做了什麼?!”這人說話帶著氣憤。

招凝和紀岫轉頭,卻見是之前追著那“餘家餘孽”進入血靈空間的一人,他身形瘦小,麵上遍布褶皺,看起來壽元並不多了。

紀岫說道,“我們隻瞧見他吐出一口精血,想必你們也看見了。”

這人背著手,看了紀岫一眼,“那為何都會有圖騰,這圖騰是餘家挑選後人所用,以餘家弑殺養蠱的性子,絕對不會將這麼仁慈的賜予所有人圖騰。”

招凝看向他,“那閣下認為如何?”

這人抬手朝他們拱了拱手,“老夫巫維,這事必有詐,怕是還有後患。”

他看起來有些踟躇,“我進入這海墓中就是為了一顆嬰變丹而已,壽元將近,也不想爭搶彆的,不知可否與兩位同行?”

紀岫審視了對方一眼,對方看上去很是局促,再被紀岫看一眼,他更顯得有些狼狽了。

“接下來的事情都不好說,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紀岫這是在婉拒。

巫維眼中神色晃過一絲異色,但是紀岫已經不再看他,他又看向招凝,卻見招凝抬眸正看向高空某處。

雲霧縹緲,上官家兩位元嬰似乎對這次的血池之事有些觸不及防。

雲層聚起棋盤,手中還執著一子。

兩個元嬰上人雖然情緒判斷不出,但瞧他們對視一眼後,就直接散了棋局的動作,怕是有些不忿。

沒過多久,除去死去的人已經全部出現在了空地上。

兩個元嬰上人的眼神一寸一寸在他們身上劃過,最後終於擰起了眉。

顯然是什麼都沒有發現,而且成功獲得圖騰的金丹真人也足有三四十人。

這連半日的時間沒到,已經死了十餘人了,若是等到最後,估摸著可能最後正好有二十之數。

元嬰上人遲遲沒有說話,下麵的金丹真人不耐出聲提醒道,“上官家主,莫不是要反悔,我們可是都獲得了餘家的認可,若是說,這般不算,那我等必是要討個說法的。”

這裡的人中也有不少有家族背景的,他們這麼說都是有底氣的,就算沒有家族元嬰撐腰,這三四十金丹真人聯手,元嬰上人恐怕也得避讓幾分。

當然這隻是明麵上看,真正的實力得動真格才能知曉。

不過現在,上官倫並不會因為這一兩句話就與在場的所有人起衝突。

他笑著說道,“諸位能這麼快,這麼順利出來,卻是出乎我等所料,就是不知諸位這般可彆是被不懷好心的利用了。”

“哪裡有什麼不懷好心的人。”真人中有人嗤笑了一聲,“不過是一個有些許稀薄餘家血脈的傻子罷了。”

上官倫顯然也沒有想到還有這情況,他盯著那真人,便問,“閣下不妨詳說。”

那人卻是隨口道,“我怎知細節。我也不過是在他們爭執的時候聽了一耳朵。說是,餘家的血脈是上古鮫人血脈,上古鮫人雖然弑殺,需要在萬裡挑一中得出精英,但在家族衰微,血脈稀少之時,會將附近的生靈標記成家族後備。”

他背著手,看了看諸位,帶著些許唯我獨知曉的傲意,“說不定諸位進入海墓之後,這家族圖騰會將你們的血脈轉化成上古鮫人血脈。”

此言一處皆是嘩然。

甚至連雲層上空的上官家兩人都遲疑了,他們互看了一眼,好似在交流此事真假。

而空地上已經被標記的金丹真人們,有的人麵露狂喜,得上古鮫人血脈又有何不好,聽聞這鮫人之力極其強悍,能提高實力,這是平白撿了天大的好處,但是也有人心中猶疑,甚至帶著些許的惴惴不安,真元都聚焦到手背上,好似在試圖將圖騰消除。

“這上古鮫人血脈,這般容易得?”紀岫很是質疑,“怕不是還有其他隱藏之事。”

可不遠處有人喃喃出聲,“難過古書上提起上古鮫人幾乎不可能滅族,隻要有一條血脈在,不過百年的時間,就能再次誕生龐大的家族。”

他是隨意說,但周圍人都聽到耳朵裡,大多數都半掩著眸,保持鎮定,根本看不出他們到底在想什麼。

上官家兩名元嬰似乎得到了什麼結論,麵上的那副不滿便忽而消失了。

他笑道,“既然是諸位的機緣,那便是好事,說明諸位和海墓有緣。那希望諸位此行海墓順遂。”

另一人說道,“程家四人與我們上官家五人已經在琉璃海墓外等待諸位了,諸位登上靈船吧。”

說著他抬手一指,隻見海麵上出現一艘巨大的靈船,其上陣法遍布,光華繽紛。

一行人躍躍欲試,二話不說直接登上了靈船。

招凝和紀岫向靈船飛去,巫維也跟在後方。

他還是有些許不安的說道,“我覺得他們的說法必有未知之處。這弑殺之族,怎麼可能以為血脈稀少就變了性子。”

三人落在靈船上,紀岫轉頭看向他,“巫道友這話說得有理,看來這海墓絕對不簡單,可是要小心了。”

巫維點點頭,又說到,“不過聽到他們這說法,我倒是有些懷疑,這海墓中的詭物說不定就是……”

他眸光往紀岫手背上的圖騰一瞥,其意不言而喻。

紀岫緊隨著看了一眼,眼眸微眯,“若當真如此,倒是能製作不少靈甲了。”

隨後便露出笑容,眉頭一挑,那股子挑釁和自信將他幻化出的嬌柔麵容變得英氣不少。

巫維跟著一笑,“仙子乃巾幗也。”

紀岫一頓,再一次想起自己此刻的裝扮,故作淡定,淡淡一笑,接過此事。

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招凝看了一眼巫維,巫維注意到招凝的視線,轉眸笑了笑,“這位道友,可是有話與老夫說?”

招凝道,“巫道友追逐餘家人進入血靈空間,可知道這餘家人口中的‘欺騙’到底是什麼事情?”

巫維似恍然,而後說道,“這事說來古怪,這餘家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有餘家血脈,卻被一人提醒說,凡是餘家血脈必是能吸引來血靈的。而他一人周遭便聚集了三到四隻血靈,這般叫他如何不瘋狂?”

他說道,“這家夥便不顧我等勸阻,直接衝入血靈空間,試圖強行開啟血脈。”

巫維歎了一口氣,“但是這圖騰本就暗藏弑殺之意,他隻顧著打開血脈傳承,卻忘記防這弑殺力量。”

“提醒此事的人呢?”紀岫問道。

巫維向不遠處示意,卻見是之前提起上古鮫人之說的真人。

“哪有隨隨便便就能知道上古秘辛的人。”他搖著頭,“必是不簡單。”

兩人應了一聲,其後簡單說了兩句,便不再多言。

琉璃海墓周遭上千裡都沒有島嶼,抵達琉璃海墓上方,上官家和程家的金丹真人身上團著神光,正在閉目修行,還有一位元嬰上人背手站在一處海底火山口上。

察覺動靜,他轉身看來,遙遙朝上官家兩位上人致意,應該就是程家的元嬰上人。

上官家和程家的金丹真人儘數站起,見過兩位上人後,看見這麼多招募來的金丹,很是詫異。

但上官家兩人沒有解釋,隻說這就是本次招募的金丹,一切規矩按照招募來。

程家元嬰一步出現在眾人前方,“既然都已經到齊了,那便直接下去吧。”

上官家兩人微微一挑眉,按理說似乎沒到時間。

“前幾日似有一陣波動從海墓中傳來,似乎在呼應餘家血池。”他瞥了一眼,“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上官倫簡單一說,程家元嬰哼笑一聲,“看來,不僅我們想直接處置了海墓,這海墓中的詭物也想出來了。”

他這一語絲毫都沒有掩蓋,眾金丹真人一瞬有些驚懼,但站在此處誰都不會被一點懼意嚇退,便眼觀鼻鼻觀心,當作沒聽見。

“這海墓禁製陣法弱了不少,無須在等,我們便能送你等進入。”

說著,程家元嬰一轉身,抬手一指,便見那沉寂的火山口就像是心臟般發出砰砰跳動聲響。

其上方好似有一層無形帷幕被揭開,緊接著一方長寬十餘丈的“井口”就出現在眼前。

“此為琉璃海墓海井入口。”

“諸位能否得到機緣,便看諸位自己了。”

忽而將道道光華呈現在眾人身上,隨著程家元嬰法印一轉,眾人便如流光墜入海井之中。

說是海井,但並非海井,進入近百丈,並能感覺這四壁上雕刻著古樸紋路,仿若自遠古紀元流傳而來。

暗流卷著極其可怕的力量向四壁衝去,每一次衝刷,紋路都閃過一道光華,但也不過是走過一筆紋路。

直至落到數百丈,那紋路似是見了底。

從上至下一聯係,便驚覺這並非裝飾之紋,而是一隻巨大的上古鮫人浮雕。

再一抬眸,卻見一隻長達百丈的三叉戟從上墜下,下落的眾金丹真人察覺到異常,被這磅礴的氣勢驚得下意識四麵避讓。

卻不想,有一人撞擊到四壁上,竟平白鑽了進去。

“快,入口在四周!”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緊接著大半金丹真人都鑽入其中。

一時間,僅餘下不到十人還海井下墜。

而那三叉戟以極快的速度追上,直至離最上方一人不過三尺之距,忽而之間,它頓住了。

周遭一切突兀開始崩碎,無底洞般的海井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處幽深空洞的空間。

此地沒有半分海水浸入,感知上方,黑洞洞一片,海井、三叉戟都不存在。

有人驚喜道,“這才是真正的海墓空間,是我們的機緣了!”

但話音剛落,卻忽感附近有極其強悍的力量逼近。

“什麼東西!”

下意識的,法術鋪開,靈光點亮海墓上空,緊接著掀開遠方幕布般黑暗。

是一隻體長三丈的可怕鮫人。

不,不止一隻,周遭至少有十隻,其氣勢至少在三階巔峰。

有人大喊,“我們也有十人,殺了它們,一起衝出去!”

不少人跟著響應,隻見法術、法寶靈光閃動,好似當真聽著號召攻向那些鮫人。

卻不想,下一刻,法術、法寶一晃,所有人四散而跑。

好似所有人心裡都有一個念頭,管這些鮫人作何?先入海墓先得寶!

招凝和紀岫也隨著眾人動作一起遁走,但他們並沒有直接進入海墓之中,而是……

招凝反身,神光繚繞,法印輪轉,上古雲紋“禁”鐫刻其上。

刹那施展,令人觸不及防。

而被困在其中的人,卻是巫維。

巫維眉頭動了動,神色間一瞬閃過狠意和驚愕,轉而又變成原來憂慮不解模樣。

“道友,這是何意?”

紀岫抱臂摸著下巴,笑眯眯靠近。

“沒有什麼意思。就是……”微微傾身,“先下手為強。”

招凝淡淡看巫維。

“好久不見,宴彬。”

“你的詭計當真是,一如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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