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斌一共帶了?四斤雞腳回來,實際去?骨後隻剩下一斤三兩?左右,晚上吃飯時他們?三人吃了?四分一左右,剩下差不多一斤是準備拿去?黑市賣的。
王鐵心滿意足地走了?,陸斌正在洗碗,沈盈盈把手背在背後,一臉討好?地站到他身邊,用手肘頂了?頂他腰間。
陸斌怕癢,當?即一抖,差點把碗摔到盆裡。
沈盈盈哈哈大笑,陸斌瞪了?她一眼:“調皮。”
她咳了?一聲,眨巴眨巴眼睛:“斌哥,明天帶我一起?去?唄?讓我去?見識見識,我保證不添亂!”
而且擺攤什麼的她也有經驗啊,以前高中大學的時候,每年寒假過年前的花市,她都有跟同學一起?合租一個攤位賣風車貼畫等吉祥品,每個人都能小賺一筆呢!
陸斌乾脆利落地拒絕了?:“不行。”
“哎呀彆這麼無情嘛,”沈盈盈扯了?扯他的衣袖,委屈巴巴地說,“帶帶我帶帶我。”
小姑娘眨著一雙大眼,扁著嘴,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陸斌看?得哭笑不得。
彆說,還真像那麼一回事,連他都要覺得自?己是做了?什麼壞事,讓她這麼委屈了?。
陸斌說:“不行,那不是你該去?的地方。”
小姑娘不依不饒:“哪有這麼危險,我都聽說了?,有人放風的。”
陸斌仍是不鬆口,沈盈盈開?始耍賴了?,撓他的癢肉,他狼狽地躲了?躲,最後實在受不了?了?,連聲喊停:“住手住手住手,帶你去?。”
沈盈盈收回小爪子,給大佬整理了?一下皺巴巴的衣衫:“嗐,大佬你說你,早答應不就?好?了?。”
陸斌被癢得眼角微紅,襯得那雙桃花眼更加漂亮了?,連瞪人的時候都不凶了?。
他好?氣又好?笑地問:“你哪裡學來的這些耍賴招式?我跟你說,你要是跟其他人這麼使,會挨揍的。”
沈盈盈的尾巴幾乎都要翹上天了?:“我又不跟其他人使。”
陸斌氣得牙癢癢,忍不住雙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對?,你就?欺負我。”
兩?人就?此約定,到了?第?二天,陸斌依然天未亮就?起?來。
這年代彆
說空調了?,連風扇都沒有,沈盈盈晚上熱得根本睡不著,即使睡著了?也睡得淺,所以陸斌一敲門,她很快就?醒了?。
外麵比屋內涼快多了?,沈盈盈坐在陸斌後麵,打了?個嗬欠:“斌哥,你這單車後座,比屋裡還適合睡覺,我昨晚都快熱死了?。”
陸斌怕她真睡著了?:“你扶穩,彆摔下去?了?。”
沈盈盈應了?一聲,陸斌時不時跟她說句話,看?她有沒有睡著。
王鐵依然是在村口跟陸斌會合,跟昨天一樣,天剛亮就?到了?城裡。但跟昨天不一樣的是,陸斌今天也在餐館裡點了?一碗麵。
沈盈盈沒什麼胃口,陸斌跟她共吃一碗,讓店員拿了?個碗,給她分了?一小碗,但把肉和配料都給了?她。
王鐵心下了?然,小斌哥這是因為?春曉妹子才來的餐館。
三人吃完早餐後就?往黑市走,沈盈盈一路非常好?奇,隻覺得他們?走的路人越來越少,還七轉八拐,最後人又漸漸多了?起?來。
王鐵今天沒帶貨,就?是特意給陸斌撐場的。他朝陸斌說:“小斌哥你放心,小弟我一定會給你把這好?東西賣出去?的,兩?毛一兩?怎麼樣?”
陸斌說:“不行。”
王鐵嘖了?一聲,剛想說“大哥你不用擔心賣貴了?,有我在呢”,然後就?聽到陸斌緊接著說了?一句:“太便宜了?。”
王鐵:“……”
沈盈盈也點點頭,一臉不讚同地看?著王鐵:“就?是呀,兩?毛一兩?,你怎麼不想想昨天咱們?剔骨搞了?多久,而且這是純肉,一根骨頭都沒有的。”
王鐵:“……”
王鐵一臉頭大,心說:不是,這問題是,這玩意兒平時沒人吃呀!
因為?沈盈盈今天跟過來,陸斌還特意帶了?一塊布,鋪在地上讓她坐著。
陸斌把裝檸檬雞腳的玻璃罐放了?出來,分彆有一大一小兩?罐,小的是樣品,還有一把竹簽,方便待會兒給人試吃的。
他又拿出一個陶碟,一盞煤油燈,一個鐵架,沈盈盈一臉好?奇地問:“大佬,你這是要乾嘛呀?”
陸斌微微微微勾了?勾嘴角,眼裡是她從未見過的光彩:“亮招牌。”
沈盈盈看
?著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陸斌,突然反應過來了?。
在原著中,陸斌就?是商業天才,這其中有他後天的努力,卻也少不了?他先天的優勢——陸斌家中本來就?是大地主,一代傳一代的生意頭腦,即使遭逢巨變,因為?時代被打壓,卻也磨滅不了?他們?骨子裡的商業本能。
此時的陸斌,充滿了?活力,就?像是魚入水中,來到了?自?己擅長的領域。
陸斌拿起?陶碟,從玻璃罐中倒出醬汁,然後把陶碟架在鐵架上,點著煤油燈,放在陶碟下烤。
沈盈盈一愣,覺得這場景有點眼熟。
她想了?想,這可不是火鍋店吸引客戶的常規操作方法麼!臥了?個天,大佬不愧是大佬,意識也太超前了?吧!
王鐵卻是不明白?陸斌要做什麼,剛想主動上去?招攬客人,被陸斌拉住了?。
陸斌低聲說:“不用。”
王鐵以為?他是礙於?男人的麵子,想靠自?己賣出去?,撓了?撓頭,又不好?直接反駁他,隻好?先按照他的說法,想著要是實在賣不出去?了?,再出手也來得及。
黑市中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周圍都坐了?擺攤的倒爺,有賣菌菇的,有賣雞蛋的,還有的麵前什麼也沒有,但在懷裡揣著各種票的。
客人們?來來往往,四處都是低低的討價還價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