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霎時傳來翻動東西的響動,過了好一陣子,北寺捧著一個精致的木匣子回到院中。
夏臨見他出來,馬上說道:“這種粗糙的東西,怎麼會是王妃房裡的東西?”
曹覓直接吩咐道:“打開。”
北寺答了聲“是”,便直接將蓋子拉開。
眾目睽睽之下,隻見那兩掌長的木匣子中,居然乾乾淨淨,什麼東西都沒有!
周圍的人都屏著呼吸,一時忘記了說話,隻有跪下地上的陳康哭著膝行了幾步,涕淚橫流地喊了一句,“王妃,王妃,小人糊塗啊!”
曹覓還未回過神來,隻聽到夏臨喝了一聲,“好你個陳康,沒事在屋中藏個空木匣做什麼?累得王妃憑白跑了一趟!”
她這句話聽似斥責,實際上提醒了陳康——匣中是空的!
陳康愣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直接轉口道:“是,是小人糊塗!小人平時就喜歡這些好看的東西,看,看這個匣子彆致,就,就直接藏下了!”
想明白後,他的聲音中暗藏著一種劫後餘生的暢快,“小人有罪啊!竟勞動了王妃大駕,小人有罪啊!”
曹覓胸中怒火翻騰,差點維持不住麵上的表情。
她深吸了一口氣,道:“看來是下人沒看清楚,就稟告了上來。不過經過這番查探,倒把陳管事的罪名洗脫了,也不算白跑。”
“這樣……”曹覓想了想,道:“南溪,你帶著陳管事到前院,請個大夫過來為陳管事看看,今日他受了驚嚇,彆害了什麼病才好。”
此時陳康癱坐在地上,慘白著一張臉,麵上又笑又哭,看起來倒真像害了瘋病一般。
南溪上前行禮,口中道:“是。”
曹覓便點點頭,“嗯,其他人隨我回院中再找找吧。天網恢恢,我就不信真能讓那碩鼠跑了不成?”
她說完,當先轉身出了院子。原本聚集在此的下人們也跟隨在她身後,紛紛退出。
一時間,原本擠下了好幾十號人的陳康門前,一時間又變得空空蕩蕩。
夏臨心中似乎藏著事,拒絕了一個想要過來攙扶她的婢子,一個人走在隊伍後麵。
拐進長廊之後,她突然停下,倚著廊柱對著拐角後的影子嗤笑了一聲,“嗬。這些年來,無論我如何旁敲側擊,想要拉你入夥,你都無動於衷。我原想著你是真的無欲無求呢,怎麼今日居然願意出手幫我?”
她頓了頓,像是想起一個笑話般,又道:“莫不是終於記掛起我們多年的姐妹情分了?”
身後的人顯然不願與她多說,見她堵在長廊入口,乾脆繞路離開。
臨走前,她冷冷留下一句,“蠢貨。”
夏臨站在原地,半晌捂著嘴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