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她偏頭過去“接”的時候,戚遊卻故意避開了。
他把自己的唇湊過來,顯然隻接受曹覓銜在他為她選定的位置——他的唇舌間。
曹覓磨了磨牙,終於帶著赴死般的決心,一口咬了下去。
這“咬”字並非誇張,她的動作裡隻帶著一分繾綣和兩分羞澀,其餘七分全是被戚遊惱出來的火氣。
於是這麼一番動作後,梅枝重又易了主,隻戚遊下唇間留下了兩枚彎月似的咬痕,證明王妃曾經眷顧過此處。
戚遊抿著唇,用舌尖輕輕舔舐過那處,又道:“你怎的這般齒利?像兔子一般?”
曹覓死豬不怕開水燙地一昂頭,硬是頂著銜梅的誘人姿勢,做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囂張模樣。
戚遊忍不住笑開,鬆開與她十指相扣的手,抹去了她鎖骨邊的一點雪沫:“梅枝上有雪,都沾到身上了,半點都沒發現嗎?”
曹覓得了自由,忙用手將梅枝從齒間取下。
她怒道:“若不是王爺拘著我,我也不至於發現不了!”
“是嗎?”戚遊迤迤然笑了笑。
他轉過身,道:“好了,快收拾吧。你再鬨下去,瑞兒他們在膳廳該等急了。”
說完,他便到走回屋內,躲進簾子後更衣去了。
曹覓還站在窗台邊,憤憤道:“到底是誰在鬨啊!”
她氣得揮了揮手中的梅枝,抖落了幾片梅花瓣。
花瓣飄落到她的手腕上,曹覓的目光跟著轉過去,卻陡然間看到枝上一處深色的水漬。
幾經易“口”,那水漬卻隻得一處,層層疊疊堆在一起。
曹覓原本被氣跑的羞赧在這一瞬間都回籠了。
她幾番抬手,想將這東西處理掉,但最終還是不舍得,走到桌邊,將它插進了一隻瓷瓶中。
借著撫摸微涼的瓶身,平息住體內未散的滾熱,曹覓欲蓋彌彰喃喃道:“戚然難得送我的東西,可不能丟!”
簾內,正紮好腰帶的戚遊發出一聲輕笑。
曹覓狠狠咳了一聲權做警告,起身也換衣裳去了。
三刻鐘後,著裝得體,麵無異色的北安王與王妃,相攜著出現在膳廳。
等待許久的雙胞胎已經無聊到在數彼此的睫毛了。
“……十根,十一根……”戚然原本靜靜坐著,眼都不眨地任由戚安觀察。
但他一聽見響動便猛地一回頭,徹底毀了戚安進行到一半的數數工程。
戚安哀嚎一聲:“戚然!”
但小胖墩顯然已經忘了兩人間的約定,飛一般興奮地朝著曹覓撲過去。
“娘親!”他撒嬌地喊道。
曹覓險險將他接住。
要知道,雙胞胎已經五周歲了,加上此時是冬季,丫鬟嬤嬤給他穿得多,這樣一個人肉球撞過來,力道可不小。
好在戚遊很快俯身將他抱了起來,避免了曹覓的尷尬。
小胖墩被自家父親抱住了也很開心,歡歡喜喜喊了一聲“父親”。
戚遊點點頭,將他抱回了位置上。
他起身前,戚然陡然詢問道:“父親……你的嘴唇,怎麼有兩塊牙印?”
曹覓在兩人身後愣住。
按理說,曹覓用的力氣不大,戚遊唇上那齒印已經快消了,理應很難發現才對。但是由於戚遊是抱著戚然的,父子間的距離太近,小胖墩敏銳地發現了它們的存在。
戚遊閒閒地回道:“問你們娘親。”
三個孩子聞言,齊齊把頭轉了過來。
曹覓杵在原地,扯著僵硬的嘴角,瞪著眼睛說瞎話:“王爺剛才問題太多,不小心就自己咬到了。”
她皺著眉頭“溫馨提”醒道:“所以……吃飯前最好不要問太多問題哦!”
戚然目露驚恐,直接將自己整片下唇都含進嘴巴裡。戚瑞和戚安則對視一眼,隨後齊齊轉過了頭去。
曹覓分明看見自家二兒子轉頭前,對著自己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但她現在可沒心思探究他們是信了沒有,召喚過東籬急急道:“開膳吧!快!”
東籬麵上滿是揶揄的笑,聞言行了一禮,開始傳喚廚娘上菜。
北安王大軍凱旋歸來的第二天,王妃紅著臉,吃完了一頓不知是何滋味的早膳。
吃過飯後,在屋中休息片刻,曹覓便帶著三個孩子,跟在戚遊身後到了外城。
好不容易結束戰爭,昨天回到拒戎城後,戚遊就給自己和出征的大軍放了三日的假期。昨日所有人都在忙著安置軍隊和遺民,他還沒有時間去了解近來城中的事務。
所以昨夜,北安王夫妻二人便與三個孩子約定了今日的賞雪之行,準備在路上看看如今拒戎城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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