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者都是有點耳聰目明在的,岑無觀察力也算是一流,他很敏銳地看向陳幺的腰腹,那裡好像有什麼東西。
應該是有什麼東西躥過去了。
異種之母擴散開後,被感染的不隻是人類,動植物……甚至連真菌都被感染變異了,有了自主思考的能力。
他們成立了研究所,建了生化牆才阻止了菌絲體的擴散。
人類進化還算慢的,很多玩意兒都已經麵目全非了。
岑無懷疑槐玉瀾的營地裡混進了什麼東西,袖裡劍被他彈到指尖,蓄勢待發:“瀾哥,讓一讓。”
雖然他玩的是刀,但他以他精準的控製能力,是不會傷到陳幺的。
他雖然覺得男人可以受傷的,但陳幺這樣的,受傷會哭的吧。
應該會哭的。
什麼讓一讓?
被看到了嗎?
……淦,他拿那玩意乾什麼!
這紮到他身上不得弄死他?
陳幺有點霧氣的瞳仁微微放大,他確實有張純情的臉,但他這會兒正在遭受不可言說的欺負,蒼白的臉微微泛著紅,受驚後睫毛還會顫。
他就這樣看著岑無,確實像——就像眉目傳情。
槐玉瀾已經安撫陳幺了,他坐在輪椅上還是顯得很高大,他習慣正裝,就還是穿的襯衫,他抬手輕撫陳幺的背,微微隆起的臂膀把襯衫撐得很緊實。
是很性感,衣冠禽獸這時候還冠冕堂皇的:“小幺。”
他憐惜道,“真的發燒了嗎?”
陳幺趴在槐玉瀾懷裡,露出了一截細瘦的手腕,他肌膚白到有些病態,淡青色的血管若隱若現,總是顯得很色情。
他被槐玉瀾抱著,卻是在看著岑無。
長發擋住了他的耳側,又隨著他動作從臉龐邊滑落,直挺的鼻尖,殷紅的唇,單薄、柔弱,楚楚可憐……又那麼的、動人。
岑無指尖的手裡劍倏然消散,有些彆扭地轉過頭。
他已經跟瀾哥在一起了吧。
已經跟瀾哥那麼好的人在一起了,為什麼還要這麼看著他。
真是,他揉鼻尖,提醒了聲:“瀾哥,你帶他進去檢查一下吧。”他本想說有什麼東西鑽到陳幺衣服裡了,但這人多,他怕引起恐慌,就沒直說,“好好檢查一下。”
兩個人在私下裡玩,怎麼變態都是情趣。
被人看到的話……陳幺覺得自己應該羞恥的,但是,他竟然又亢奮了。
當著槐老師朋友的麵,跟槐老師玩這種膽大包天的遊戲。他是無所謂被發現的,他這樣的人,就是被發現做這種事情,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倒是槐老師,槐老師會被人怎麼看呢,
岑無會怎麼看待他這個好朋友呢。
他想著,又往前傾了下:“好像有點。”槐老師到底知不知道他的異能在騷擾他啊,知道的話會是怎樣呢,他就亢奮,“你要帶我去測體溫嗎?”
測體溫?
用什麼測。
槐玉瀾幾乎是一瞬間就有了答案,他也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他的小幺似乎不是他所認為的純情:“小幺。”
陳幺耳尖又紅了,他的胎發很柔軟,眉眼有點的精致得脆弱:“嗯?”
楚楚可憐。
楚楚動人。
槐玉瀾那點不愉已經悄然消散,他抱起陳幺,又溫柔了起來:“我們進去慢慢測好不好?”
岑無已經兩步走了過來:“測什麼?”
跟兩個變態比起來,他簡直就是個小甜甜,他還以為陳幺是真發燒了,“發燒了?”陳幺的臉確實有點紅,他也沒多想,就伸出了手,“是不是凍著了,外麵是好冷。”
陳幺沒來得及躲,他的額頭被人輕輕摸了下,岑無的手有點涼,但很柔軟,是和槐老師不一樣的觸感。
說實話,岑無也挺帥的。
很酷。
操……操操操。
他不經常哭,也不喜歡哭,眼淚是無意識掉的,他這時候知道要討好誰了,攀著槐玉瀾的肩,唇貼到了槐老師的下巴,哆哆嗦嗦:“老公。”
槐玉瀾騰出一隻手攬住了陳幺的後腦勺,溫柔地撫了兩下:“岑無是我朋友,彆怕。”
陳幺沒說話,他說不出來。
下麵跟瘋了一樣。
他怕他一張口就是呻.吟。
他眼淚在啪嗒啪嗒地掉,細碎的嗚嗚聲好像是在哭。
槐玉瀾似乎是心疼,又把陳幺往懷裡抱了抱,他做完這些才看向岑無:“小岑,你嚇到他了。”
岑無的手僵在半空,有點尷尬,他解釋:“我沒想到。”
一個男生,怎麼能動不動哭,但陳幺哭起來,額,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他就覺得挺好看,他撓頭,“不好意思啊瀾哥。”
他又看向陳幺,“我沒彆的意思,我就看見有個東西。”他突然反應過來了,“瀾哥可能不是我嚇著他了,就是……瀾哥,你帶他去檢查一下吧。”
他瀾哥好像坐著輪椅,“瀾哥,你要不方便,我帶他去也行。”
槐玉瀾都頓了下,他倒沒直接拒絕:“小幺。”
陳幺窩在槐玉瀾懷裡,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了。
槐玉瀾也挺有耐心,一連喊了好幾聲。
陳幺知道槐玉瀾是想他拒絕岑無,但他不敢抬頭,他覺得自己的表情應該不是很正經。
他也不敢出聲,他的聲音肯定也不正經。
大腦在高溫裡都有些缺氧——他竟然這時候還有空想槐玉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