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確有一間診所。
彭
門板與近乎虛脫的陸離一起倒進昏暗房間,腐朽門板沉進腳踝深的積水。冰冷積水讓昏沉的陸離應激般急促呼吸,也讓昏沉意識變得清醒。
陸離抬起腦袋以免嗆水,手掌按著木板,滴淌著積水爬起。漣漪從身下擴散。
嘩啦嘩啦
積水讓一樓什麼也沒剩下。被寒冷與疲乏吞沒前,陸離淌著積水,邁上通往樓上的台階。
隻是木頭台階早已因潮濕腐朽不堪,第二層台階難以支撐重量,小腿陷進孔洞,陸離抓住搖晃扶手才沒有跌倒。
拔出沒進台階的小腿,褲腿堆積在腿彎,積水浸泡得柔軟的皮膚被木茬劃出鮮血淋漓的幾道傷口。
不確定血腥味是否會引來什麼,陸離沒有停留處理繁多傷病中的一個,繼續向上,來到相對乾燥的樓上。
陸離踩著吱呀作響的木板,經過走廊兩旁的病房,推開走廊儘頭未鎖的房門。
棄置的腐朽辦公桌和角落書櫃可以說明這裡就是辦公室,陸離看到辦公室深處的休息間牆壁掛著藥箱
藥箱玻璃窗裡放著一些藥物。
埋進辦公室,但在落腳時陸離又收回腳掌,先前踩著的地方留下一圈下陷乾涸的足跡。陸離避開房間中心,滴淌著積水而又留下乾涸腳印,沿著邊緣牆壁進入臥室,
抓出口袋裡的尖銳石塊砸破玻璃,顫抖手掌取出裡麵濕透的藥盒。
幸運的是被塑料包裹的藥片完好無損。
一共四種藥物,都沒有藥名,但放在藥箱裡的應是常用藥物。寄希望於其中有消炎、止瀉作用的藥物,各取出一片倒進嘴巴,艱難分泌唾液將這些苦澀藥片咽下又卡在喉嚨。
陸離攥緊衣角,然後仰頭讓手上殘留的積水落進嘴巴濕潤乾燥的口腔,咽下藥片。
壓抑因濕潤帶來的渴望,陸離繼續在房間裡尋找能用得上的事物最好有一杯乾淨的水。
無意間撇過蒙塵的梳妝鏡,陸離忽然停住,怔然伸手抹擦塵埃。
清晰些的鏡麵顯露一張滄桑臉孔。未打理胡茬,仍嵌在臉龐的砂礫,青腫的鷹鉤鼻,深陷眼窩的布滿血絲的藍色眼眸,貼著頭皮的深棕色短發。
那不是他的臉。
陸離僵硬低頭,攤開手掌,枯瘦、骨感的手掌中指套著一枚銀戒。
這也不是他的手……
“你是誰……”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他低語道,聲音晦澀、虛弱、沙啞……以及陌生。
疲憊與困倦席卷而來,他想扶住什麼,但隻是扯開抽屜,讓裡麵的書跌落出來,與他一起倒下,隨崩塌地板跌進一樓。
陸離摔進積水,書籍隨之浸泡,意識朦朧間,模湖文字似乎活了過來。
那是一位名為安娜的幽靈少女與一名叫做陸離的驅魔人的刻骨愛戀。
過往的記憶逐漸模湖,與書籍混雜融合。
彷佛一切隻是名為陸離的異鄉人在孤獨絕望之時的臆想。
或隻是自以為是陸離的迷惘之人在孤獨絕望之時的臆想。:,,.,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